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蕊搖搖頭,意思說不髒。
紀衡笑了一聲,然後任由她抱着。
左等右等,也不見南蕊放開他,紀衡微垂眼眸,然後笑道:“姐姐,再舍不得我,也得先吃飯是不是?等吃完了,我給你抱一晚上都行。”
南蕊:……
南蕊立馬松開手,後退兩步,還瞪了他一眼。
【你好好說話行不行?】
“我怎麼沒好好說話了?”紀衡卻無辜,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是姐姐你想多了,怎麼還怪我呢?”
“就是抱抱而已,你想到……”紀衡話還沒說完,南蕊就上前堵住了他的嘴。
鼻息打在她的掌側,癢癢的。往上,是紀衡溫柔的眼神,南蕊看過去時,他挑了挑眉,瞬間變成了壞笑。
也就是這瞬息的變化,南蕊明白了紀衡什麼都知道,但裝作什麼也不知道,裝聾作啞的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讓她放松,舒緩她的心情。
他主動的意義和這炖湯的含義都免去了其背後的沉重,變成了簡簡單單的一頓晚餐。
南蕊的手漸漸地松開,滑到了他的肩膀上。她墊起腳,然後閉上眼睛,原本應該落下的吻沒有落下。
她在等紀衡吻她。
光影打在南蕊的臉上,睫毛微微的顫動着,眼睫下投射的小片陰影也跟着變幻。紅潤的唇因為剛剛那道湯而染上水潤的光澤,仿佛又透亮了幾分。
紀衡的手輕輕撫上她的腦後輕輕托着,緩緩低頭,先是鼻尖相蹭,細膩的癢和暧昧的氣息讓她睜開了眼,卻恰好看見紀衡眼底劃過一絲笑,他捧着她的臉,側頭,緊接着唇上一軟。
南蕊瘋狂眨動着眼睛,無論怎樣都逃不過紀衡的視線,他直直的看着,接吻時也不閉眼,将南蕊所有的反應都收入眼中。
兩人彼此在對方的眼中。
纏綿又無盡溫柔。
南蕊任由自己被掌控,紀衡卻又僅僅隻是握住她的腰,扣住她的後腦勺将她推向他,唇上是最溫柔的動作,上下唇被銜住。
輕輕的碾壓,又松開。
簡單重複的動作中是最憐惜的愛。
暧昧被無限拉長,吞吐,蔓延。
南蕊整個人已經挂在了紀衡身上,紅/潮自衣領口緩緩泛上來,潤紅了她的臉,眼睛阖上的前一秒,新鮮的空氣席卷了她的口腔。
南蕊大口喘着粗氣,眼神逐漸恢複清明,手下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着,紀衡又低頭在她紅腫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菜該涼了。”他聲音很啞。
菜沒涼,溫溫熱熱的剛好入口。
紀衡或許也有做飯的天賦,簡單的兩菜一湯,表現的可圈可點。
南蕊胃口也比平時好,吃了一碗,又去盛了小半碗,這是對一個廚子來說最好的誇獎,紀衡卻總覺得她吃得太少。
說着說着,紀衡又開始念叨囑咐她在這邊要認真吃飯,即使加班也要吃,不能太廢寝忘食。
同樣的話南蕊在徐敏和南正德那裡已經聽過兩遍了,再聽,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所以她果斷的跑了,隻留紀衡一個人在收拾餐桌。
回了房間,南蕊将睡衣拿了出來,在衣櫃前站了片刻,又翻出了一套。
一大一小,很明顯看得出來是情侶裝。
南蕊以前想的是紀衡總有在這邊留宿的機會,提前準備總沒錯的,但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她将睡衣放到床上顯眼的位置,拿着自己的那套去了浴室。
紀衡一個人哼着歌洗着碗,把鈴铛都吵醒了。
鈴铛不滿的瞄了一聲,紀衡将台面做最後的整理,擦了擦手彎腰将它抱到了小窩裡,然後趁着它沒跟上來之前,快步進了卧室,關了門。
隻整理了一間房,意味着紀衡不是睡在卧室裡,就是睡在客廳的沙發。
但紀衡挺不想出去的——沙發他睡不慣。如果南蕊非要趕他出去,那當他沒說,沙發也是可以睡的。
浴室的水聲昭告着南蕊的位置,在她出來之前,紀衡就可以在卧室裡先待着。但當他看到床上的那套淺灰色的睡衣時,紀衡覺得他不用出去了。
紀衡走到床邊,伸手拿起,滑滑的真絲面料入手很舒服。他又看了看尺碼,大小也合适。如果是現在穿不合适,他高低要穿上身試試。
南蕊從浴室出來時就看見紀衡拿着睡衣傻笑,擦頭發的手微微頓住嗎,在紀衡看過來的時候往前的腳步也停了。
犯傻行為被抓包,紀衡頭一回沒有感到羞恥,第一注意力全被南蕊身上的同款睡衣吸引了。
“姐姐,你特意買的情侶裝嗎?”他的語氣有點傻,倒是把南蕊逗笑了,那些緊張感頓時都沒有了。
南蕊:【嗯,你喜歡嗎?】
喜歡,他可太喜歡了。
紀衡恨不得立馬沖進浴室洗澡然後換上。
南蕊被他連連點頭的模樣再次逗笑,沒理他,拿了吹風機準備吹頭發。
原本前往浴室的腳頓時變了方向,紀衡放下手裡的睡衣,上前拿過了南蕊手裡的吹風機,南蕊轉過頭,疑惑的看向他。
紀衡說:“我幫你吹吧。”
嗡嗡嗡——
原本安靜的卧室變得吵鬧,熱風吹過她的頭發,掃過她的手臂,南蕊的頭在紀衡微微的力道下被擺正。
緊接着,指腹從她的發絲間穿過,動作輕柔得有些笨拙。
南蕊嘴角揚起一絲笑,享受着紀衡的服務。
紀衡卻不敢動。
他的眼神不敢亂看。
南蕊坐着,紀衡站着,身高差讓她胸前的風光一覽無餘。其實什麼也看不見,隻能看見晃動的蝴蝶項鍊之下是白皙的皮膚。
但若隐若現才最引人遐思。
紀衡往後站了點,目光落點控制在了肩膀往上的位置,專心緻志的給南蕊吹頭發。
過程很煎熬。
風很熱,到最後逐漸燙手。
紀衡漸漸出了些汗,确保南蕊的頭發被吹幹後收了吹風機就去了浴室。
紀衡的手法剛開始時有些生疏,後來漸入佳境,指腹按壓在頭皮上像是在按摩,弄得南蕊都有些困了。
南蕊眨了眨眼睛,後知後覺的發現紀衡已經不見了。顧不上管他,南蕊拖着疲憊的身軀爬上了床,軟軟的被子仿佛壓在了她的眼皮上,越來越沉重。
漸漸地,她閉上了眼睛。
睡夢裡,她也不忘給紀衡留了一半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