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格!
“那是姜苦老師親手操作的,怎麼能說不合格?”喬史激動地拍桌子站起來,“你們評價合格的标準是什麼?這個标準的依據又來自哪裡?”
那個中年alpha的工作牌上寫着他的名字,李季風。
步樊也慢慢站起來:“那份數據我看過,我覺得放在我們艙的alpha身上很正常,個體的差異被你們無視了嗎?”
“既然你們笃定是正常的,那為什麼我說重測,二位的反應那麼大呢?”李季風依舊一副鼻孔朝天,看不起人的态度,“現在我接手了4号艙組長職位,不管你們是什麼老資格,從現在起就得聽我的命令。因為我的命令,就是上面的命令。你們不聽,我就舉報你們叛國。”
他說話的時候面部肌肉繃得很緊,把整張臉繃成了一個矩形。
看着不像人,還特别氣人。
連帶着他戴的那副方框眼鏡,步樊都覺得特别醜,怎麼看都不順眼。
手術室收拾好以後,李季風讓他們跟着自己去囚室。
囚室門一打開,一股淡淡的alpha信息素撲面而來,說了要差不多四個小時才能下降到安全線以下,現在,這個囚室對omega來說,還非常的危險。
步樊冷着臉,把喬史往後推了推:“你還在生病,别靠太近。”
“打一針抑制劑不會?你們omega又脆弱又嬌氣,這點苦都不能吃,還搞什麼學術研究?”李季風眼刀從他們身上劃過,“就應該早點畢業,早點找個alpha結婚生孩子。”
正身患肺炎的喬史聽着這話最刺耳,可是人家職務比他高,還是長輩,但再生氣也不願跟這種沒禮貌沒涵養的老東西講話。
李季風控制電子鐐铐讓那位年輕alpha再次昏迷過去,他走到前面,粗暴地拖着年輕alpha的兩條腿:“快過來擡人上擔架啊!站着幹什麼?omega就可以理所當然的摸魚了嗎?”
步樊取出随身攜帶的抑制劑,不顧喬史的阻攔,在自己身上注射完,走了進去,小心地擡着士兵的頭。
李季風看他這樣又刺了句:“嬌氣,不知道你們這種嬌氣的omega為什麼要念書?”
當士兵被送進手術室後,步樊和喬史兩人并肩站在觀察窗口,如果說之前是對上班有怨氣,現在就是對同事和上面的人有戾氣。
喬史皺眉:“他才從手術室下來不到一天,現在這樣貿然的再一次刺激他,他不會出問題嗎?”
不把人當人,這個叫李季風的,就是姜苦口中“和政府志同道合的研究員”了。
步樊:“好煩。”
他這段時間裡,還是頭一次當着别人的面,這樣簡單粗暴地表達自己的情緒。
手術台上的alpha掙紮起來,和之前兩次上手術台的掙紮不一樣,前兩次或許是有一些焦躁,屬于正常昏迷反應,這一次則是升級為狂暴了。
隔音玻璃不能傳遞聲音,步樊的耳朵會自己聽。
“我看不下去了。”喬史捂着頭離開。
步樊也看不下去,但是他得在這盯着,這個alpha出了什麼事,全都是李季風的責任。
接下來又是八小時的數據監測,李季風站在值班室的顯示屏前面,趾高氣昂地抨擊:“看着,這才是正常的曲線,對照你們之前那做的,那都是什麼東西?姜苦就一定正确嗎?你們這叫迷信權威,還是年輕人呢,一點質疑權威的能力和勇氣都沒有。我就說你們就不該上學,沒有一點天分。”
喬史不理他,吃藥去了。
李季風瞥一眼:“這是吃的什麼藥?”
步樊:“他急性胃炎。”
“哼。”李季風不再表态,繼續滿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繼續狂踩姜苦老前輩,“要不是我接手了你們4号艙,還不知道姜苦這種泰鬥級别的科學家,能做出這麼難看的數據……”
突然這麼歇下來,困意又續上了,步樊在李季風的閑言碎語中進入了夢鄉。
夢裡他還在家,躺在他的床上。
從窗戶的方向可以聽見不遠處廚房的熱鬧聲,金燦燦的陽光撒了進來,現在是早晨。
爸爸們在給他做喜愛的飯菜,他翻了一個身,計劃待會兒起床的時候要和爸爸說,他想喝酒。
在加弋留學的時候,他喝過一種酒,又香又甜,喝了還想喝,不知不覺半瓶就沒有了。
他的酒量也好,如果有聚會的話,所有人都倒下了,他還站着。
alpha爸爸的酒量也很好,他遺傳了alpha爸爸的酒量。
就在他還想繼續賴床的時候,omega爸爸進門搖醒他,叫他起床,他不想起,爸爸就一遍一遍叫他的名字。
“步樊……步樊……步樊!”
“步樊!醒醒!步樊!出事故了,快醒醒!”
omega爸爸的臉變成了喬史的,喬史表情非常的焦急。
步樊直起身:“怎麼了?”
外面的動靜很大,從半開的門望出去,步樊看到了武裝戰士。
連武裝都進來了!
他們肯定是在控制手術台裡的alpha,那個alpha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