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抱緊身旁小姑娘的胳膊,仰頭:“丈母娘,那個打不過我的笨蛋總是欺負我的卓熹妹妹,我沒媽媽,但他不敢欺負我。”
敢情是性格早熟的疑似小瘋子。
打架零負傷,且小小年紀便會框定占有一個人的範圍了。
某人親身經曆過,居然不制止這種危險分子靠近女兒?
梁爾璐注意到林瀚睿投近的複雜眸光,自然而然裝瞎。
什麼玩意兒?
他們是能交流眼神的好關系?
翻夠了口舌吵架,她領孩子回家,倆抱在各自父母懷中的娃娃伸手交換糖果。
子書濯耐不住好奇心,發問:“你真能搖來大官?”
“吓唬吓唬而已,那男的也不是什麼幹爹,雙雙,你說是不是呀?”
他見小女孩搖頭:“可酒店老闆還蠻配合,肯定也是看不慣沒教養的人。”
梁爾璐攤手接取女兒遞過的糖紙:“誰知道呢。”
等孩子們在車後座系好安全帶,她關門,輕聲招呼繞回主駕駛位的男人:“麻煩你送雙雙,我饞燒烤了,不能被小孩看見,你要吃什麼嗎?我晚點帶回去送上樓。”
子書濯因她勾起笑的明媚臉容稍怔,退一步擺手:“沒,沒什麼……不用。”
近幾年,父母總催促他向未婚生子的梁爾璐示好,他死都不幹,并非歧視,單純感覺出現她周圍的男人有種平靜的瘋感,點名那位書畫界名聲遠揚的竹馬哥哥,溫柔到滲人。
至于今夜這被開除熟人籍的林先生,他總也懷疑熟且癫得不簡單。
*
梁爾璐身邊礙眼的男人有些多了。
離異單身父親和已婚母親,後者一旦離婚,可以結婚成為重組家庭。
吹入窗的風裹挾燥夏熱意,林瀚睿擰眉收回望外的視線,手背處破損偏深的傷口已止血。
擔心他哥畫畫的右手報廢,卻毫不在意他畫畫的右手。
燒烤攤還遠,梁爾璐接着個陌生電話,對方率先出聲:“結婚,跟我。”
透過聽筒的聲線熟稔,她瞬間倒胃口:“找死啊狗東西?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試試?”
請問她四年前是和一團名叫林瀚睿的空氣結婚的嗎?
“抱歉,我忘了你需要先離婚。”
道的哪門子歉?
梁爾璐捂嘴:“你,林瀚睿,讓我離婚。你讓我離婚?請問你腦子沒出問題吧?”
竟還有這等好事?
時隔四年,治好極端占有欲了?不像啊……白天分明就一副病入膏肓的沒救樣。
“你就這麼不願意離婚?那好,男小三,我會做。”
破案了,原來某人是角色扮演玩上瘾了。
“做你的白日夢去!”她差點踢到花壇,深呼吸壓驚,“我問你,四年前的八月五日,你在做什麼?”
“料理祖父的身後事。”
果然出差是騙她的。
忍住想踹得他托馬斯回旋般的沖動,梁爾璐冷哼:“除此以外呢?”
“并無。”
嗯?
她當即展開頭腦風暴。
懂了。
為了玩角色扮演,合理化男小三的人設,林瀚睿純粹裝失憶。
畢竟是領證那一天,忘記也太沒良心……
那她再搭把手:“小三,我承認你是有一些些姿色,但我絕對不會背着老公出軌的,我已經有自己的家庭,你别再來插足我和老公之間的感情。”
“不是,怎麼關鍵時刻又黑屏?挂掉,林瀚睿你挂掉!挂!”
“不挂就暗殺你!”
林瀚睿偏不挂,翻看人民醫院給的醫生資料,梁爾璐将成為調派到他身邊的私人中醫。
履曆表欄格中赫然“已婚”二字。
孩子四歲,算實打實的三歲,加之不可能是完全标準的十月懷胎生子,所以應該是他們分手後,梁爾璐無縫銜接,和其他男人……
林瀚睿攥皺了紙。
梁爾璐并非這種人,絕對是她丈夫使了陰謀詭計,害她懷孕,隻能毫無感情基礎地奉子成婚。
眼下必須讓她盡快離婚,官司再難打,他也多的是人脈,何況再來十個女兒,他都養得起。
梁爾璐隻能是他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