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令月無力地揪着聞商弦的前襟,聲音和空氣都被吞沒,力氣也漸漸消耗殆盡。
聞商弦緊緊掐着她的後腰抵向自己,把她禁锢住,動作漸漸溫柔下來,帶着安撫意味地含了下她的唇,細細地吻着,吻夠了才放開。
令月一被放開,就捂住向了自己的嘴,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你,你流氓!”
“再敢說些讓我不高興的話,還親你!”聞商弦威脅道。
令月不敢怒不敢言,隻敢用眼神譴責她。
巷子裡傳來動靜,莊嬸喃喃自語:“月兒這丫頭,怎的還不回,該不會又是貪玩忘了時辰吧……”
令月驚弓之鳥般望向聞商弦,眼神哀求她快點離開。
聞商弦不開心了一瞬,還是如了她的意,臨走前親了下她的臉和唇,手指先後點了點,眼神深邃:“這,和這,隻有我能親,不許讓别人碰。”
話裡話外,霸道極了。
令月臉都紅了,又羞又怒,眼睛睜圓溜溜,憤懑不平,想反駁,卻被聞商弦說的話鎮住。
“不許反駁!否則我馬上抓你回府,你贖回身契也沒有用,本少主有的是法子。”
奴籍想重得自由,光贖回身契是不夠的,還要去衙門将賤籍改為良籍,改籍也需打點一番,否則隻要主家稍有壞心,極有可能判為逃奴。
她料想令月和柳姑不知這其中彎彎繞繞,派人稍去打聽,果然令月改為改籍。未免日後麻煩,她順手打點了一下,讓小吏将其改回良籍。
令月卻是不知道的,她也懶得多言。
令月讷讷地把話咽回去。
“乖,下回來看你。”
令月被松開,擡頭時已經不見聞商弦的身影。
她撫平了下微亂的衣衫,往外走,看見莊嬸正從對面來,忙喊了一聲:“嬸嬸~”
莊嬸應道:“哎!”
等令月走到近前,才嗔怪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晚了才回……咦,嘴怎麼有些腫?”
令月心虛,回避莊嬸的視線,掩住了唇:“唔,街上玩了一會兒……許是不慎被蚊蟲咬了……”
莊嬸點點頭:“夏日總是如此,蚊蟲多,回頭嬸兒弄點艾草,你随身帶着,便不怕蚊蟲叮咬了。”
令月低頭應了應:“嗯……謝謝嬸嬸。”
莊嬸笑:“嗐,謝什麼,嬸兒拿你當女兒疼,月兒說謝就見外了。”
令月不好意思地紅了紅臉:“知道了,嬸嬸。”
莊嬸表情滿意,随即又揶揄道:“可是和初一丫頭一起回的,不錯不錯。”
令月沒聽出莊嬸的調侃:“嗯,初一姐姐送我回來的。”
莊嬸聞言臉上一喜:“初一是個好孩子,勤快上進,又孝順,長得也俏,若不是她娘身子骨差,花銷甚大,初一早就娶妻成家了,哪會孤身一人至今,耽擱到現在?”
令月因聞商弦一事心不在焉,沒聽出莊嬸的撮合之喜:“初一姐姐人的确很好。”
莊嬸笑眯眯的,兩個人邊走邊聊地往家中走。
聞商弦将兩人的交談内容盡數聽去,面色沉了下來:“流川,那個姓孟的什麼來路?”
流川自探聽到令月下落後,便一直暗中保護着她,因此對令月這段時間的行蹤了如指掌。
“回少主,那個孟初一是附近一家醫館的學徒。有一回令月姑娘中暑,被送到醫館救治,兩人由此相識,且莊嬸孟初一的娘是手帕交,有意撮合兩人。”
“據屬下觀察,孟初一對令月姑娘确實有意,常常護送令月姑娘回家。但令月姑娘的心思如何,屬下尚未得知。”
聞商弦臉色這才和緩了一些,哼了一聲:“那個笨丫頭,還當人家是姐姐,殊不知對方心懷鬼胎,圖她的人呢……”
自己都那樣親她了,還以為自己隻是在捉弄她,就不會往女歡女愛那方面想。
“還有一事,令月姑娘與意娘成了密友。”
聞商弦挑眉:“嗯?”
流川繼續道:“按少主說的,嘉年坊和令月姑娘做工的染布坊訂了契,收購了所有染色布匹,有一次令月姑娘被派去交貨,恰巧碰到意娘被她丈夫糾纏,便報了官,倒是助意娘和離了,一來二去兩人便有了交情。”
聞商弦輕笑:“真是個莽撞的笨丫頭。若沒你從中調停,依如今的世道,已婚坤澤想要抽身,何其艱難。”
流川沒反駁,她确如少主所說,找縣官疏通了一二,然而卻并非隻是為了完成少主的囑托……想到那飽經磨難卻堅韌不屈的眼神,她難得走了神。
聞商弦并未察覺,隻是囑咐了幾句就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