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樊雙手排開面前的一切阻礙往外沖去，就見手術室裡面，李季風滿身的狼狽，腿還在顫抖，兩隻手瘋狂的指向發狂的易感期alpha，張着大嘴，毫無風度的在說着什麼？

看他的口型，應該是在罵人。

“他是畜生啊！”喬史握緊了拳頭，“還不給人打抑制劑。”

步樊還是捂住了眼睛，覺得每一次呼吸都如刀是在氣管裡割：“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是戰争。

還是戰争狂熱份子。

他在加弋看到的新聞說，俢果從一年前開始，就屢次挑釁，加弋多次警告、談判，效果不佳，步樊在這一年裡也記住了不少片段。

當時他以為，這隻是和以前一樣的邊境小摩擦，不會擴大到戰争這個等級，普通人該幹嘛幹嘛，并不會受到影響。

現在是他想錯了。

俢果現在的政府發癫了一樣，眼裡隻有自己的利益。

戰争到底能給他們帶來什麼？

看見角落裡快要碎成兩半的電子鐐铐，步樊心裡掀了驚濤駭浪，那是他……掰斷的嗎？難怪需要出動三個武裝來控制，難怪李季風會這麼狼狽。

最後武裝跟李季風起了争執，李季風手舞足蹈，歇斯底裡起來，然後他們在外面看到一個武裝對alpha使用了抑制劑和催眠針。

易感期alpha漸漸平靜一下，由武裝将他重新押送回囚室。

李季風追出來嘶吼：“我的實驗還沒有結束！上頭的指令你們也敢違背！你們……你們這是犯了叛國罪知道嗎？”

“160403S1的電子鐐铐損壞，不得離開囚室，這是最高守則。”武裝交代完，不再4艙停留，列隊走了。

走廊上隻留下三個研究員，李季風回過神注意到他們，也吼道：“看什麼看！還不去處理數據！”

随後砰的一聲關上了值班室的門，還反鎖。

手術室的門沒有關緊，步樊和喬史不得已被迫又打了一次抑制劑，然後進去收拾殘局。

喬史抱怨：“他反鎖門幹什麼？我們不回值班室又去哪？”

雖然抑制劑可以讓他們不被誘導發情，但信息素就像屍臭，它不是堵住了鼻子就感受不到的，那位囚室裡的alpha留在手術室裡的信息素還是讓兩個omega不舒服。

“我嗓子難受。”喬史扯住步樊，“先收拾到這裡吧，去器材室緩緩。要不你先回去？反正這裡有兩個人值班了，而且他那個情況，一時半會兒估計出不來。”

步樊不放心，但他實在困，想到這種值班會變成以後的常态，再怎麼留着裡也無法避免：“那我回去了。”

他們走到手術室門口，“等等。”步樊停下來，掉頭回去。

喬史跟上，看着他在藥劑台上翻找：“怎麼了？”

“我想知道李季風是怎麼誘發他進入易感期的，”步樊拿出藥劑瓶查記錄和稱重，“上一次這個alpha沒有這樣劇烈的反應。”

喬史：“嗯，說不定李季風的手法，就和123艙的差不多，要不然為什麼他們老出事故？”

“咦？”步樊突然把幾張數據重新對照。

喬史：“怎麼，有新發現了？”

步樊紅了眼眶：“這個老東西，給他用的誘導劑沒有稀釋。”

為了節約成本，許多藥劑都是直接生産濃縮液，到了一線手裡可以根據需求靈活配比，所以這種方式很受歡迎。

就像純氧也不能直接吸入一樣，濃縮液對人體的危害是巨大的，如果不及時抑制排出，alpha會進入自殘狀态。

喬史恨不得離李季風遠遠的：“為了拿到一個美觀的數據，他就這樣對待敵國的戰俘。”

簡直是利欲熏心。

“之前姜老登記的用量也是這麼多，但為什麼……難怪！”步樊想到了。

喬史也看了一下昨天的取藥量：“和李季風差不多用量，過量稀釋？”

步樊：“我是這麼猜的。”

之前姜苦給alpha注射的誘導劑過量稀釋，難怪姜苦手上的alpha過分溫和。

喬史突然心裡暖暖的：“姜老真的把這個事情當作體檢在做的，那個加弋的alpha并沒有真的被誘導出易感期，而是模拟型。”

通俗來說就是成倍縮小的易感期。

隻要得出模拟曲線，再通過公式把它放大，放大後得到的數據和易感期真實數據隻存在一個很小的誤差。

步樊查看廢液桶。

喬史說：“事發突然，昨天的廢液桶沒處理。”

“姜老過量稀釋的誘導劑沒有全部注射給他，那麼剩下的藥劑在哪裡？”廢液桶裡沒有廢液，步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