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奉泉給連徽彙報暗星情況:“……總的來說,追溯到最開始,步樊壓根就沒有抵達第14所。第16所轉移omega線和轉移alpha線我們都追到了,也正因如此才能摸到第14所。這說明……”
“說明第16所還有不為人知的第三條線,”連徽把剛剛組裝好的窗簾仔細收攏到牆腳,“步樊,就在這第三條線,然後失蹤了。”
這裡是連徽個人的房子,兩層樓,五個房間,從頭到尾的衛生都是他一個人收拾的。
就像當初在步樊家一樣,不允許别的人插手,他要每個角落都留足自己的信息素。
這樣,步樊一進門就能被他的信息素包裹。
“連少,還有一件事。”餘奉泉把一份蓋了許多大章的紙質文件遞給他,“戰後軍事法庭要開庭了,您作為一級人證,要配合他們暫時住到星際審判院,配合保密工作。”
連徽環顧這個空蕩蕩的家:“知道了,你去收拾東西。”
“是。”
江語總算把手頭的工作忙完,委托加弋的同事找到了軍部方面的聯系渠道:“您好,我是叔桐星外派官,想拜訪一下連徽少将。”
“連徽少将……”對面操作了一會兒,“不好意思了,我這裡查不到連徽少将的相關信息,您要不直接聯系第三軍團?可能是我這裡權限不夠。”
江語感激道:“好的,謝謝。”
還真難見呐,江語無奈:“不愧是少将。”
接待他的人員打趣道:“那可是當紅炸子雞!上頭的領導要見他,都得排隊呢……哎,你見他有什麼事?”
現在大街小巷,哪個omega不在讨論連徽,就連他腺體健康問題都可以忽略,江語這個omega想約見,很難不被想歪:“替我朋友帶個口信,他們以前……算半個校友,後來在戰争中失散了。”
同事:“哦……”
又過了五天,就在江語覺得自己要給步樊帶去遺憾的時候,星際軍事法庭開庭了,各大新聞同步直播。
“我去!”
“被告席上坐着的這些都是俢果的人吧?”
“這些人就應該全部判處死刑!”
江語認真看着新聞,聽到受害者出席的身份和控訴,瞬間就想到了步樊。
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第16所的,他們又有檔案,和俢果檔案系統裡的内容完全一緻,錘得俢果那些戰争罪犯啞口無言。
忽然,屏幕裡有一個罪犯情緒激烈起來,向各大法官發瘋:“我不是!我也是被害者啊!他們做的那些我都不知道,我的級别很低的!我都沒有跟着主力部隊的資格!我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們也是第16所的,第16所如何運作的?他們比誰都清楚!!”
鏡頭改到他的名牌:曲番。
而法官不為所動:“曲番,原第16所3區4号艙研究員?”
曲番狂點頭:“是是是!”
聽說0304已經被炸死了,各種監控你早就在撤退之前被破壞掉,死無對證的事,他們也隻能疑罪從無。
法官:“傳第16所3區4号艙相關案件人證。”
“哈?”曲番一愣,哪裡來的人證?
姜苦?姜苦那老東西已經死了。
步樊嗎?可是步樊如果在,他應該和那些研究員坐在一塊了。
李季風?不不不,如果是老師,應該在這罪犯席坐的位置比他還要靠前。
那還有誰?
隻見從黑暗的通道裡走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待燈光落到他身上,曲番屏住了呼吸。
他……0304。
沒有被炸死。
連徽冷漠地走向人證席,而他的材料都被遞交給了法官。
法官将證據一一公布出來:“這是連徽少将的腺體及血液體檢數據,與160304S1對比完全一緻,證實連徽少将與160304S1為同一人。”
“這是連徽少将的傷情報告,證實腺體曾被注射5ml誘導劑濃縮液,時間在失蹤後,至被加弋軍方在16所3區尋到之前。這是我方進攻第16所錄像……”
“關于罪犯曲番,連徽少将指控曲番迫害omega研究員同事步樊,導緻步樊成為omega研究區的一位研究對象,至今下落不明。迫害他的原因是,步樊研究員反對這一反人道實驗,為連徽少将提供了諸多保護,因而對3區4号艙研的究任務造成阻礙……”
“這是步樊的電子檔案,其履曆、入職時間線毫無改動,證明步樊在第16區被攻陷後的實驗體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