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猶春。”
“啊?”
“蠢蠢臉紅的時候,很像桃花...”
“......”
許疏荷看着那所謂“禁欲神秘”的雪時,此刻卻低着頭,不是想到了什麼耳根通紅一片,“許猶春”三個字在他舌尖纏綿——
媽的,你害羞個泡泡茶壺啊?!
許疏荷在心底狂怼小情侶一百遍後,盡力忍住無語的神情,繼續問道:“那——除了許猶春呢?”
雪時又搖了搖頭,“我隻想到了蠢蠢,我現在也好想他,想見他...”
他語氣有些委屈無措,神情漸漸低落下來,雙手緊緊攥住濕抹布,一副望妻石的模樣。
......
可是許猶春剛走沒有二十分鐘!!!
許疏荷深吸了幾口氣,耐心道:“猶春很快就回來的,或者等我講完這些,你就可以去找他。不過必須等我說完!”
許疏荷看着半隻腳都已經踏出門口的雪時,迅疾補充道。
她也沒有耐心問道,直接開口:“桃花在桃花節代表真摯與甜蜜。因此,多與愛情、親情、友情相關。”
“據說在幾百年前的A泡星球上,有一對有情人因為家庭原因被迫分離,分開的那一天,二人站在桃花樹下。幸運的是,那一天桃花的第一縷花瓣正巧落到了女子的肩頭,結果當天,雙方的家長便不再阻攔,這對有情人終成眷屬、永不分離。”
“于是,在桃花節這幾天,有情人若是面對面站在桃花樹下,第一縷花瓣落到對方身上時,對面的人就必須将花瓣帶到街角的桃花店,将其做成項鍊待帶在脖子上,這樣就可以永不分離,百年好合。”
“若是親人朋友呢,便是将落到身上的桃花封到吊墜裡去,緊緊待在身上,便可平安順遂、幸福美滿。”
話落,空氣靜默了許久。
許疏荷裝作頓悟的模樣,小聲提醒道:“我記得猶春今天好像正要去桃花道上和人碰面。還有,猶春一向都挺受星球人民喜愛的——”
許疏荷話還未說完,屋内便不再見雪時的身影,隻剩下濕漉漉的抹布被工整的擺在台子上。
不一會兒,許母無奈搖着頭從書房内走出。
“就這樣奇葩又缺德的傳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怎麼可能會有人信...”
許疏荷再也忍不住笑意,眼角都滲出些淚。
她指着沒影的雪時道:“他啊。”
“阿娘,真不是我說,雪時可好逗了,隻要是和許猶春有關的事情,他絕對會信。即使不信,他也不敢賭。”
許母走上前,溫暖的白光下,幾片花瓣輕輕飄落到她的手心上。
“疏荷,你真的...隻是單純的想要逗逗雪時嗎?”
許疏荷依舊保持着那副笑靥如花的模樣,可被衣袖遮擋的手,卻緊緊握成了拳。
她沉默了好些時刻,才擡腳走到許母身側,緊緊從後方抱住她,
“阿娘,今日的陽光,真好啊。”
春的詩句在光影裡被吟誦,整個星球被染上了淡淡的粉紅色,讓人心情下意識愉悅起來。
許猶春帶着計劃表找到仲宴時,他正在桃花樹下發着呆。
仲宴是許父助理的兒子,自兒時起兩人便相識。仲宴能力出衆,掌握許多知識,也慢慢成為了許家的得力助手。
這一回的桃花節,本應由他父親幫助的活,卻全都交到了他的身上。
許猶春本以為是他父親欲鍛煉他,可後來又聽聞說,是仲宴主動要求的。但他一向好強,這點不容置疑。
“仲宴,好久不見了。”
粉嫩的春色被風揉進了許猶春的話語中,顯得語氣溫柔缱倦,讓仲宴直勾勾盯着他出了神。
“怎麼了仲宴?是最近太累了嗎?”
他見仲宴遲遲不說話,有些擔憂。
視線相撞時,恰如滾燙的煙火,刺得仲宴慌不擇路,急忙垂下眼眸。
“我沒事,倒是你,第一次親手做這些,會不會太辛苦了?我想多幫助你一些,卻又被你拒絕——”
“我沒事的仲宴,身為便利店的主家,我總得靠我自己——”
“你總是這樣。”
仲宴的聲音被風吹散,讓許猶春沒能捕捉到。
“什麼?”
“我是說,猶春,你總是這樣,堅強得讓人心疼。無論是現在,還是之前小姨的事情,你總是裝作沒有關系的樣子,不願意讓人擔心。”
“可是猶春,你知不知道,你越是這樣,我——”
“越是心疼。”
玉容隐沒在斑駁的樹影之下,碎光落在仲宴深邃的眼眸中。
他像是下定了決心般,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手,與許猶春緩緩對上了眼——
“猶春,認識你這麼些年,我很開心能夠一直陪在你身側。”
“可是,當我和你待的越久,我的私心和貪戀就越強。我發現,我好像不想僅僅和你是朋友這麼簡單。”
“我想去以更親密的身份保護你、鼓勵你,我想感受你最真實的心跳聲和滾燙的肌膚,我想用我的一生,去愛護你。”
“許猶春,我喜歡你。”
“喜歡了你——好久好久。”
仲宴大概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喜歡上許猶春的呢?
他不知道,也回想不起來了。
但他知道,當許猶春朝自己走來的時候,他的心跳總會給出答案。
但是仲宴也完完全全記得一件事——
那樣美好純粹的許猶春,值得所有人的喜歡。
所以他選擇在這個時候表露自己藏匿了這麼多年的愛意,不是為了索取一段關系,隻是想告訴許猶春——
你不用這麼累,也不要太壓抑自己。
因為你永遠在被人愛着。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