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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廣東番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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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興福所不知的是,他不急,王志山急了。

他心急火燎,跑去找了李富有,問他是不是真如坊間所傳,上了安徽翻譯的當?

李富有焦頭爛額。一波又一波的危機,讓他仿佛一葉扁舟,再次被抛入了驚濤駭浪中。他再一次,身陷無比的惶恐之中。相比上一次的資金危機,這次危機的嚴重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切詭異,多了雲裡霧裡的感覺。他實在拿不準,這次是他是不是錯了?安徽翻譯是不是真如趙振海斷言,是個騙子、地道小人,置他于絕境不顧,來了個卷款走人?人性可以複雜到什麼程度?隻不過他是一個全憑第六感覺之人。以他對安徽翻譯的了解,他絕非狡詐小人,他不相信安徽翻譯會做出如此之事。隻是眼下安徽翻譯接他電話的次數越來越少,最後一次,幹脆關了機,來了個老将不會面。他恨不得插上翅膀,即刻飛往廣東,一把将安徽翻譯給揪出來,一問究竟!

王志山打量着李富有。這位老闆與幾天前的光鮮亮麗相比,已是面色蠟黃、兩眼黯淡無光。

王志山的心,仿佛被什麼揪了一把。他又驚又悸,完全不是滋味。商場如戰場,收稅不易,繳稅的生意人同樣不易。剛繳過十萬元銀魚款稅收的李富有,本該揚眉吐氣,如今變得失魂落魄。對比之下,王志山的内心柔軟處,像是被什麼尖厲的東西,狠狠戳中,心痛難安。

心痛之餘,王志山問了李富有事情的前因後果。他不像趙振海一樣大罵安徽翻譯,而是對着李富有,道:

“你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是白是黑,總得搞清楚。與其在家裡等,不如親自上廣東一趟?事情關鍵人物隻有安徽翻譯,你得找他。等你找到他,不就尚有一線轉機?”

李富有一點點擡起了頭。

都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患難見真情。緊要關頭,有人對着他不離不棄,李富有心存感激。他實在沒有想到,眼前如此年青的王志山,關鍵時刻,竟是如此熱血熱心腸!李富有的眼眶,濕潤了。

思來想去,他想上一趟廣州。隻是他人生地不熟的,廣州花花世界、人海茫茫,他又到哪裡去尋找安徽翻譯呢?再者說,要是安徽翻譯消失不見,一路除了艱險,還多了冒險。要是去了廣州,尋不到安徽翻譯本人,一切豈不白費?還有,他那捉襟見肘的經費,能否撐他上廣東?想着這些,李富有心裡直打哆嗦。

他怔怔地看向王志山,全然拿不定主意。

李富有的無助,反倒讓王志山下了決心。臨走前,他抛給李富有一句話:

“李大老闆,要是你想好了要上廣州,沒人的話,算我一個。”

回到分局,王志山将此事與董留成說了。董留成舉心裡贊成,嘴上唱起了反調。他提了許多問題:首先,“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幫李老闆到這份上,值嗎?再者說了,你想幫他李富有到廣州,怎麼幫他?先不說怎麼幫,就算你幫了他,萬一真如李富有所說,跑上幾千公裡路,找不到人呢?太冒險了!豈不竹籃打水一場空啊?還有,你哪來的假期?要是請假,還不得報告張興福,算你因公出差?

眼前的董留成,像是在王志山眼裡變了個人。王志山一時想不通,你怎麼啦?你跟李富有是親戚,他這麼大一個坎過不去,你不幫他也就算了,凡事前怕虎、後怕狼的,能成什麼事?你提這些雞毛蒜皮做什麼?

看着王志山心意已決,董留成“呵呵”笑了:

“阿山,既然你已經想好,我有什麼值得阻攔你的!你記住。但凡大事,總有那麼一句話,叫做‘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之前隻擔心你有方向、沒思路,所以給你提細節問題,提反對意見,讓你想好各種困難。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事情的種種不利因素,你都想到了,有了對策,不隻往好的方向想,你可以放手一搏。我對你刮目相看。都說我們體制内的人像狗一樣,因為有人養着,有保障,隻管按點吃飯,不想勞力費神,享受安逸;你不一樣,你夠狠、有時像頭狼一樣。我相信你能成事。我支持你到廣州。要是有什麼讓我幫忙的,你盡管打電話,啊!”

一個陰雨連綿的晚上,稅務分局裡來了一人。

他四下裡打量着分局院壩,找着想要找的人。

來人是李富有。他是來約王志山前往廣州的。事到如今,他已無退路可選。形勢逼人,讓他執意前往廣州。相伴之人,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志山。

三人上路了。

一車三人,分别是李富有、梁家權與王志山。

三人由宋東華駕駛冷庫的籃箭貨車,駛出江北,開往省城。

李富有心裡七上八下。他一改前弦,不坐到前排副駕駛,與王志山坐到了駕駛室後排。車子晃動中,王志山一身便裝的腰間,多了硬梆梆的東西。李富有摸了摸,被王志山一把按住,抽出了一把警械。

看到高壓警械,聽着它吓破人膽的事,李富有打趣道:

“我們又不是去暴力催款,你帶這勞什子幹嘛?”

王志山推動按鈕,高壓警械發出了可怕的“嗞滋”聲響。

李富有不吭聲了。天有不測風雲。人在外頭跑同,總有不安全的時候。王志山以這種方式,告訴他這世上除了太平,還有太陽光輝照不到的陰暗面。要想在陰暗裡仰望星空,得有走出陰暗的不死神力。

車子開進機場。宋東華帶上不容上飛機的警械,将三人下在機場,返了程。

三人上了飛機,飛往廣州。

飛機穿梭在白雲之上,猶如仙境,風光無限。三人各懷心事。王志山第一次坐飛機,興奮得象是個小孩子,與不心神不甯的像李富有全然不同。他貪婪地欣賞着仙境般的藍天,以及雪白的雲層,千變萬幻,一方美豔。一切讓王志山目瞪口呆。他一分鐘也不想閉目養神,生怕錯過眼前的每一片雲彩。

李富有不是頭次坐飛機,心情完全與王志山不搭。他在想着,我們下飛機後怎麼辦?這些問題,他心裡沒底。一切陌生,讓他憂心忡忡。他擔心前方等着他的,是未知的恐懼。一場旅行,更如沒有答案、不可預測的一次冒險。如此時間、如此心情坐飛機,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在這之前,他總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變得财大氣粗,來一場有計劃、有朋友陪伴的飛機之旅。那樣的旅途是惬意的,也是放松的,不像今日,竟是如此心力交瘁,匆匆踏上飛機的登機口。他更沒有想到,他的身邊,是坐了兩個與他心情完全不一樣的人。

下了飛機,天色已是黃昏。

諾大一個機場,三人暈頭轉向,一時分不清東南西北。

最後是李富有作主,叫了一輛機場的士。他讓的士司機作主,拉幾人駛向番禺。

幾個小時過後,車子停下。

三人下車,是一個碼頭。碼頭江水茫茫。三人一時不知出租車将自己拉到了哪裡?的士車主不耐煩了,指着前方一條江,大聲道:

“這兒是珠江!珠江那麼一大條河,你們沒有聽說過嗎?我們當地有一句話,‘甯要河北一張床,不要河南一棟房。’珠江分南北,你們要到的地方,在珠江南岸。你們要到那兒去,得過了這條江。那兒叫珠江南,過去是人煙稀少或者人不好住的地方啦。珠江以北就剛才坐我車經過的地方,車水馬龍熱鬧的啦!”

李富有和王志山迷糊着,問梁家權是不是這樣?梁家權點點頭,二人勉強明白。

不得已,三人趁着夜色,上了碼頭。

渡過江,三人左找右找,終于找了一家酒店歇腳。

酒店是一家名叫“廣東大酒店”的酒店。

一路舟車勞頓。三人入住酒店後,倒頭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覺醒來,天色大亮。一看時間,三人尖聲驚聲:這個時候,分明隻是四、五點鐘,放在自己家鄉天都不亮,怎麼到了這裡,太陽照上了屁股?

出了酒店,太陽明晃晃的。

三人睜不開眼。一睜眼,街頭全是陌生。

番禺城市街頭,車水馬龍。街頭川流不息的,是車輛過往。熱鬧非凡的街頭一擡頭間,滿眼是望不到盡頭的高樓大廈。大廈的鋼筋混凝土間,有如雨後春筍般一棟賽着一棟,撥高了在冒頭。

人行道上,随處可見的女人衣香鬓影,男人西裝革履。一切繁華亦又終歸平凡樸素。熙熙攘攘的主街之外,背街不再熱熱鬧鬧。偶爾相遇纖塵不染的街巷,随處可見排列整齊的小屋,窗明幾淨。普普通通市民,穿梭其中,人人上班工作,下班回家,像是一滴水,涓涓彙向湍流,奔向一眼忘不到頭的生活大潮中。

異鄉都市,條條街道流光溢彩,卻在光鮮亮麗的高樓大廈之間,多了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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