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長嘴筆基本沒入口中,以他現在對四肢的協調能力,根本取不出來。
師父終于松了口氣:“真不敢想他們是膽子太大還是腦子太小,敢在大哥的地盤撒野。小夥子,你也是真人不露相啊!”
“……僥幸。”步樊被師父欣慰地拍成了高低肩。
一隊黑衣特警持槍闖進來,才把三人徹底控制住。
皮靴擲地有聲,所有黑衣靠邊站好:“大哥!”
“把他帶下去。”
“是。”
步樊一聽這華麗聲音,就是病房外那個疑似地位很高的omega。
他就是江語他們口中的大哥,萬向的掌權者,施恪危。
不久,江語也姗姗來遲:“大哥,是四堂的人。”
“帶下去,按規矩來。”施恪危從進門就沒給那三人一個眼色,走向吧台,在步樊面前的吧椅坐下,“剛才那個人是你傷的?”
他這氣質,像是來消費的酒客。
如果施恪危出現在他們大學,一定是轟動全校甚至周邊幾所大學的風雲人物。
步樊捏着手指:“是。”
“很好,”他說,“你跟我來。”
步樊跟着施恪危上了樓,進了辦公室。
“明天晚上叔桐三方有一個談判,”施恪危坐到那張紅絲絨大椅子上,“你跟在我身邊。”
他很強勢,沒有給人拒絕的餘地。
步樊:“我其實并不……”
施恪危打斷他:“我不是讓你去保護我的,反而我會派人保護你,明天晚上的會議和俢果一支研究所轉移隊伍有關系。”
步樊擡眸。
“這群俢果的科學家……尋求到了四堂庇護。”施恪危說,“叔桐一共有四個勢力,四堂足夠蠢,非要攪進俢果和加弋的戰争裡,就為了眼前那點蠅頭小利。”
步樊眯了眯眼:“什麼蠅頭小利?”
“據說是曾經在俢果被嚴禁的一種藥物配方,叫超級偉哥。”施恪危譏諷,“想都不用想,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尤其還是跟目前臭名昭著的俢果軍有着直接關系。”
又是這個東西,步樊本能地反感。
施恪危手指在空中一點,一塊全息屏懸浮在步樊面前。
“你!”步樊看到了自己的證件照,吓得後退了一步。
施恪危微笑:“我當然要清楚自己收留的是個什麼人,原本以為你是被俢果抓去的加弋人,我的人跑遍了加弋,最後發現你隻是加弋留學生。真沒想到……”
“沒想到我就是俢果人,”步樊盯着檔案履曆欄的最後一行,“還是戰時應召回國的第16所研究員。”
施恪危站起來,走向步樊,生出幾分憐憫來:“總之我是想不到,他們居然還會對自己人下手。當時你身上有幾個青紫的針孔,醫院那邊說隻有每天都高頻抽血才會出現,他們肯定知道你懷孕了吧,卻還要每天抽你的血。”
步樊垂眼,抽血嗎……他都麻木了,對這些記憶很陌生。
“我想請你來,就是因為你對這些研究所的了解比我們多。”施恪危擡手搭在他肩上,“步樊,俢果有多喪心病狂,你比我們更清楚。我們真的,一點邊都不想和他們沾上。”
三方會談在桐下區,圓桌擺放了三個牌子。
萬向-施恪危、桐下-李君、荔江-童少風。
三位首席坐在桌前,各自的下屬坐在他們的身後。步樊和江語坐在施恪危後面,觀察着另外兩邊的人。
李君是東道主,五十來歲,頭發已經白的多過黑的,一看就是個笑面虎。
童少風長相硬朗瘦削,和施恪危年紀相當,三十來歲。
當施恪危進場後,童少風就一直盯着他,像獵人在看着獵物。
而施恪危沒有給過他一個眼神。
三方成員都落座以後,李君笑呵呵地開場:“今天我們就抛開往日的種種恩怨,團結起來,一緻對外。兩位對四堂這事要是有什麼計劃安排,今天就暢所欲言了吧。大家互相配合,協作共赢。”
施恪危靠在椅子上,端着杯茶:“那我就先說了,叔桐嚴禁超級偉哥,這是我的底線。”
等他把底線抛出來的時候,李君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沒有急着說話,看一下另一邊。
童少風說:“四堂庇護俢果的研究員,勢必就會得罪加弋。而加弋,是我們需要争取的強大朋友,速度滅掉四堂,百利而無一害。”
李君咳嗽兩聲:“那群人的來曆我也查了一下,兩個alpha,三個omega,都是搞科研的。”
李君看一眼身邊的助理,助理立即對着文件念:“兩個alpha分别是趙白、李季風,三個omega是……”
施恪危回頭問步樊:“有你認識的人嗎?”
“有,”步樊眼神漸冷,“李季風。”
他又看向施恪危:“能把他弄到我們這邊嗎?”
施恪危挑眉:“拿下四堂就可以協商一下,幾率很大,你想做什麼?”
步樊摸上依舊毫無變化的小腹:“懷孕了,想殺個仇家祭天。”
“行,”施恪危二話不說點了頭,“你給我們提供研究所的情報,事成之後,那個alpha,任你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