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商弦愉悅地眯了眯眼:“嗯,這麼看是不一樣,隻是這點程度我覺得不太夠……”
“晚上……”她在令月耳畔吐出幾個字,令月心重重一跳,面紅耳赤。
“不要。”她羞惱拒絕。什麼叫不要穿衣?讓她在她面前光着身子睡嗎?太不知羞了!
“那小綠……”聞商弦輕飄飄瞥了一眼裝死的鹦鹉。
令月咬唇,羞于答應,但一上午下來已經和小綠培養了感情,實在不舍得,看着少主冷硬的态度,覺得她真的做得出來不要小綠的事。而且,如今不答應,少主晚上必要折騰不休,到時也就是親自扒她衣服的事了。
“好……”令月妥協了,為了小綠她犧牲太大了!
而且少主也太色太不正經了!
聞商弦得逞,表情惬意極了:“這樣才對嘛。”
佳節将至,應娘提議讓芙兒回家靜養,也好蹭一下過節的熱鬧。自從少主跟芙兒交談過後,芙兒一直郁郁寡歡,暗暗垂淚,應娘幾番試探,才得知芙兒傷心欲絕的真相,心中震驚又不可置信。
“怎麼會?”應娘蒼白地反駁。
呂芙兒怏怏不樂,情緒隐隐崩潰:“就是那個女人勾走了少主的心,少主眼裡隻有她,再也沒有我了,應娘不信去景園看看就知道了。”
應娘嘴上不信,其實心裡已經信了七八分,但哪怕有一絲希望,她也要親自求證,于是她忐忑不安地悄然前往景園。當看到少主與一清麗佳人你侬我侬時,一直強忍的表情崩裂了,心裡有什麼東西驟然破碎,整個人像雕塑一般,失了魂地立在那兒。
聞商弦讨吻不成,正死皮賴臉地偷吻,令月躲閃不及被她得手幾次,羞惱地放下了手中的事,生氣地回頭瞪她,卻猝然對上應娘的視線,表情一怔。
聞商弦沒等來她的粉拳報複,反而見她疑惑地望着她後面,于是也順着視線回頭看,看到應娘直愣愣地杵在那兒。
停下了玩鬧,聞商弦走近:“應娘你怎麼來了?”
應娘雙眼恢複了些神采,蒼白無力地扯出一抹笑容,用了來時想到的借口:“少主,中秋快到了,應娘想來問一下少主去不去宅裡吃團圓宴,芙兒說少主在這兒,我便尋來了。”
“唔。”聞商弦低眉思量了片刻,“不一定會去,你跟其他人先吃吧,如果我有時間就會過去一趟。”
應娘的心一沉再沉,目光忽而落到令月身上:“少主,這位是?”
聞商弦轉頭看了一眼好奇地望向這邊的人兒,嘴角微揚,走過去牽着她過來:“應娘,介紹一下,她是令月,我的小娘子。這是應娘,大名楚應雪。”
令月面頰微微泛紅,嗔怪了她一眼,乖巧喊了人:“應姐姐好。”
應娘心中苦澀,嗓子發澀:“令月,嗯,好名字。”
再待下去,她怕忍不住失态,于是借口離開了。聽到身後兩人還在打情罵俏,她不禁加快了腳步。
芙兒說的都是真的,少主果真有了心儀之人。那她多年的苦守和等待又算什麼?終究隻是一廂情願的自我感動罷了。
到了晚上,令月磨磨蹭蹭不肯進屋,說要賞月,以為少主會猴急地扯她進屋,卻見她隻是笑吟吟地看着她,仿佛洞穿了她心裡的小九九,不催促也不揭穿。
聞商弦雖然好色卻不急色,相比于欲色本身,她更喜歡看令月的各種反應。
很多人都覺得她對令月隻是一時貪鮮,過一陣子就會膩煩,起初連她自己也認為如此,可直到現在,她恍然發覺自己對令月越來越放不開手。
令月身上有太多秘密值得探究,對她來說充滿神秘氣息,而她本人卻直率而簡單,心裡想的什麼幾乎都寫在臉上,這種強烈的反差讓她保持着新鮮和刺激。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感覺很新鮮,她總能帶給自己不一樣的感覺和最鮮活的反應。
“緊張什麼?我又不對你做什麼?”聞商弦嘴角翹起,表情愉悅。
誠然她喜歡她的身體,喜歡她給的反應,但不是非要占有不可,何況現如今的情況也不是行房的好時機。
不久前那一次臨門一腳,差點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回春說令月體内餘毒未清,媚體的影響還在,上次的異香就是交歡時催生的,極有蠱惑力,一旦過度吸入,便會失控,如同一頭隻知交-配的野獸,再加之極樂引的後遺症——易緻瘾,二者惡性循環……
她想到就一陣後怕,不敢想如果當時她沒有及時停下來,會把小月亮傷成什麼樣!
聞商弦垂眸,眼裡閃過戾氣,再擡頭望去時隻餘柔情。在令月藥性消解之前,她不會對她如何,隻想趁機揩揩油,吃吃豆腐,逗逗月亮,最好逗得面紅耳赤、羞得全身泛粉。
啧,古人雲秀色可餐,誠不欺我。
令月假裝賞月,旁若無人地望着夜空,聞商弦靠在房門上,抱着胳膊也在賞“月”,令月被她灼灼的目光看得極不自在,轉頭瞪了她一眼。
聞商弦絲毫不知收斂。
直至烏雲蔽月,聞商弦似笑非笑地看着令月:“還賞嗎?”
令月欲哭無淚,認命了似的回屋,聞商弦跟在後面。
爬上床榻,令月立即用被子裹住自己。
見狀,聞商弦眉毛微挑,坐在床榻邊,好整以暇地雙臂往後撐着身子看她:“自己脫,還是我來?”
令月面色绯紅,無論那一種都讓她羞恥不已。
慢吞吞的一件、兩件布料從被子裡扔出來。先是外衣,再是中衣,然後是内裙,亵褲……
聞商弦眼神暗了暗,心間熾熱。
正要解裡衣時,房門被敲響了。
“少主,聞府來人了。”
是描夏。
天知道描夏此時有多煎熬,要是壞了少主的好事,說不定以後不僅歸林苑,景園的茅廁也由她包圓兒了!
聞商弦眉宇閃過一抹不悅,啧了一聲就下床開門。
最好是急事,不然,呵——
描夏正面迎上少主的怒容,心知當真打攪了少主的好事,戰戰兢兢地壓低聲音說:“少主,仰秋說,漸冬回來了,在歸林苑候着,還帶了一封西域傳回的密信。”
聞商弦盯了她一會兒,直盯到她頭皮發麻,弱弱地問:“少,少主,回府嗎?”
最終等到少主沒好氣的回答:“出去等着!”
門砰地重新關上。
聞商弦折回去時,看到令月已經躺平了,用被子捂得嚴嚴實實。
“脫光了?”聞商弦挑了下眉,輕佻地問道。
令月粉面含羞,點了點頭,大半張臉埋進被子裡,絲綢被面緊貼着她光裸的皮膚,讓她極沒安全感。
緊接着聽見一聲輕笑,以及色氣滿滿的低語:“是麼……小月亮真乖啊。”她聽見一聲歎。
她試探着瞥了一眼,看見少主略微苦惱的表情,摸了摸她的頭:“隻是恐怕我今夜無福消受了……真可惜,小月亮要自己睡覺了,我臨時有事,不能陪你了。”
令月眼神亮了一瞬,壓抑住喜悅,悶聲說:“沒事的,少主有事就去忙吧。”
要不是聞商弦細心地捕捉到那一瞬的欣喜,還就真信了她對自己眷戀不舍,輕輕捏了下她的臉:“我走了。”
令月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小沒良心的。
聞商弦心下暗笑,起身挂好床帳出門,和描夏回聞府。
令月等到她們走了很久後,才敢鑽出被子,撈回散在床尾的衣物一件件穿上,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