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謝屠不在。
沈晏安從小就嬌氣,一點小傷都要哭天喊地,到了書院以後堅強不少,但還是受不了受了傷還要被人放鴿子。
明明說了今天晚上要幫他舔的。
明明已經沒什麼感覺的手指,不知為何隐隐作痛,沈晏安抿着唇,氣鼓鼓地脫了鞋,在謝屠床上滾了好幾圈。
本來整齊的床榻,被他蹂躏得不成樣子。
好像還不夠。
沈晏安想了想,左看右看,視線落在桌子上的墨汁。
嘿嘿。
沈晏安鯉魚打挺,把墨汁全都倒在了他的被子上。
他站在床邊欣賞自己的傑作,欣賞了一會,才心滿意足地回到自己位置睡覺。
他這次來帶了很多床褥被子之類的,謝屠若是誠心認錯,他便好心賞他一套用。
若是不誠心,也不認錯……那也賞吧。
總不能蓋着髒被子睡覺。
在完美的計劃中,沈晏安睡了過去。
深夜。
一個熱烘烘的什麼東西,鑽進了沈晏安的被窩。
沈晏安家裡養貓養狗,其中一隻非常狡猾,夜裡冷了,便會繞過下人們,小心頂開門,鑽進他被子裡。
沈晏安于是也習慣了,閉着眼睛抱住熱乎乎的狗,還親了一口。
“不凡……乖乖……”
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誰是不凡?你和他睡過?”
沈晏安立刻清醒。
他蹬腿猛地往後蹿了兩個身位,直至後背抵着牆才停,“你上我床幹什麼?”
謝屠繼續往裡面擠,抓住沈晏安的手,不顧他的掙紮,強行把人抱緊自己懷裡。
沈晏安伸胳膊蹬腿,不知道這瘋人又發什麼病,一邊生氣一邊害怕,力氣小還打不過,喘着粗氣罵他:“讨厭鬼!臭謝屠!滾開!”
謝屠笑出聲,捂住沈晏安的嘴巴。
“噓,我現在心情不好,你莫要惹我。”謝屠湊到沈晏安耳邊,笑得很變态,“要是惹我生氣,現在我不動你,七日……不,六日後,就不一定了。”
沈晏安頓了一秒,掙紮得更激烈,修剪得圓潤整齊的指甲蓋,用力扣抓謝屠的手,立刻就見了血。
謝屠嘻嘻笑着,翻身将沈晏安整個扣在身下,捂着他的手紋絲不動。
謝屠的手大,他的臉又小,謝屠連着鼻子也給他蓋住了,他呼吸得很艱難,幾乎窒息。
“院中不讓刻意傷人,但是意外總是難以避免,可憐的小少爺打水時不小心掉進井裡,也不是沒有可能,對不對?”
沈晏安不動了。
他心髒砰砰直跳,謝屠本來放在沈晏安下半張臉的手,慢慢向下移,不輕不重地扼住沈晏安的脖子。
沈晏安怕得咽了下口水,喉結就頂着他的手掌,輕輕地動了下。
猛烈的掙紮,讓沈晏安發了汗,謝屠埋首在沈晏安的頸側,深深地吸氣,又緩緩吐出。
“你也是藥人嗎?”謝屠輕吻沈晏安的後頸,又用舌尖舔了下,一雙細長眼眯起,像多享受似的,“真香,真甜。”
沈晏安都快哭了,也确實明白謝屠的病恐怕比江皓要重得多得多,江皓沒有攻擊性,也不會像要把他吃了似的這麼做,但謝屠會。
他被謝屠壓得難受,非常輕緩地動了動小腿,謝屠的腿立刻蟒蛇似地纏上來,壓着他,像是怕他走。
沈晏安以為謝屠看不到他表情,憤憤地說着違心的話,語氣很柔軟,“謝屠哥哥,你壓得我好難受呀,手指也疼,你讓讓我,我保證不跑。”
謝屠的聲音也輕:“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