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衡和南蕊是最後到的。
一進包廂,衆人就噓噓一片——對着紀衡開屏般的穿搭。
“衡哥,你都是有主的人了還穿得這麼花裡胡哨呢?”他們早就開酒喝上了,胡銳灌了幾瓶膽子變大了,開始在這“挑撥”兩人的關系,“小蕊姐,你得管管。”
紀衡給南蕊拉開椅子,然後自己才坐到她身邊。
擡手作勢要給胡銳一下子,“你嘴怎麼那麼欠?再說了,我又不是穿給被人看的。”
胡銳躲了過去,抱着酒瓶子笑得可開心了。
“诶!這話不是對你說的。”
南蕊正拿着簡月遞過來的菜單看着呢,沒想到戰火還是燒到了自己頭上。
她微微一笑:【随便他穿,帥就行。】
紀衡嘚瑟的傳達着南蕊的旨意。
“聽見沒?一個個還說是兄弟呢?想我點好行不行?”
宋馳笑了兩聲,聞言開始幫紀衡說話。
“那我說句公道話,小衡那真是男德滿分,這詞是這樣用的吧?”
曹複杵了他一下,笑罵。
“是是是,喝點酒腦子都不清醒了。”
紀衡掃了他們一眼,跟着一起笑,沒忘記問南蕊是喝酒還是要果汁。
南蕊果斷選了前者,紀衡給她倒了一杯。
簡月餘光撇過,笑着搖了搖頭,再擡眼,眼神不一樣了。
下一秒,手邊多了一罐啤酒,她側頭去看,曹複剛好收回了手。
指尖在罐身摩挲了兩下。
簡月拿過喝了。
“我那是高興的!你瞧瞧我們拿了多少個獎杯?”宋馳不幹了,他可清醒的很,“不對不對,跑題了,紀衡還真不是那花心的人。那車模,個頂個的漂亮,他從不和别人說一句話。”
“跑出成績了也不飄,每天雷打不動的訓練。你們再看看那些稍微有了點名氣的,就開始瞎搞,禍害别人,又敗壞圈子風氣……”
說到最後,真性情上來了,開始抹淚。
可見,宋馳是真的醉了,開始追憶往昔了。
郝冕歎了口氣,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肩。
然後開罵:“你他媽的就是醉了,在人南蕊面前說什麼瞎話呢?”
“媽的……”宋馳還沉浸情緒罵了一聲,灌了兩口酒,然後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那個,南蕊,你别介意啊,我就是喝多了。”
這種事其實不分圈子,在哪都挺常見。
區别不過是藏得深或者藏得淺。
更何況,她也不是那種不涉世事的人。
南蕊笑着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
紀衡笑了,然後朝宋馳揚了揚下巴。
勸道:“你少喝點,又不差今晚這一頓。”
宋馳擺了擺手,然後又灌了一口。
期間服務員陸陸續續的上菜。
紀衡聊天也不顧給南蕊夾菜。
“先吃點墊墊,光喝酒難受。”
南蕊看着碗裡堆得小山似的,無奈拽了拽他的袖子。
真的已經足夠了。
紀衡一邊點頭表示自己知道,然後又給南蕊夾了一隻蝦。
“我給你剝。”
這通操作下來,看得衆人牙酸眼熱。
胡銳更是羨慕不已。
“幸好關醫生那對不在,要不然今晚真是狗糧加倍。”
被調侃了,紀衡樂在其中,将剝好的蝦放到了南蕊的餐盤中。
“羨慕啊?你也談戀愛啊。”
南蕊夾蝦的筷子頓住,撇頭看向紀衡。
你這樣真的很容易被打。
宋馳笑出了聲。
“整天和我們這一群大老爺們在一起,上哪去找?”
簡月冷笑一聲。
“我也是爺們?”
曹複:?
紀衡:……
胡銳:……純爺們。
宋馳:嘶——
郝冕:呃……嗯
南蕊看着他們臉色各異的臉,不由得好奇的看向簡月。
南蕊覺得她就是冷了點,但是個很好女生啊!
簡月被南蕊帶笑的眼睛看得不自在,灌了一口酒。
曹複推了推眼鏡。
“比胡銳純。”
簡月一記眼刀飛過去。
“你再說一遍?”
曹複沉默了兩秒,選擇硬剛。
“事實。”
聞到了瓜的味道。
南蕊好奇的瞪大了眼睛,轉頭看向紀衡。
紀衡不知不覺又剝了一個蝦喂到她嘴邊,示意她邊吃邊看熱鬧。
南蕊環視了一圈,見注意力不在她這,迅速低頭就着他的手吃了。
紀衡看着她鼓鼓囊囊的臉頰,臉上盡是笑意,又拿了一隻蝦。
胡銳拍桌子不幹了,哭着找郝冕讨公道。
“啊啊啊——他這是人身攻擊!”
郝冕耳朵疼,伸手将他攔住。
“你不哭就可以顯得爺們點。”
胡銳:*&%¥#*……&
衆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蕊一邊看熱鬧一邊笑,都沒發覺嘴邊遞過來了一隻又一隻的蝦。等她吃下去才反應過來,往旁邊一看,紀衡已經将整盤蝦放到他面前一隻隻的剝着了。
南蕊:……
紀衡高調的行為引起了全桌人的注意。
郝冕視線掃過紀衡面前未開的酒,無語道:“大哥,你倒是尊重一下我們啊?好歹把酒瓶開開呢?”
裝都不裝了。
純剝蝦工具人啊?
其他人跟着讨伐。
紀衡頭也不擡。
“我要開車,不能喝酒。明天陪你們喝。”
這個理由還真是無法反駁。
誰讓人家有女朋友呢?
郝冕一時語塞。
南蕊看着紀衡勤勤懇懇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她擡手拿過紀衡面前的酒,動作熟練的開酒,“啵”的一聲,絲絲白汽從瓶口冒出。
【我來喝。】
愣住的不止其他人,紀衡也沒想到。
“姐姐。”他喊道。
南蕊喝了一口酒,指了指紀衡。
【我酒量比他好。】
紀衡哭笑不得,“姐姐。”
郝冕代替衆人問了:“啥意思?家屬代替?”
紀衡繼續剝蝦,也沒攔着南蕊,甚至還挺開心。
“嗯,南蕊說我太菜了。”
衆人:……
你還挺驕傲?
對于他誇大事實的翻譯,南蕊無語的瞪了他一眼。
然後她又得了一隻蝦。
……
行吧。
就這樣。
南蕊和他們喝酒聊天,紀衡在一旁當翻譯官。
笑鬧到了十點。
除了紀衡沒喝酒,其他人都醉了,隻是醉倒和快醉倒的區别。南蕊身邊有紀衡坐鎮,沒人敢灌酒,她醉的程度最輕。
買了單,叫了代駕,紀衡和南蕊将人一個個的送走。
最頭痛的是已經完全醉死了的簡月,她一個女生回去不安全。但好在曹複在關鍵時刻清醒了一點,和簡月坐同一輛車順路離開了。
路上車輛行人不少,夜晚的風安靜的吹着。
在外面待了不少時間,南蕊的頭腦清晰了不少,雖然她還是有些醉。
紀衡看着曹複的車開遠了才收回視線,轉頭看見南蕊微抱着手臂,上前将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還好嗎?”
即使沒喝酒,紀衡身上也沾了些酒味。
酒的醇香夾雜着他灼熱的體溫,烘得南蕊好不容易清醒一點的腦袋又暈了有一些,寬闊的懷抱讓人貪戀。
南蕊順勢環住他的腰,将自己的臉埋進他的胸膛,閉着眼睛搖了搖頭。
柔軟的頭發來回在他的脖頸間遊走,帶來一串串細密的癢。
紀衡以為她很難受,有些後悔讓南蕊喝酒了。擡手摸了摸南蕊的額頭,順勢在她的太陽穴處揉了揉。
他輕聲道:“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路上給你買點醒酒藥。”
南蕊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輕笑着,撒嬌的意味很明顯。
夜色裡,紀衡将她抱緊。
從遠處看隻能看見依偎在一起的兩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