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鼻腔狹窄,不影響日常生活版,加上意識昏迷,醫院不給洗胃,導瀉也傷器官,我就沒讓做,不過她身體素質好,體溫和心率都比正常成年人稍高,說明代謝速度快,采取保守治療,居家注意觀察,及時檢查血常規這種就行,問題是她失憶偷偷跑了,沒說去哪。】
【我得趕航班回海西,顧不着】
他隻能打字——
【太子爺下濱瀾微服私訪被她偶遇,沒掉馬版】
秒收了一句“6,收收你暗爽的味兒”。
那他在梁爾璐眼前是收放自如。
林瀚睿坐去沙發扶手旁,餘光瞥見靠另一側扶手的她瞅來,以及雙方之間的距離,抱怨:“我是蛇嗎?”
知曉她意思,但他實話實說:“我是蛇。”
纏繞着阿斯克勒庇俄斯之杖的蛇。
治愈之杖,杖身代表人的脊椎骨。
他隻是依賴木杖,獲得新生的蛇。
可他們并非愛人關系,他沒資格對梁爾璐予取予求。
無法向她示弱。
甚至,說他是伊甸園之蛇也不為過。
日夜引誘自己,終究難以克制,在觸碰一顆他心知肚明的禁果。
“蛇……你都搶着做呢?”梁爾璐屬實疑惑,“算了,等我點完菜給你。”
雖時值夏季,而食欲消減嚴重得她費解,選完兩道清淡的菜色,她遞手機。
林瀚睿專注于土地競标會的相關文件,怎知近處傳來沙發的下陷感,源自躺倒的梁爾璐。
他招呼了懶在茶幾的貓,擱人耳畔接連喵聲,眼見她醒了就立刻趕開黏人的毛團子:“你又睡着了,要去醫院嗎?”
不理解可愛小貓兇巴巴的叫嚷,梁爾璐拍了臉清醒一些:“你等我把個脈啊。”
“不用去,奇怪呐,低血糖是會導緻嗜睡,但我這又不是低血糖的脈象……梁奕珩,梁奕珩!你死定了!”
她抓起被壓身下的手機,對男人虛扶的動作擺手示意沒關系:“梁奕珩,我昨天真是低血糖發作?我什麼德性自己不清楚?再怎麼飲食不規律也從不低血糖,而且昨晚的事我沒半點印象,你絕對瞞我了!說話!”
掃過聊天框内的一行“我說了”,林瀚睿神色冷靜。
十九秒後,他往沙發擱手肘,五指安逸支了下巴,彎唇笑看叉腰站地毯的梁爾璐拔高分貝。
“敢給姑奶奶吃三.唑.侖?哼,牢底坐穿的髒東西!親愛的珩仔,辛苦你昨晚救我了,回頭親死你!”
鎖緊眉,林瀚睿短短瞥視收到的“天地良心,我沒搶功勞,重點是你别茶她”。
挂斷電話,梁爾璐稍望窗外陰沉的雲層,轉身見男人擡眸來,面容帶抹好整以暇的笑意:“你之前說單身,是騙我?”
“呃,不不是!我真……真的單身,真的。”她手足無措地傻站着,愣愣搖頭。
完了,與好兄弟在錯誤的場合犯賤。
若是環境再有條件些,她高低得表演一個滑鏟下跪。
但此刻隻能坐去沙發旁的絨毯,稍微蛄蛹靠近些:“其實我跟他是……”
話遭掐斷,怔多過驚。
梁爾璐訝異男人雙手锢住她腦袋的動作,直直與眼前沉靜的眸子對視:“是……”
第六感卷土重來。
他在生氣。
本就有些呼吸短促,她又不敢出大氣。
“呼吸。”幸虧男人緩聲并松了手,視線略移,輕巧落向茶幾桌面那空無一物的果盤。
終于呼出吐息之際,他卻再次欺身上前,捂來口鼻的五指阻隔了大部分她急于呼入的充沛氧氣,身體後仰,及時被他輕托後腦勺的的另一隻手攬回。
“你的呼吸困難是因為通氣過于頻繁,需要這樣,控制。”
他控制得夠久了。
渴求得到。
卻不能。
“是我教的。”
“你記住吧。”
唇瓣離開一些她泛紅的耳廓,入眼是她皺眉閉眼的直觀難受,輕弱嗓音由此破碎。
“你别生氣,我沒騙你。”
禁果不能吃,也不能碰。
等呼吸轉為平緩,林瀚睿撤遠被蒸熱的五指,略微收力之間,嶙峋腕骨愈發清矍。
随後扯紙巾,撫擡她下颌,慢條斯理拭去臉頰的濕意:“嗯,我不生氣了。”
“真的嗎?”梁爾璐當即抓上男人暫放在膝蓋的手,低頭驚覺自己的手指同樣沾惹了潮氣。
她趕忙縮退,睜大眼凝看他一片狼藉的掌心。
确定臉紅得能滴出血,梁爾璐滿腦子隻剩逃念。
男人卻倏地攥扣了腕部,溫柔擦起她顫悠手指。
嘴角拈有上揚的小幅度:“待在這裡。我說過了,怕你一個人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