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活了十八年的聞商弦,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有抑情忍欲的一天。
清純誘惑的少女被錦被裹牢後,仍有些懵,還在用那清澈無辜的眼神引-誘着欲念橫生的風流少主。
聞商弦隔着棉被抱緊她,不讓她掙脫,牢牢把持住了,聲音像情.色染過般喑啞:“乖些,睡吧。”
可惜少女不知她的良苦用心,還在拼命貼近她,用暴露在空氣的臉頰貼蹭她。
聞商弦不為所動,老僧入定般抱着圓滾滾的被子合上眼。
她已經察覺到了令月的不對勁,她從未這般主動、熱情,即使是那一場場大膽的春夢中,令月也是被動承受的一方,羞澀、嬌氣、放不開卻惹人憐。
或許天亮後,應該找回春看一看。
折騰到三更天,令月終于喘累了,身子的熱度降了下去,洇出一身汗,昏昏沉沉睡過去。
聞商弦湊得近,細嗅了嗅,仍是香的,恍若凝固後的花香。
她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極力忽略心裡那點火苗,逼迫自己趕緊入睡。
然而方才的一幕幕不受控地往她腦海鑽,攪亂她好不容易平靜下去的心湖……
翌日,聞商弦找到回春,跟她說了下令月昨晚的情況。
回春看到她眼下的青黑,心想這人還挺體貼,但下一瞬目光頓在令月紅腫的唇瓣上,看向聞商弦的目光頓時微妙了起來。
聞商弦被她看得發毛,有些心虛,幹巴巴道:“你看我幹什麼,我讓你過來給令月看診的……”
回春收回意味深長的目光,重新仔細把脈,神色嚴肅,又有些不确定:“你說令月半夜全身發燙,除了這個還有什麼症狀?”
聞商弦耳根發紅,有些難為情,但想到要以令月安危為重,忍着微羞将昨夜的一切坦白。
最後回春也聽得老臉一紅,清了清嗓子後,說心裡有了一點數,但還要今夜再觀察一下。
聞商弦了然。
令月還在昏睡,聞商弦抽空回了趟聞府。
聞老爺差人又送了些補品過來,仰秋不在,便由她培養的得力丫鬟小柔接管,存放在庫房了。
不過她已經傳信給流川和仰秋,兩人不日便能返回。
描夏在府裡等她,一見她進院裡,便迎了上去,彙報目前的情況。
明月樓已經被查封了,紅媽媽被通緝,至于樓中的姑娘們和仆從,還不知道怎麼處置。知府聽說明月樓有後台,本來不敢公開處置,奈何描夏鬧了個大的,這下子全城皆知明月樓暗中誘拐幼童、逼良為娼,甚至草菅人命的腌臜勾當,百姓無不激憤,擠到衙門要求從重判處。
知府無可奈何,隻能頂着壓力暫時封了樓,将罪名堆到老鸨一人身上,張榜通緝。
可惡的是老鸨逃跑前卷走了所有金銀和賣身契,因此樓中簽了賣身契的姑娘和奴仆也不敢擅自出逃,隻等着幕後之人接管安置。
陸绾打算把她送的商鋪改造成三層酒肆,一樓設大堂,平頭百姓居多,二樓設雅間,古樸的镂空雕欄和清雅的屏風間隔開,牆上挂了詩畫,用作文人墨客飲酒作詩之樂。三樓設包廂,一共六間,有錢也訂不到,入内規則由酒肆東家而定。
酒分為三類,味道清爽冷冽的清酒、味道辛辣醇厚的烈酒以及香甜濃郁的果酒。
聞商弦看過設計圖紙和營銷思路,啧啧稱奇,難怪陸記的生意做遍大江南北。
隻是,離鋪子開業沒剩幾天,釀酒工坊還沒建成,不知到時候拿什麼來迎客。
聞商弦問起時,陸绾鎮定自若,仿佛早已做好準備。
一旁的陸虞頗為自得地哼了一聲:“這你就不用操心了,绾绾運籌帷幄,早有了安排!”
陸绾無奈地嗔了她一眼,讓她收斂一點,轉而對聞商弦說:“聞少主放心。開業當天,如不嫌棄,還望光臨酒肆,賞臉喝杯酒水。”
她打聽過,聞商弦此人雖“名聲”在外,卻頗有品味,在吃喝玩樂上要求極高,如若能在開業當天光顧酒肆,何愁生意不興隆。
“别說沒邀請你,我陸家的酒,可是渝州喝不到的!”陸虞驕傲臉。
“是麼?”聞商弦微挑了下眉,好奇心被勾起,輕笑,“那本少主就拭目以待了。”
仰秋輕功好,輕裝簡從,很快就回了府,對城内發生的事在描夏的轉述中也了解了七八分,對孫府那位小公子的大膽行徑着實吃了一驚,還不知道少主将要怎麼“回報”孫府。
提起這事時,看見少主一臉陰翳,心道孫府要遭殃了。
果然,少主就吩咐她讓人盯緊孫府和孫家的生意,捏住錯處好下手。
至于孫晉,聞商弦想親自收拾。
離八月初八還有十日,此前,她還要和父親做好準備,打點好,競選下一屆的商會會長。
忙了一整天,傍晚才又回到景園,聞商弦讓仰秋挑了兩個利索的丫鬟在景園伺候,都會些拳腳功夫,遇事也能抵擋片刻。本想讓描夏貼身保護,隻是礙于太顯眼,容易讓各方關注到,便打消了念頭。
令月白日醒過一回,有半刻鐘,回春喂她喝了參湯,便又睡過去了。
昨日折騰了大半夜,令月也出了一身汗,寒霜給她換藥時才發現,眼神頓時微妙,表情複雜地重新給她換了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