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到大會堂時,隻見安綏激動地站在一邊向四人組講解自己想到的絕妙點子,雖然他們都無人在意。
但研煜川聽了後可謂兩眼放光。
“bingo?對,要的就是這種競賽形式!”她一路小跑到安綏旁邊,然後激動地牽住她的手,“選你來當故事的編纂者是最正确的!”
安綏立刻紅了臉,有些害羞地說道:“你能這麼誇我,我覺得好高興…”
阿延見兩人靠的如此之近,說出來的話又很奇怪,便開口質疑道:“那個,你倆…氣氛很怪哦。”
研煜川聽言馬上松開了自己的手,然後像個鴕鳥一樣低着頭後退了幾步:“對不起,我隻是太激動了…”
安綏笑道:“沒關系,這算什麼,女孩子之間牽個手抱一抱很正常啦。”
研煜川歪頭,一副不理解的樣子。
安綏突然想起來研煜川曾經說過自己失憶了,便趕緊解釋道:“你失憶了,不記得這些東西很正常啦…”
但阿延卻又嘴快:“她失去的是記憶,不是生活常識,連朋友之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都不知道,估計失憶之前就沒朋友吧?”
安綏徹底忍不住了,剛剛她就對阿延挑撥離間的行為表示生氣,這會兒的話更是讓她氣的不行:“你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閉嘴。”
就在氣氛尴尬到極緻時,阿延語氣平穩:“我之前就沒朋友,所以才不知道朋友之間可以牽手。”
額。
安綏被他的這句話弄的措手不及:“啊?”
這回不是裝傻,是真的不理解了。
不是,大哥你剛剛一副了不起的樣子,結果自己才是那個可憐的人?
柏無朔此時也出聲為阿延說話:“他一直沒什麼朋友,所以不知道怎麼和别人說話,如果你有什麼不滿,可以和我說。”
安綏:“?”
她是個編劇,她看過的戀綜比他們吃過的飯還多。
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在護妻!這是在宣告主權!
她臉上的怒氣一瞬間消散,變成了姨母笑。
研煜川不知道他們在胡扯什麼,便找了個位置拿出紙筆把故事寫了下來。
等她寫的差不多了,夷三幺便接過她遞來的紙,然後認真地研讀起來。
“故事的名字叫趣味遊樂園,将一百人分為十組,以bingo連線的方式定勝負。”
研煜川轉身,把旁邊的椅子拖出來讓夷三幺坐下,然後自己同他講述她和安綏一天的傑作。
“bingo連線,在任務卡上率先連成一條線的前五組獲勝,後五組直接死亡二十人。”
“其中我們還采取了積分方式,遊樂園裡的每一個場所和設施的體驗都需要積分來兌換,積分要靠打工賺取,而輸了的五組中,積分靠後的四位直接死亡。”
“然後就是我們獨特的驚吓機制,當分貝超過55,就扣除十積分。而所有怪物們的工作就是盡可能的吓他們。”
“其他人類的工作就是作為遊樂園的工作人員指導顧客。”
“接下來要制定的就是和積分有關的遊樂園場所和設施了,你覺得我們想的怎麼樣?”
夷三幺看着這個家夥眨着有神的眼睛,怕自己越陷越深,便挪開了視線:“還不錯。”
研煜川得到認可後露出笑容,然後看向安綏。
此刻的安綏一臉姨母笑,已經不知道是磕這邊還是磕那邊了。
這時,一直閉目養神的池尤開口道:“夜已深了,再待在這兒怕是容易着涼,在此解散,盡早回屋如何?”
柏無朔也附和道:“池尤說的對,再晚些出門是容易出事,今日就到這兒吧。”
研煜川點點頭,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
現在這具身體已經不僅是自己的,她還得為其他活着的人考慮。
幾人紛紛出門,由最後一個出來的池尤關上了大會堂的大門。
四人組住所的方向各不相同,所以很快就分道揚镳。
阿延和柏無朔依舊是牽着手一塊兒離開,剩下研煜川他們走在一塊兒。
安綏覺得自己挺多餘的。
她既然答應了要和研煜川一起住,自然是要和他們一起回去,哪能想夷三幺居然也一路跟着。
沒人和她說過夷三幺也和研煜川住在一起啊…
回到住所後,她們倆洗漱完便躲在房間裡讨論,直到夜深,安綏抱着被子睡去。
研煜川關上燈,也閉眼睡覺。
夢裡,她再次看見了自己。
那個她留着長發,發尾有明顯的紅色,淚痣也與之前那個天使一樣像眼淚一般。
這次她出現的現象與以往兩次不同,讓研煜川更加覺得毛骨悚然。
那人慢慢地走向自己,然後伸出手,便在她眼前變成了非人非鬼的模樣。
她吓得想後退,卻發現自己依舊無法動彈。
“研煜川,你還記得多少…”
我該記得些什麼?
她驚恐。
“空間域的約定,是你親自許下的承諾。”
“你要為此付出代價。”
什麼代價?許過什麼承諾?
别走,不許走。
她眼睜睜地看着自己離開,怎麼也抓不住。
“别走!别走!”
她醒來後,額頭上滿是冷汗,連身體都在止不住的發抖。旁邊的安綏不停地安撫着她,但依舊無濟于事。
研煜川慌亂地跑下床,來到鏡子前面,像個瘋了的女人一樣摸着自己的頭發——她的頭發一直都有紅色的部分,可是肯定沒有像夢裡的自己那樣可怕。
安綏也跑下床,跟在她後面,生怕她出事。
“沒事吧?”
研煜川看向她,在她的視角裡,面前的人瞳孔突然變成淺藍色,淚痣也灼燒成眼淚般透明又耀眼。
最可怕的地方是那頭卷發突然變長,然後在眼前變成了火焰般的鮮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