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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include "six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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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娛樂公司上上下下近來發現,他們公司最年輕的那個董事,每天來公司無論去哪兒做什麼事情都會捧着一本很厚、紙質很一般的本子,右手握着一隻圓珠筆,時而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大多數時間都是盯着本子愣神。

起初他們以為這隻是這位董事在故意捏人設,畢竟誰都知道,這位董事名為商陸,除了經營公司之外,還在同時于頂級工科學府攻讀數學,“天才”如果是個标簽的話,貼得久了也就沒什麼特别的了。

公司普通的員工們不是個個都和商陸有所接觸,董事會其他成員們也不是個個都欣賞商陸的天賦,中層管理職的高級打工人們更不是個個都崇拜這個比他們年輕卻把他們踩在腳下的人。

所以商陸在公司沒有太深的城府,處境總是十分尴尬,風評也是波動性的上上下下。

商陸建議集體降薪來彌補高額稅務的時候,公司所有員工都在罵他;後來公司步入合法正軌、他又開始建議階段性漲工資的時候,董事會的人都在擠兌他。反正不管做什麼,隻要是他有大的舉動,就會有一批人罵,罵他的團體并不固定,但罵他的人絕不是少數。

不懂行情的員工覺得商陸太自我,不考慮現實中底層人民的苦難生活。懂行情的高管覺得商陸太危險,總怕自己的飯碗不知道哪天就被商陸踢翻了。總而言之,公司裡無論哪個部門、什麼階級,都有讨厭商陸的人。

所以最近商陸在公司舉着破爛的本子、抓着一塊錢一杆的圓珠筆的形象,就成為了大家眼中的“捏造瘋子人設”的行為。

隻有商陸身邊的人明白,商陸并沒有在故意捏造什麼。

商陸隻是瘋了,真的。

“陸陸,我也就不求你活得像個正常人了,”吳英澤同志在第三次把差點兒從台階上滾下去的商陸抓住之後,語重心長地說,“但走路的時候好歹看着路吧。”

“不着急,”商陸驢唇不對馬嘴地回答着,“管理層的會遲到一會兒也不要緊。”

吳英澤沉重地歎了口氣,然後伸着脖子看了看商陸手裡的本子,發現除了阿拉伯數字之外他什麼都看不懂,又頭疼地縮回腦袋:“我當年入職光影的時候,夢裡翻過跟頭、現實裡跟明星跑過片場,但是怎麼都沒想到将來有一天需要照顧一個數學家、讓他走在馬路上不會被車撞死。”

“公司裡沒有馬路。”商陸再次象征性地說了一聲。

吳英澤禮貌地笑了笑,拉着商陸的胳膊引導他慢慢走向下一個會議室。

管理層的會議通常都是聽着老總說公司方針,商陸他們走進會議室的時候各部門的大佬已經到齊,執行董事趙問荊也已經坐在最明顯的位置開始擺弄PPT了,吳英澤推門走進來的那一刻看到這一場景人都已經麻了。

“抱歉……”吳英澤扯着商陸的袖子,點頭哈腰地走進去,把商陸按在趙問荊身旁的空椅子上,“抱歉。”

會議室裡笑聲也分為嘲諷和友好兩種,吳英澤聽着尤其感到刺耳,他就很佩服商陸可以心大到面對這種場景時都不為所動。

“商陸。”趙問荊并沒有發脾氣,也沒有立刻開始會議,而是敲了敲商陸面前的桌子,“研究什麼呢,說出來給大家也聽聽?”

正巧處于思維間隙的商陸聽到這句話之後,終于有了正常的回應:“大家的自尊心比較重要,我就不獻醜了。”

趙問荊哈哈大笑,順便看了看部下們的臉色,發現很多人面露難堪,笑容又加深了不少:“那就謝謝你維護大家的自尊心,我來跟他們講講你最近研究出來的東西是怎麼運用到公司運營上的吧。”

趙總說完,開始播放PPT:“今天跟大家說一下下個月開始正式導入的公司工數管理系統,在計算員工效率方面非常客觀,可以極大程度降低管理職的人對員工偏見而給出不公正的評價的概率。”

商陸低頭一聲不吭,而其他高管們沉默得連呼吸都忘了,吳英澤看着這詭異的會議氣氛,感慨着恐怕這場會議之後,高管們又要開始背着商陸翻白眼了。

“我司的藝人都算是正式員工,對于藝人的考核也按照不同部門劃分了不同标準,具體是怎麼個标準,今天會把資料發給你們。但是我想在座的各位應該有些危機感,這個系統導入之後順利的話就會剝奪你們一半的工作量,今後你們要怎麼樣才能為公司做出貢獻,還需要再努力思考一下。”趙問荊說完之後,指了指左手邊的人,“好,接下來各個部門彙報一下進度。”

吳英澤屏息凝神地聽着大家的彙報,又看了看身旁的商陸泰然自若的樣子,一時之間不得不感慨高新技術看來是真的能夠取代不少人的社會地位。

然而商陸就沒那麼多想法了,他現在唯一關心的就是三年之内能不能發表不少于十篇論文。

其實來工作也算是拓寬他的思維,他經常會把自己研究的結果運用在公司的管理系統當中,然後把運用成果當做自己論文的實例。

财務部門的工作已經被他壓縮到隻需要每個月點點鼠标把數據上傳到報稅系統,自從商陸導入了低端人工智能之後,連财務報表這種東西都不需要人親自手打了,财務的員工們天天精進着語言能力,把人工智能輸出的财報再好好潤色一下就可以發布了。

法務部也不需要成天自己在網上監控和公司有關的情況,24小時挂着過濾各大平台的數據監控系統,把警報的報文調取出來看看是否需要人工對策。自從商陸把中端人工智能導入,連人工對策這一步都省掉了大半,大多數問題在員工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已經被搞定了。

行政部的人更是成天閑得隻能收發快遞,哪個部門缺什麼,隻需要在總務系統裡申請一下,公司倉庫不存在的貨物在低于一定價格的情況下會自動上網訂貨,發票、報銷一并由系統搞定,總務的人隻需要在收到快遞員電話時把東西簽收一下。

最近商陸開始研究能不能把人臉識别導入進人力資源部,想要通過人工智能和大數據來篩選應聘做藝人的簡曆。但是圖像處理這方面比他想象中的要複雜一些,用曾經的算法恐怕需要算力很強的計算機,所以他最近就在熱衷于研究着新的算法。

看着這家娛樂公司的根基部門都被技術取代,商陸心滿意足,覺得這樣一來大家就可以把精力集中在藝人管理、宣傳制作、市場營銷、合夥關系部門上了。

娛樂公司就該好好搞娛樂啊,怎麼樣培養出優秀的藝人、怎麼樣搶到更好的資源、怎麼樣制作出更好的作品才是主要任務,其他娛樂公司怎麼樣他毫不關心,隻要光影可以成為業界标杆就足夠了。

商陸甚至還在心中有一個宏偉計劃,要在五年之内讓光影娛樂在A股上市,再用五年時間擴張企業規模,再五年來和中央建立牢固的關系、成為央視第一禦用娛樂公司。

也就是說光影娛樂不需要賺太多的錢,這家公司在商陸的計劃裡,隻需要打響了招牌即可。

他為了讓光影旗下的藝人都可以好好做人,甚至親自撥款給藝人開設思想道德的課程,跑去清北兩大學府的社會學科的研究室,好言好語地勸着教授們來給光影開課。

教授們起初是不願意的,他們對娛樂圈藝人都帶着一股渾然天成的厭惡感,但奈何商陸給的實在太多了。

課程從這一年開始正式設立,所有藝人被強制參加,其他人可以選擇性報名。很多高管覺得商陸純屬腦子有病,花這麼多錢不請個表演專業的大佬,竟然請來的都是社會學、社交學、心理學的博士。

這到底是娛樂公司還是服務行業的公司?

每當面臨這樣的質疑,商陸都會真誠地回答:娛樂公司就是屬于服務行業,藝人都應該為了服務大衆而努力精進自身。

藝人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别的娛樂公司的藝人隻需要考核接了多少部戲、上了多少綜藝、出了多少專輯之類的,但他們公司考核的卻是“被投訴量”和“負面評價指數”。

這就算了,居然每個季度還有一次考試,題目幾乎是政治和心理學方面,但壓軸的卻是一道邏輯學問題。

受不了這種壓力的藝人們去問他們的經紀人,經紀人又去問部門領導,部門領導又去找趙問荊抱怨,抱怨的結果就是趙問荊要求今後每個季度不光藝人要考試,公司全體都要考。

不及格也不會被辭退,但是需要補課。

這一套連招打下來,又有很多不喜歡努力的人辭了職。

于是本年度開始,光影娛樂成了一家業界内卷最嚴重的娛樂公司。

這種大環境下,衆人對商陸的抱怨聲就越來越高了。

可是抱怨歸抱怨,每次考試商陸給出的答案都讓人沒有任何辱罵他的餘地,大家就隻能在心裡罵罵咧咧地接受了“董事會的人的确是有兩把刷子”的事實。

商陸對公司的人針對自己來輸出不滿的現象已經感到見怪不怪了,他在跟薤白交往之後就深刻明白了人的智商是出廠設置,大多數人再怎麼努力都沒辦法在智商上有一個質的飛躍,于是面對碾壓性的差距時,心裡難免會覺得不痛快。

隻是有的人在面臨這些差距時選擇換個角度強化自身,有的人幹脆就去詛咒命運了。

不管是哪一種選擇,商陸都表示尊重,同時内心毫不在乎。

你們抱怨你們的,我幹我的,咱互不幹涉,公司還能進步、社會還能向前,時代的齒輪還是會繼續轉動。

多麼完美。

可惜現在商陸遇到了人生中第二大挑戰:博士學位。

要說他的第一大挑戰的話,就是當初讓薤白愛上自己,雖然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啥也沒做就已經讓人家淪陷了,但當初他不知道啊,又沒有讀心術,所以成天到晚地研究着要怎麼攻略一個已經到手的對象。

但現在,商陸覺得自己沒辦法用曾經的經曆來攻略甄遠峰……

怎麼就不能換個導師呢,話說好好的為什麼非得讀數學博士啊。

商陸越想越頭疼,用圓珠筆戳着手裡破破爛爛的草稿紙,根本沒在乎自己是身處何方,索性脫力坐在了地上。

一擡頭,他看到了頭頂LED燈,以及站在身旁神情複雜的吳英澤。

“吳頭兒,你說,世界明明不是連續的,為什麼我們的意識确實連續的呢。”商陸問。

“陸神,我說,世界啊意識什麼的都無所謂了,你能解釋一下你為什麼突然坐在過道裡嗎。”吳英澤反問。

商陸側過頭看了看來往的員工們,甚至有些好心的小姑娘湊過來問自己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哦,沒有,我隻是有點兒累了……”

“累了麻煩你去休息室躺着行不行,唉我真特麼頭大。”吳英澤把商陸從地上拉起來,“我送你去學校吧,你去找你的同類發瘋可以嗎?”

“吳頭兒你喜歡吃草莓嗎?”商陸站起來之後,突然問。

“還行吧,幹嘛?”

“種草莓可講究了。”商陸嚴肅地說。

“……行吧。”吳英澤拖着商陸走向停車場,“就你這樣要怎麼跟常總去參加明天的電影宣傳啊?你上節目還不得給人家背出來元素周期表?”

“為什麼要背元素周期表?”商陸震驚地問。

“那你特麼剛剛又為什麼跟我提草莓呢!”

“你說讓我去找同類,我同類最近在種草莓啊。”

“你們研究室是瘋人院嗎。”吳英澤一邊把商陸塞進車裡,一邊掏出頻繁振動的手機查看消息,在看到是星南集團的總裁助理發來的消息之後,驚得站在原地沒有上車。

前陣子星南集團的總裁邢振東被逮捕,卷起了一陣媒體風波,這兩天風波剛剛趨于平靜,人家就已經找上門了。

但是吳英澤想不明白為什麼對方就偏偏要找到商陸,難道他們已經猜到是商陸給警察通風報信了?

星南集團的總裁代理要求和商陸約談,三對一的陣勢,對方會來三個人,分别是邢振東的三個兒子,而他們要求光影這邊隻需商陸一個人出面,這特麼不是明擺着要壓制商陸嗎。

吳英澤一個頭兩個大,平時這種問題直接告訴商陸就可以了,但好死不死的現在商陸處于頭腦混亂的時期,數學題恐怕已經耗掉他不少腦細胞了,還能再繼續對付三個爸爸剛被判了刑的兒子嗎。

“你在這兒站着幹嘛呢?”走神的時候,吳英澤聽到常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轉過頭見剛到公司的常山朝他這邊走過來。

“常總……今天高管的會已經結束了。”吳英澤看了看時間,也不知道下午這個時間常山來公司幹什麼。

“我知道,我就來拿個東西。”常山走過來點點頭,“你這是送商陸回學校?”

“嗯……”吳英澤發愁地抓了抓腦袋,“常總,我可以和您說件事嗎?”

常山彎腰看了看副駕駛正在攥筆沉思的商陸,直起腰來的時候,拍了拍吳英澤的肩膀:“任重而道遠啊你也是,說吧,什麼事?”

“星南集團的總助給我發消息,”吳英澤解鎖手機屏,給常山看了一眼内容,“而且這個語氣看起來不像是商量,像是命令。”

“呵呵,他哪兒來的資格命令你?”常山就看不慣這種仗着公司規模大就要在态度上蔑視其他人的小人物,“不搭理他。”

“可是這會不會影響到咱公司的形象?好歹我也是總助,但居然不理會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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