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誤會就這樣彌漫在了兩人之間。
劉波是不知道邵玉銘的腦補,邵玉銘是不敢直接詢問劉波真相。
就這樣,劉波毫無所覺的走在前面,邵玉銘扭扭捏捏的跟在後面,滿臉的不知所措。
邵玉銘忍不住想。
怪不得剛開始的時候,一見面劉波總是對他“惡語相向”,這樣一想一切就都說的通了。
他搶了人家的老婆,還把自己的孩子丢給人家養,這是個人都得氣炸了吧。
劉波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沒有直接打死他就已算不錯的了。
還費力氣的将他從江裡救起來,送醫院,大方的分半邊床給他睡,還願意花錢給他買衣服,買好吃的,付醫藥費……
這樣一想,邵玉銘真心覺得劉波這個人實在是好到爆了。
不僅在關鍵的時候對他這個“仇人”伸出了援助之手,還不計前嫌的養着他……
嗚嗚~
他真的是遇到好人了。
在劉波不知道的時候,邵玉銘已經被他感動的“淚流滿面”,就差跪下磕頭叫爸爸了。
當然,劉波要是知道邵玉銘是靠給他“造謠”式的自我感動,鐵定要賞他兩個大逼兜。
并激情開麥狂噴:你丫的才被綠了!你綠的都頭頂冒綠煙了!
這邊,邵玉銘還在“盡職盡責”的瘋狂腦補。
那邊,劉波前腳踏進病房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手機充電線。
邵玉銘看着劉波的動作,問他:“你做什麼?”
劉波道:“劉召快放學了,我去接他。”
邵玉銘點點頭。
原來是兒子要放學了。
哪知劉波下一句又說:“等下我們就不過來了,晚上吃什麼我給你點外賣,你記得拿一下。”
一聽劉波晚上不陪他了,邵玉銘心下頓時一慌,連忙追問:“晚上為什麼不來?”
劉波:……
一個白眼送出:“來了有地方睡!”
即便是獨立的看護病房,醫院發放的陪護床也是那種可折疊的單人沙發床。
别說可容納的睡眠空間小,就是凹凸不平的硬闆面睡上一夜也能硌死個人。
說句不好聽的,他邵玉銘算是他劉波什麼人,也值得他熬夜為他吃這份苦。
溜了溜了!
他還是回家抱着他香噴噴的枕頭睡吧。
于是,邵玉銘就這樣被劉波無情的扔下了。
他看着還留有“餘震”的病房門,久久不能回神。
病房裡空蕩蕩的又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他固執的盯着那扇被關的緊閉的房門,渴望那個人能夠突然的回頭,再與他多說一句叮囑。
可直到眼睛瞪得酸澀,期待變成一方泡影,渴求也不曾降臨。
劉波感覺自己快被餓死啦!
一早上發現邵玉銘燒迷糊了後,他就急着将邵玉銘送到醫院。
忙前忙後的,又是辦住院手續,又是找醫生,取化驗單的,忙活了大半天。
邵玉銘下午醒來那會兒,他也才剛從腦科醫生的辦公室裡出來。
算下來他可是正兒八經的一天沒吃飯了。
于是,劉波接到兒子的第一時間,就直奔了“中國漢堡”。
劉召原先是撅着嘴上車的,一聽見去吃好吃的,立馬變了臉。
笑彎了一雙大大的桃花眼,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呲着大牙直樂。
解決了溫飽,劉波看了一眼時間,七點多了。
邵玉銘大約是下午三點多喝的粥,那點東西,這會兒估計也消化的差不多了。
他現在給邵玉銘把外賣點好,等送到了差不多也八點了,剛好可以吃。
這麼想着,劉波便開始在手機上,一家一家的挑選邵玉銘能吃的東西。
菜品百元以下的就不用考慮了,他怕把邵玉銘給吃拉肚子。
這樣一排除,能點的外賣餐廳也沒幾家了。
戳戳點點,幾分鐘倒也很快就弄好了。
劉召見都吃完飯了,劉波還在手機上點外賣就多嘴問了一句:“你幹嘛呢?”
劉波頭也不擡:“點外賣。”
劉召:……
“我問你給誰點外賣?”
劉波:“哦,醫院裡的。”
劉召:……白眼、白眼、白眼……
點好外賣,回到車上。
劉波填飽了饑腸辘辘的腸胃,正美滋滋着心情愉悅的時候。
哪成想,駕駛位的座椅還沒有捂熱,劉召就開始跟他算“舊賬”了。
雙臂抱着肚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嘴撅的像是一個長嘴壺,眼睛瞪得圓圓的,也不說話,就盯着劉波看。
劉波被兒子盯得簡直頭皮發麻。
暗呼:沒天理了!
這年頭,還有老子怕兒子的,這算個什麼意思!
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劉波實在是不想與兒子正面“硬剛”,畢竟他剛剛才做過快樂的事情,口腹之欲的情緒被滿足,還不想因為“父慈子孝”的問題大動肝火。
再說,他還在開車。分什麼神,聊什麼天哦。
于是,接下來車裡的場面就變成了。
“哼,你愛我了!”
“……”
“早上你都沒有送我到學校門口!”
“……”
“你竟然為了一個男人連自己的親兒子也不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