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忽然傳來些許斷斷續續的哭聲,聽得讓人心碎。
那龐大的黑影便狠狠一顫,縮回了正常的模樣。
男人在門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蘇甯甯這才松下一口氣,安然地躺在了床上。
明日可是探索新劇情的好機會,她非去不可。
而且她自己長了腿,明天她偷偷溜出去就是了,用不着那個狗男人同意。
直播間裡。
“這個遊戲裡侯爺Npc是不是太人性化了,看上去對主播很深情,這太不正常了。”
“其他遊戲裡的侯爺也不這樣呀,遊戲關卡裡的npc應該隻對遊戲主隻有食欲。”
“我看其他主播裡的侯爺npc,看着遊戲主播隻差流口水了,估計每分每秒都琢磨着怎麼吃掉主播,怎麼到了這裡畫風全變了呢?變成變成甜寵風了,好甜!”
“看不懂,再仔細看看!”
第二天一早,侯爺上朝去了。
她聽着動靜,人一走她就立馬起來了。
去了秋棠院,下人回禀,侯爺讓兩個小姐早早去學院了。
蘇甯甯立即叫人去準備了馬車,她提起裙擺,急急忙忙往府外走。
不想侯爺府門裡門外都站着一排全副武裝的铠甲侍衛。
一接近門口,人就被攔了個結結實實。
“夫人,侯爺有令,不得讓夫人外出。”
這陰險卑鄙的狗男人!
蘇甯甯氣得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
昨晚她都哭成那樣子了,他竟然一點都未曾心軟。
侯爺積威甚久,無論蘇甯甯如何威逼利誘,那一衆侍衛都不肯放人。
也罷,她身手了得,翻牆也不在話下。
豈料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一衆丫鬟緊緊跟在她的身後,說是夫人心情不佳,奉侯爺之命,讓她們來給給夫人出氣的。
說是侍奉,實際上卻是監視,她無論走到哪裡,一衆丫鬟就跟到哪裡,翻牆根本不可能實現。
那狗男人真是鐵了心了要把她關在府裡。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蘇甯甯的臉越發陰沉。
遊戲設定了開學這個劇情點,裡面必然包含了重要的通關信息,如果她今天錯過了,也就永遠的錯過了關鍵信息,再也沒有通關的可能性了。
如秋水般的美麗眼眸忽然一閃,眼裡滿是是淩厲的殺意。
要不然硬闖出去?隻不過她一出手必不留後路。
這般行事的話,她的身份可要徹底暴露了。
畢竟侯爺夫人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
蘇甯甯溜着身後一幫烏泱泱的丫鬟,在府裡四處亂竄,就像遛狗似的。
鼻尖忽然聞到一股濃重的香火氣息,她擡頭一看,竟是來到了佛堂前。
心思一動,她頓時有了一個好主意。
重新進入佛堂,領路的那個老嬷嬷臉色比上次好看多了,言行上對她恭恭敬敬。
老夫人正坐在靜室裡抄經文。
靜室裡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那漆黑的筆硯裡,盛着滿滿的鮮紅血液。
怪不得這佛堂裡的人臉色都慘白如鬼,原來是被這老夫人抽了血,來抄了佛經。
老夫人擡頭,一看是她,頓時慈眉善目,“今日怎麼來看我這個老太婆了?”
蘇甯甯一張巧嘴甜得像蜂蜜,“老夫人心善,修的都是福氣,我來沾點福氣,如果不是怕叨擾了您,我便是天天都要來呢。”
老夫人幹癟枯朽的臉頓時笑開了花,“上哪學這油嘴滑舌,老實說吧,來求我做什麼?”
蘇甯甯立即乖巧可人地跪坐在老婦人的腿邊,一副十足恭順的模樣,“老夫人,我那個在外流落了十幾年的女兒飄絮,今日要去上學了,我原是想親自送她去,替她打點一番,我也好安心,可昨日和夫君吵了嘴,他便不讓我出門了。”
她的眼裡恰到好處地滴出幾滴熱淚來,悲痛萬分地伏在老婦人的膝上,“我那可憐的女兒,在外吃了十幾年的苦,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在學院裡保不齊要被人欺負,我這個做娘親十幾年前沒能保護好她,而如今連送她上學都做不到,那孩子在心裡指不定要如何恨我。”
老夫人聽完,眉頭便狠狠一皺,“真是太不像話了,侯爺做事越來越沒有規矩,一不順心就要把你禁足在府裡,把你置于何地,哪天我要是不順他的心,豈不是要把我禁足在府裡。”
她把手放置在蘇甯甯的手上,安撫道:“我理解你作為一個娘的苦心,飄絮在外面受苦了十幾年,作為娘哪能放心得下,你便出府去,回頭我教訓侯爺。”
“可是侯爺派了人守在大門,我出不去。”
“不像話!”老夫人轉頭吩咐老嬷嬷,“拿了我的令牌,領夫人出府去,誰若敢攔,砍了頭便是。”
蘇甯甯盈盈一拜,臉上滿是感激,“多謝老夫人體恤!”
在暗處,她得意勾起唇角。
有了拿着令牌的老嬷嬷開路,果然順利地出了府,一輛馬車早早在府外候着了。
蘇甯甯立即上了馬車,向馬夫道:“去學院,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