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晏看着碗裡的絲瓜炒雞肝,唇邊浮現淡淡的笑,道:“多謝。”
“不,不用謝。”李尋楹紅着臉,小聲道。
裴二夫人注意到了裴以晏和李尋楹這邊的動靜,道:“大侄子以後留在京城,和侄媳婦相處的機會就多了。大侄子和侄媳婦雖然成婚兩年了,但是婚後還沒有怎麼相處,以大侄子的年紀,大侄子和侄媳婦是不是該要個孩子了?”
裴大夫人才是裴以晏的母親,按理這件事情不應該裴二夫人操心。裴二夫人和裴大夫人又向來不合,裴二夫人一開口,裴大夫人就覺得裴二夫人‘沒安好心’。
裴大夫人看向裴二夫人,道:“此事就不勞弟妹操心了,弟妹有時間,應該多關心延敬。”
裴大夫人口中的‘延敬’是裴二老爺和裴二夫人的兒子,裴延敬。
裴延敬已經定婚了,馬上也要成婚了。
裴二夫人笑道:“大嫂說得是,這不是我瞧着大侄子和侄媳婦聚少離多,心裡着急嗎?我們知道大侄子和侄媳婦待在一起的時間短,但是在别人看來,大侄子和侄媳婦成婚兩年,還沒有孩子,是不是會讓人懷疑大侄子的身體有毛病?”
“到時候延敬成婚,若是再讓延敬在大侄子和侄媳婦的前面誕下子嗣……”
裴二夫人這話雖然是故意氣裴大夫人,也知道裴大夫人對李尋楹不滿意,沒那麼渴望裴以晏和李尋楹的孩子。
但是李尋楹聽見裴二夫人的話,忍不住看向裴以晏。她知道裴延敬真的有可能在她和裴以晏前面擁有自己的孩子。
以她和裴以晏現在的狀态,他和她真的會有孩子嗎?
裴二夫人畢竟是在說她和他,李尋楹以為裴以晏會有反應,或者會回應裴二夫人的話。但是裴以晏吃着菜肴,似乎沒有将裴二夫人的話放在心上,對裴二夫人的話也不在意。
……
用完膳,幾人在裴大夫人的院子裡坐了一會兒。等二房的人起身離開的時候,李尋楹和裴以晏也起身離開。
李尋楹和裴以晏回了自己的院子,下人去準備給李尋楹和裴以晏洗漱的熱水。
等李尋楹和裴以晏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歇息的時辰。
李尋楹看着已經上了床榻的裴以晏,她在裴以晏的身側躺下。
腦海裡浮現裴二夫人的話,李尋楹沒有睡意。
她想知道裴以晏想要她和他的孩子嗎?之前裴以晏說是為她的身體着想,他和她沒有圓房,但是現在他從倉奉回來了……
李尋楹的唇瓣動了動,道:“先前用膳的時候,二嬸……”
裴以晏閉着眼睛,他道:“母親和二嬸經常發生口角,很多時候話語裡還會牽連裴府的其他人,你不用将母親和二嬸的話放在心上。”
李尋楹沒有因為裴二夫人的話生氣,她是想知道他的心裡是如何想的,他和她已經是夫妻,夫妻孕育子嗣天經地義。但是他為何還是不願意碰她,難道她對他就一點兒吸引力都沒有嗎?
大概是心裡想着事情,李尋楹有些失眠,很晚才睡着。然後造成的結果就是第二日她起來遲了。
李尋楹睜開眼睛時,身側已經沒有了裴以晏的身影。
李尋楹從床榻上坐起來,她拿過架子上的衣裳,将衣裳穿好。
等洗漱完,李尋楹從内間走出來,仍然沒有在外間看見裴以晏,她看向屋内瓊芳,道:“夫君去哪兒了?”
“好像是文姑娘出事了,大公子去文姑娘的屋子了。剛剛大夫人也過來了。”瓊芳恭敬道。
李尋楹一怔,訝異道:“文蕊怎麼了?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瓊芳低下頭,道:“奴婢見大公子已經去文姑娘的屋子了,少夫人又沒有醒,便沒有打擾少夫人。”
李尋楹沒有怪罪瓊芳,是她自己睡過頭了。她擡腳朝文蕊的屋子走去。
昨日她還見過文蕊,文蕊能夠出什麼事情?
李尋楹來到文蕊的屋子時,剛好大夫從文蕊的屋子出來。
李尋楹的唇瓣張了張,還沒來得及詢問文蕊的情況。裴大夫人含着怒意的聲音響了起來。
“文蕊不能吃大豆,你為什麼要故意将放有大豆的食物給文蕊吃,害她?”
文蕊不能吃大豆?李尋楹擡眸朝床榻的方向看去,文蕊躺在床榻上,閉着眼睛,臉上有許多紅點,看起來有些恐怖。
“你是不是記恨以晏在倉奉的時候,文蕊陪着他?文蕊才來到裴府,你竟然就容不下她了。”
裴大夫人走到李尋楹的面前,手擡起,眼看就要落在李尋楹的臉上。
在裴大夫人的手即将落下時,裴以晏将裴大夫人的手給握住了。
裴大夫人看向裴以晏,道:“我們剛才問過院子裡的下人了,文蕊昨日是吃了李尋楹讓人送過來的飯菜,才會變成這個樣子。若不是今日早上有丫鬟來找文蕊,文蕊就要死在屋子裡了。”
李尋楹看向裴以晏,心中有茫然,還有委屈,她道:“我問過文蕊,她說她沒有什麼忌諱,文蕊吃的飯菜,我,母親,夫君昨日也吃過了……”
“我問你,文蕊昨日吃的菜肴,是否是你讓人送來的?”裴以晏道。
李尋楹以為裴以晏是要幫她,她道:“是,是我的吩咐。”
然而她卻聽裴以晏道:“做錯了事情,你要做的是道歉和彌補,而不是想着如何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