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溫汀夏和晏殊清一起出去采購過年要用的東西,二人空着手出去,滿載而歸。
回來後簡單打掃了一下家裡,他二人就各忙各的事去了。
溫汀夏已經好幾天沒有直播了,想到自己的月KPI,在補完一些廣播劇的音之後,果斷開了一場直播挽救自己快要涼的KPI。
剛開播看到那些熟悉的彈幕,生出來些許久違的感覺。
直播很順利的進行着,進行到一半時不知什麼人說了一句他上次直播闖進來的那個男聲很好聽。
彈幕瞬間開始了激烈的讨論,溫汀夏見實在躲不過,隻好開口回答。
“是我很好的朋友。”
他不想把晏殊清暴露在網上,盡管現在他配的很多廣播劇有雙男主的類型,但不管怎麼說,現實裡支持的人隻有少數。
大多數人都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态去看這些事情,這樣的話,他更不可能承認。
他直播間裡的人或許會支持,可網絡的東西怎麼能輕易去保證,如果哪一天他自己遭受網絡暴力,那他自己甘願承受。
隻是,絕對不能牽扯到晏殊清。
他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的。
彈幕見他不想說,自不會強迫他。有些東西他們自己心裡明白就好,不必說的很明白。
另一邊,坐在沙發上寫着咨詢總結的晏殊清聽到直播間裡溫汀夏說的話,敲鍵盤的手頓了一下,很快又恢複正常。
他的神色很平淡,仿佛沒有聽到一樣。
關于溫汀夏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怎麼會猜不到。
幾秒後,晏殊清忽然笑了一下。
他在保護溫汀夏的時候,這人也有在好好的保護着他。
……
等溫汀夏下播出來的時候,他的神色并不是很好。
晏殊清見他情緒不高,攬過人在他背上拍拍,後才耐着性子問道:“遇到不開心的事了?”
溫汀夏搖搖頭,“倒不是,就是忽然有些感慨。”
“?”
晏殊清疑惑了一瞬,拉着人坐下,同時拿了桌上一塊柚子,邊剝邊問他,“說來看看。”
溫汀夏鼓起腮幫子吹了口氣,沉思片刻,才淡淡開口,“我就是覺得有些喜歡過于不堪一擊了。”
晏殊清當即皺下眉頭,剝柚子的手一頓,溫汀夏趁此把手機遞給他,低下眸,手機是一條剛發不久的微博。
溫汀夏還沒轉發,微博底下的評論完全就是兩邊倒,好的好,壞的壞。
溫汀夏伸手指了指評論下面的幾個ID,簡單開口解釋。
“他們幾個,都是之前我微博的老粉,後面反水成了黑粉。”
“當然之中還有一些被黑粉的輿論帶走的人。”
倒不是說他不能承受那些輿論,既然他當初敢選擇這條路就知道會有什麼在等他。
他從來不在乎那些人怎麼說他,做一件事自然有人會覺得好有人覺得不好。
他隻是覺得,原來讓一個人轉變竟是如此輕松的是嗎?
隻需要一句話,就能輕易讓人改變。
什麼時候,影響一個人到了隻需要一句話的地步了。
晏殊清剝着手裡的柚子,掰了一塊塞進溫汀夏嘴裡,低眸不知眸内什麼情緒,隻說他自己的觀點。
“每個人都在不斷的變化,喜歡,是一瞬間,不喜歡,也是一瞬間。”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不喜歡了,又或者,突然覺得某一點不符合自己的預想。”
“所以會讨厭這個人,并去抹黑他。”
不過常态罷了。
現實就是如此,又何必網絡上?
網絡,無非是一個放大這些東西的渠道罷了。
自以為有了網絡的遮掩就可以肆意妄為,實則這才是最愚蠢的想法。
網絡什麼時候成了法外之地了?有這種想法的人,才是最愚蠢的。
溫汀夏聽着他說的這些,歎了口氣,盡管知道如此,還是有些難免的失落。
“或許,有時候不相遇反而是最好的。”
如果不曾相遇,就不會知道他在喜歡過自己後,為他重新抹黑自己而失望。
一直以來,他對粉絲的态度其實都很随和。
喜歡他的劇,并且能夠喜歡他這個配音演員,他是開心的。
如果能夠記住他這個人,他自是更開心。
但,過于短暫的熱愛或是“喜歡”會讓他覺得沒有必要。
若一開始就注定後續不會繼續“喜歡”他,倒不如當從未遇見。
遇見,再抹黑,對他何嘗不是一種傷害。
究竟是該說有些“喜歡”過于廉價,還是該說他們眼中所謂熱愛不值一提。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也不知如何回答了。
或許,不重要了。
他關注的向來都是自身,對那些事情是習慣性的感到可惜罷了。
搖搖頭抛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擡眸對上晏殊清有些複雜的神色,錯愕一瞬,想到自己方才說的話,突然反應過來什麼。
怕晏殊清多想,雙手附上他的臉揉揉,彎彎眉眼笑笑,正經道:“我剛才說的那些僅适用于除了晏殊清以外的人。”
聞言,晏殊清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