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看了蘇甯甯一眼,薄唇微動,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麼,慢條斯理地吃着飯。
待孩子們用完善,都散了,侯爺忽然開口,語氣陰沉,“明日待在侯府裡,等我下職,哪裡都不許去。”
背對着侯爺的蘇甯甯,臉色陰沉了一瞬,轉身時臉上的笑意甜美如嬌花,“侯爺,明日是我們的女兒第一次上學,她人生地不熟的,我跟着去也打點一番,也放心。”
“這些瑣事不用夫人煩心,我已經都打點好了,明若元一都會照顧飄絮,不會叫她受委屈。”
蘇甯甯眉頭微皺。
這狗男人是怎麼回事,占有欲變得這麼強,不想讓她出門,那她怎麼探索新劇情?
侯爺對侯爺夫人的占有欲,難道也是遊戲裡的一個陷阱嗎?
侯爺真是把雙刃劍,如果不能掌控好,一不留神就會變成阻礙她完成遊戲任務的障礙。
蘇甯故技重施,将軟嫩的小臉蛋柔柔地貼上男人的胸膛。
男人的手臂立即像磁鐵一般,緊緊地摟了上來,勒得她有些難受,她此時已顧不上,趕緊說道:
“侯爺,飄絮流落在外十幾年,好不容易回到我身邊,她是我身上掉的一塊肉,作為娘親,我不親自去看上一眼,怎麼能安心?侯爺便讓我跟着去吧。”
侯爺低下頭,冰冷低沉的呼氣蔓延在蘇甯甯的青絲上。
男人冰冷的手很快就摸上了蘇甯甯的臉頰,粗糙的大拇指反複揉捏她眼角的紅痣,
蘇甯甯的眼尾都洇紅了,忍着脾氣和眼角傳過來的刺痛。
不用想,那處肯定又被揉紅了。
這狗男人就那麼喜歡揉捏她眼角的紅痣?
這是什麼古怪的癖好?
她的忍耐可不能被辜負,她趁此機會道:“夫君,明日便讓我跟着去吧,好不好?”
揉捏着紅痣的手忽然一頓,聲音硬邦邦。
“不行,待在府裡,哪裡都不能去!”
蘇甯甯的眉頭頓時高高挑起,美人計失效了?難道用的次數太多,這狗男人已經免疫了?
她立即把軟軟埋在男人懷裡的一張小臉揚起來,語氣不複甜蜜,“夫君,這究竟是為何?”
男人的薄唇緊緊抿起,臉色陰沉如水,他陰森森道:“昨晚藏在你床底的那個男人,我還沒能抓住!”
男人???
蘇甯甯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昨晚那個床底黑影怪物的事他原來還牢牢記在心裡呢,這還沒完沒了了。
蘇甯甯眼眶裡頓時兩行清淚緩緩流下,她佯裝委屈,“原來夫君還是疑心我不忠,不讓我出門,是以為我會在外面私會情郎?”
侯爺别過眼神,緊抿着唇,“那個活該千刀萬剮的男人還未被我抓到,府裡的可疑人物我都清理了個幹淨,很安全,府外牛蛇混雜,你人在府外,我上朝不放心。”
“那明日便多派幾個身強力壯的侍衛跟着我,不就行了?”
侯爺一聽臉色更沉,不容置疑道:“不行,此事不必再提,夫人,你乖一些。”
蘇甯甯頓時冷笑了一聲,這狗男人還真把想她當成金絲雀篡養起來了。
蘇甯甯的臉上已經徹底失去了笑容,“說到底,夫君到底還是懷疑我不貞。”
她緊接着又加了一把火,“你是一家之主,做得了任何人的主,我也是替你生兒育女的奴仆罷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自然聽從。”
她甩了一個冷臉,轉身便走。
侯爺頓時有片刻的慌亂,臉上陰雲密布,連忙追了上去。
男人冷着臉緊跟在她身後,卻又一言不發,身上散發出的寒氣森然可恐,路上的奴仆都吓得遠遠避開,不敢觸侯爺的黴頭。
人緊緊地跟在身後,眼看就要到了她的寝室。
“侯爺,你還跟着我做什麼?”
男人的語氣稍稍軟化,“我今日的公務已經處理完了,不必再睡在書房。”
男人的言下之意,今晚要與她同寝。
蘇甯甯心神頓時一震,步履停了下來。
這狗男人今晚想和她同寝!!
不聽話的狗,居然還想肖想其他的,和她同寝,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她背對着男人,冷聲道:“夫君,臣妾身體不适,不能侍奉侯爺,請侯爺到别處去吧,找些個叫綠葉或者黃葉的婢女,好好侍奉侯爺。”
“夫人!”男人的聲音沉沉,隐含着警告和危險。
走至寝室門口,蘇甯甯猛然轉身,眼眶濕紅,兩行哀傷的清淚恰到好處地流過臉頰,一張梨花帶淚楚楚可憐的面容,滿腹委屈地看向侯爺。
“侯爺,你我夫妻十幾年,膝下已育有一子一女,十幾年的感情,你卻疑心我的忠貞,與其他男人有首尾,實實在在傷透了我的心,這無異于在我的心口插刀,今晚我不想再見到侯爺。”
蘇甯你甯麻溜地進了房門,啪的一聲,把房門緊緊關上,把侯爺關在了門外。
男人站在門外,高大的黑影,黑漆漆的印在了門窗上,炸開的強大陰氣從門縫裡鑽了進來。
嘶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男人小心翼翼,“夫人,别生氣,我并沒有疑心夫人,都是那個男人的錯,待我把他找出來千刀萬剮,改日我在陪同夫人一起去學院看女兒,如何?”
這該死的狗男人!
她都演到了這個地步,男人都不肯松口,讓她明天去學院。
蘇甯甯氣得冷冷回了一聲,“侯爺請回吧!”
男人在門外沉默地站了許久,門窗上的黑影扭曲漲大了數倍,張牙舞爪地要伸進門縫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