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曜忽然問道:“你被皇後召進宮了?”
這件事傳的還真快,我随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平日裡去哪兒都要端着,如今來到劉曜這倒不用講究這些,所以十分舒服。
我癱在椅子上說道:“是啊,皇後應是想給太子尋個太子妃所以把我們召進宮裡瞧瞧。”
劉曜右手提着一串葡萄,嘴裡一個接着一個從葡萄串上叼着葡萄,邊吃邊嫌棄道:“洛陽怕是沒女子了,你還能成為候選。”
紫葡萄,藍眼睛,倒是有些詭異。
劉曜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快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前幾次都有外人在場,我自然是不好發作,如今四下無人,我又何必憋着。
于是他話還沒說完,我便一腳跨到他的坐席上。
劉曜沒預想到我有此動作,所以便愣神了,我趁他發愣的間隙,直接從他的身後用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制服在原位上。
因為時間和空間上的優勢,劉曜眼下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劉曜抓住我的小臂喊道:“賈南風你給我松手!”
劉曜的聲音不小,我嫌棄地将耳朵離遠了些,心道可真是聒噪。
我加重了手上的力度,那劉曜便立刻偃旗息鼓,說不上話來。
我道:“你怕是現在還沒搞清楚情況,信不信我下手一用力,你就可以去見閻王爺了!不過你若是喊我一聲姑奶奶,求我饒了你,我便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平日中我在誰面前都不曾吃虧,偏在這劉曜跟前老吃癟,而且次數還不少,如今得了機會,索性一并讨回來!
不過劉曜是在馬背上長大的,這脾氣倔的很,完全不吃我這套。
于是我倆便這麼僵持着,誰也不肯低頭。
“主子!”
就在我倆僵持的時候,一陣細尖的聲音傳來。
我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來人是經常跟在劉曜身邊的小厮,好像是叫劉小啟。
劉曜一看見劉小啟來了,掙紮得比方才還厲害。
劉小啟雖是認識我,知道我不會對劉曜不利,但是見到自家郎君如此掙紮,自然是有些躊躇。
我見他幾番猶豫下向我們走來後,便知這劉小啟是想來幫劉曜的。
一個劉曜我尚能對付,這若是再加一個劉小啟我可就沒辦法了。于是我立刻松開手——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
劉曜一被松開便如釋重負般四肢撐着,跪在地上重重的喘了幾口氣。而我一松開劉曜後便躲得遠遠的。
劉曜雖然在金錢方面大氣的很,但對這種事卻是十分的斤斤計較,所以為了保命我還是躲得遠些為妙。
“過來。”劉曜的呼吸恢複正常後,便正襟危坐在席上,表情十分的嚴肅。
我自然不可能自投羅網,但後面便是這圍牆也無處可躲。
就在這時,劉曜突然蹦起,我見狀立刻轉身逃跑,但劉曜的腿可是在草原上跑出來的,賈南風這養在大院裡的小雞腿哪裡是他的對手。
結果沒幾步,劉曜便追上了我,還一把揪住了我的發髻。
今日這發髻是珠娘幫我紮的,珠娘紮頭發下手快準狠,系好發巾後,我才瞧見我原先的眼尾有些低垂的眼睛此時因頭發被扯着的緣故,已然成為了吊眼。
如今劉曜這一手,算是給我的頭皮雪上加霜,把我疼得呲牙咧嘴起來。
雖然賈南風的發量多,不缺那幾根頭發,但我卻不一樣。自從工作後,我便掉發的厲害,發量可以說隻剩下以往的三分之一的。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這句話,我也由此大徹大悟,自始我也對頭發有關的事情變得十分敏感。
所以當劉曜抓我的發髻的時候,我腳下便使出了一記飛踢。這一踢剛好踢到他的命根上,痛得他松開了揪着我發髻的手。
我雖是想笑,但但考慮到他是房東的緣故,終究是憋住了。
“你沒事吧?”我湊前問道,卻沒有考慮到,我這帶着笑意的話在旁人聽來那不是安慰,而是赤裸裸的幸災樂禍。
劉曜捂着裆部怒瞪着我,但卻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