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隻記得我扇這雞蛋扇到手酸,中途來回換了好幾次手,才将這紅雞蛋給扇幹。
待廚娘看過這紅蛋說可以了後,我便馬上差人偷偷給那劉府大少爺給送去。
十幾顆的蛋,吃死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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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測考的還算不錯,想起梁師傅給我測試時候的表情,怕是沒想到我竟然能回答上來他的問題吧。
其實在我看來,我回答的并不算太好,畢竟都是臨時抱佛腳的。
但梁師傅原先對我的期望就不高,所以我能有如此成績,他已經甚感欣慰了。
小測之後,梁師傅的表情比以往的要明朗不少,隻不過我好像從中看出了狡猾的意味。對此,我一開始不明,但離開之後才不禁暗悔。
怕是這梁師傅日後會因材施教,增加小測次數啊!
回到屋中,卻見遍地雜亂,書籍和紙張一地,哪裡有大族嫡女的樣子,若是被旁人瞧了去,估計傳聞又要四起。
其實珠娘他們是想幫我清理打掃了,畢竟這房間是亂到了他們也看不下去的程度。
奈何那幾日我在複習,唯恐他們整理後,我便搞不清楚東西放置的地方了,于是極力制止他們亂動我的東西,直言我這些東西擺放的都是有他們自己的規律的。
珠娘他們聽我這麼說,自然也就沒有動這些東西,但是他們環顧四周,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他們雖不言,但我大概能從他們的表情猜出他們心中所想。
大幾率是在想我所謂的“規律”二字體現在哪裡。
現在考完試了,我也開始清理我的屋子了。
我先是将地上及案桌上擺放的書籍拾掇起來,而後一本一本的放進書架中,畢竟我屋子其實不亂,隻是這書被我亂擺了而已。
清理案桌的時候,我發現了被壓在書籍底下的的信——便是之前劉曜寫的那幾封。拿起這一摞信,想起劉曜當時幼稚的舉動,我不禁莞爾。
我原本時候打算将這些信件排列好,再放入櫃中擺好,想着到日後拿這幾封信來取笑他。
但手指摩挲間,我發現這一摞信中,其中有一封信所用材質與其他幾封略有不同。
我将那封信取出,這份信還沒有被拆封的痕迹。我心生疑惑,記得當時劉曜寄來的信我都有打開過.......這麼回憶着,我才想起那最後一封寄來的信我是沒有打開的!
當時那封信送來的時候,我便下意識的認為還是劉曜寄來催紅雞蛋的,所以當珠娘拿給我後,我隻覺得這劉曜真是啰嗦,所以并未拆開,而後直接将它扔到那一摞信中後,便直接去了廚房盯雞蛋去了。
這之後回來,我又進入了複習模式,而這書案上的書也經過反複疊放,之後直接将那一摞信給遮蓋到最底下了,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忘記了這封信的事情。
不過也難怪我分辨錯,我拿起最後那一封信和前幾封信做對比。這兩款信封的顔色外形十分相似,且使用的規制大小也一緻,隻有仔細觀察,才能發現其中的不同。
若是仔細看,可以發現劉曜先前寄來的那幾封信的信封上勾有卷葉暗紋,湊近聞的話,可以聞到信封上還熏有淡淡的香料味道。
相比之下,這最後寄來的那封信所用的信封便要簡單許多。我心想,莫不是他那日寫信寫的多,精緻的信封用完了,所以無奈換了個樸實的?
我雖也是這麼猜測,但還是打算拆開信封确認一番。于是便用信刀在那個信封上劃開了個口子,而後将裡面塞的信給取了出來确認。
打開信紙一看,不是“紅蛋”!
隻見其上幾行娟秀小楷:
【安否?
多日未見,甚是挂念。
南來時,庚寅九月,值秋,時星孛于紫宮,此星亦為汝星。[1]
近日觀星,吾察南星盤有變,恐有異事将生,望南珍重,處處需慎待之。
若有惑,可往永年一問。婉】
我的視線停留在那句“南來時,庚寅九月,值秋”,心裡掀起了狂風巨浪,久久不能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