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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include “48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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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在錄制節目的時候還真的是得罪到人家了啊。這是商陸在看清握着刀子沖向他們的人正是最後一位登台講解永動機電池的玄學大哥時腦海中所閃過的第一個念頭,緊接着第二個念頭就是“玄學大哥這把刀是朝着甄遠峰而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此時甄遠峰站得更近,又或者是甄遠峰砍斷了玄學大哥的學術生涯,反正大哥沖過來就直對甄遠峰的胸口。

商陸很快做出反應,伸手揪住甄遠峰的外套後衣領,想要在玄學大哥沖過來的時候把甄遠峰向斜後方拽,總而言之躲過第一擊的話,商陸就可以繞到大哥的身後去制服對方了。

但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失策,誰又能想得到呢,在大哥持刀上前、刀鋒距離甄教授隻有十幾公分的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從暗處竄來并挺身而出,替甄遠峰接下了這一擊。

商陸因為過于震驚,拉着甄遠峰的手都有點兒脫力了,腦子裡瞬間閃過一句話:明明能夠躲開,為什麼非要接住呢!

不過當下也沒空留給他吐槽,在玄學大哥意識到第一擊沒有正中靶心的時候,憤怒地開始胡亂揮刀,并且不受控制地吼叫起來。

商陸見其精神狀态已經陷入瘋癫,絲毫不敢怠慢,一邊躲閃着對方的攻擊,一邊繞到大哥背後,單腿别住對方的一條腿,随後利用絕對的身高優勢單手勒住對方的脖子,另一隻手則是試圖控制住對方握着刀的雙手。

但畢竟大哥是發了瘋的,也許正常狀态下的力量遠不如商陸,但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之下可就不好說了。

商陸發現單手控制有點兒吃力,幾秒鐘的功夫手就酸了,再加上對方穿着羽絨服,厚實得根本沒辦法貼身,掙紮着、掙紮着,對方就要從羽絨服裡溜出去了。

真特麼的,這種時候要豁出去了松開手然後趁機給他一拳嗎?

在商陸即将陷入危機之際,蒲薤白終于從驚慌中奪回了判斷力,沖到玄學大哥的正對面,一拳就把人家的臉給揍歪了。

玄學大哥的眼鏡被揍飛了好遠,嘴角的血也跟着甩出去幾滴,商陸還沒來得及驚歎,就感覺被他從背後控制住的大哥身體開始脫力。他見狀松開手,看着大哥癱倒在地上,然後迅速将大哥手裡的兇器奪過來。

“沒事吧?沒事吧?”吓壞了的薤白上前去胡亂摸着商陸的手臂和身體。

商陸搖頭安慰着:“沒事沒事,我沒事兒,你那一拳出得太漂亮了,是背着我去學搏擊了嗎?讓我看看你的手,你打到他的眼鏡了,估計手指關節會腫。”

“别管我了!”薤白掏出手機,“快報警,還有救護車。”

商陸看向甄遠峰那邊,看到剛剛幫甄遠峰擋刀的人還好好地站着,但對方穿得單薄,借着大樓的那點兒燈光,剛好可以看到白襯衣上明顯有一片深紅。“為什麼非得當肉盾呢……”

“現在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嗎!?”薤白還在跟救護車說着事發地點,聽到商陸這句話之後氣得扭頭甩給他一句,“去看看他傷在哪兒了,嚴不嚴重,救護車現在調不過來,不行我們就開車送他去醫院!”

商陸舉起剛剛從玄學大哥那裡奪過來的刀子,發現那其實是一把全金屬的美工刀,刀片上沒有太多血迹,但看起來前面幾段刀片兒已經被折斷了。他歎了口氣,走到受傷的人跟前:“何苦呢,韓處長。”

韓建濤靠着旁邊的石柱,渾身小幅度顫抖着,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疼的還是被吓的,他也沒有捂着傷口,像是不敢碰也不敢動,但還努力維持着平靜:“少廢話了,報警了嗎,去叫保安過來。”

“我覺得你們後門要加強管理了,怎麼就這麼輕易讓人溜進來了呢。”商陸掏出手機準備報警,“我看看你的胸口,你說你擋個什麼呢,甄哥穿着外套呢,那美工刀又沒有很硬,壓根兒穿不透。你倒好,穿着襯衣來擋刀,是想彰顯自己深情還是壓根兒不想活了?”

薤白也舉着手機跑過來:“救護車要等好久了,韓處長,我們先去醫院吧,反正也很近。”

還有一些守在後門的粉絲似乎也察覺到了動靜,人群有了騷動,終于還是惹來了保安。

保安吓壞了,立刻又叫來保安隊長,緊接着所有的安保人員都集中過來把犯人扣下,還從商陸手裡拿到了兇器。

“韓處傷得重不重?這得快去醫院啊!”保安隊長慌慌張張地攙扶着韓建濤,想叫車都不知道該打開哪個軟件。

吳英澤這時候終于開車過來,看到後門這邊被好多人堵得水洩不通,立刻下車擠過人群,首先鎖定了個子最高的商陸,過來之後立刻又被韓建濤胸口的血迹驚到:“卧槽這才剛幾分鐘啊怎麼就出這種事兒了呢!”

“車開過來了嗎?先把人送醫院再說。”商陸舉着手機正在跟警察彙報着情況,見到吳英澤之後立刻吩咐着讓他把車開近一點兒,還讓保安去幫忙疏散人群。

“好的好的!”吳英澤趕忙跑回車上,鳴笛徐行,停在商陸他們身旁。

“都别拉他胳膊,動作幅度小一點兒,看起來折斷的刀片還在裡面,小心二次傷害。”商陸扯開了一直扶着韓建濤的保安隊長,然後眼神掃到始終站在韓建濤身後“無動于衷”的甄遠峰,“甄哥你也上車吧,一會兒估計警察得找咱做筆錄。”

甄遠峰的表情和日常沒有兩樣,但他沒有到後排去,而是繞了一圈到副駕駛,全程也沒有看韓建濤一眼。

反而是韓建濤偷偷瞄了眼甄遠峰,在發現對方毫無反應的時候,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

商陸和薤白交換了一下眼神,對着歎了口氣,然後一左一右坐上車,把韓建濤夾在後排中間。薤白小心地幫忙系着安全帶,而商陸繼續囑咐着外面的保安:“警察很快就到,不要讓犯人跑了,如果有領導來問情況,就說韓建濤處長收了點兒傷,已經送去醫院了。”

交代好之後,吳英澤立刻開車,後門外的粉絲們也非常識大體,為這輛車讓開一條通路,甚至還有人組織了一道人牆來控制交通。

“醫院很近,你有沒有需要聯系的人?你爸媽?你未婚妻?”商陸完全就是故意的,既想刺激韓建濤,又想刺激甄遠峰。

韓建濤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蒲薤白着急地問:“我都沒看到韓處長,你到底是從哪兒竄出來的,為什麼就這麼巧呢!”

韓建濤一言不發,繼續搖頭。

商陸見狀,大概也是懂了,這個韓建濤八成是想找機會單獨跟甄遠峰談談,所以尾随了一路直到後門。可礙于自己一直在,所以又遲遲沒有露面。

啧,搞得像是上世紀苦情劇一樣,值當的嗎。

商陸在心裡抱怨,但開口說的卻是其他話題:“剛剛那個大哥,八成是特意去附近的店裡買的刀,這麼即興的暗殺計劃也算是驗證了他腦子确實不正常。”

“那個人到底是誰啊,我看他好像目标是甄教授?為什麼?”薤白這才想起來要問一問。

“是錄制節目時最後一個登台的嘉賓,想讓我們評價他的理論,永動機電池。我們把他批判了一頓,别的評委都是嘲諷,我說我覺得他有讀寫障礙,甄哥……從非常專業的角度指出他真的哪兒都不行、啥也不會、沒有未來。估計這樣具有份量的真話,讓他惱羞成怒了吧。”商陸解釋着,“沒想到這麼快就來報複了,在台上就覺得他控制不了情緒。”

“那個人,”韓建濤終于開口了,聲音雖然虛弱,但聽起來還算是有精神,“那個人據說每隔一年都會申請上台,評委換了好幾輪,每次他都會受到嘲諷。”

“怎麼他還越挫越勇了?”商陸冷笑着問。

“是真的有執念吧,有内部的人和他聊過,聽說他從二十歲就在研究這方面,如今已經研究二十多年了,可以說一半的人生都在做一件事情。領導一方面想向大家宣揚這種不氣餒的精神,另一方面又想讓他為節目效果做貢獻,所以隻要他來申請,就會通過。”韓建濤無奈地盯着副駕駛的方向,“那人不怕嘲諷,隻覺得大家都不懂他的理論。但是今天,你們擊垮了他的傲慢。”

商陸一臉難以置信:“研究一個理論整整研究一輩子但毫無成績,這其實在科學界很常見,大部分人都是如此,他也沒什麼特别的。實話很難聽,他無法接受,這我也能明白。但就因為這樣,就因為這樣,他就想殺人?”

“真的是幸虧沒讓他得逞,不然不就成了最諷刺的冷笑話了嗎,毫無成就的瘋子因為嫉妒而激情殺害了成就萬千的科學家。”薤白想想就是一陣後怕,“韓處長,雖然擋刀實在是有點兒……但是謝謝你保護了我們人類的未來。”

韓建濤神情一頓,轉過頭看着薤白,終于露出一絲笑意:“果然隻有你是善良的。”

車開上了急診通道,已經有醫生在門口守着了,商陸和薤白先下了車,讓韓建濤自己小心翼翼地挪動着身子,然後坐在輪椅上。

血氧儀和血壓計全都被用上,急診醫生先是檢查了一下韓建濤最基本的生命體征,确認沒有危險之後,把他帶去換藥室。

商陸趁機也讓醫生幫薤白看了看手,關節處果然有了淤青,雖然不嚴重,但醫生也象征性地開了點兒藥。“活動不是很疼的話骨頭應該沒事,不放心就去拍個片子,也不好說會不會寸勁兒了。”

商陸當然不放心,拉着薤白就去拍片子了,于是急診大廳隻剩下吳英澤和甄遠峰兩個人。

吳英澤這才覺出尴尬,他壓根兒不敢和甄遠峰獨處,總覺得對方有一股開口就能毀滅自己人格的氣場。可是就在他想要保持沉默的時候,甄遠峰非常意外地開口對吳英澤說:“你認為,這種情況下,我應該怎麼做?”

吳英澤張着嘴,茫然地看着甄遠峰:“啊?”

“韓建濤似乎是為了救我而受傷,現在被送去換藥室,我是不是應該向他表達感激?”甄遠峰重新問了一遍。

吳英澤這次聽懂了,但他不知道該回答什麼:“啊?”

甄遠峰以為他還是沒懂,又換了一種說辭:“我是不是應該對他的救命之恩表達……”

“我聽懂了,聽懂了,咳,教授啊,這事兒怎麼說呢。正常情況下,一聲謝謝肯定是要有的吧。”吳英澤看着甄遠峰的表情。

“哪怕我完全不想感謝他?”甄遠峰冷臉說道。

吳英澤吓得一哆嗦:“怎?怎麼呢,為什、為什麼啊?”

“有勇無謀,那種情況下即便他不來,我也可以躲開。結果事情鬧大,還讓自己受傷,這是什麼愚蠢的行為。”

“教授,您這個人怎麼這樣呢,您就沒點兒心嗎?”吳英澤聽得是氣不打一處來,“誰知道你能躲得開?他可是舍命救你,您居然因為認為救的方式不對,所以反過來指責他?靠,我覺得陸陸說得沒錯,您是真的很過分!”

甄遠峰看着吳英澤:“所以我應該怎麼想呢,應該為他舍命救我而感動嗎?我絲毫沒有感動,反而非常生氣,我為什麼會生氣呢。”

吳英澤聽得頭都大了,他發現自己跟這個教授沒辦法進行有效溝通,并且第一次深刻意識到商陸在跟自己對話的時候是真的在向下兼容。“我怎麼知道您為什麼會生氣,我反正挺生氣的……雖然我生不生氣也不重要吧。”

“你為什麼會生氣?”甄遠峰皺着眉,像是真的在認真思考。

“……我,我覺得,您這樣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的樣子,非常的可氣。明明有一個人對您很好很好,但是您根本不領情,這在大多數人看來,都會對您感到很生氣。”吳英澤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甄遠峰的視線移動到換藥室那邊,吳英澤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幾秒之後,前者突然拍了拍後者的肩膀,然後朝換藥室那邊走過去。

吳英澤就覺得甄遠峰那個表情不太像要去道謝,他真的很怕這個大哥走過去跟人家說“用得着你多管閑事嗎”,所以悄悄跟在後面。

換藥室的門内有一道簾子,從醫生聲音來判斷,房間裡隻有韓建濤一個傷員。甄遠峰進門之後站在門口,有個小護士大概是聽到了開門聲,從簾後探出來半個身子:“有醫生開的單子嗎,有的話你先坐那兒等等,今晚隻有一個外科醫生。”

“我不是病人。”甄遠峰朝護士那邊走去。

就在甄遠峰說完這句話之後,簾後又傳來醫生的一句抱怨:“诶你不要亂動啊,又流血了嗎這不是。”

護士看了看甄遠峰又看了看韓建濤,小聲問:“啊你們是認識的人?那你來陪他一會兒吧。”

“不用。”韓建濤驚慌地說。

但甄遠峰無視掉他的話,走到簾後看着半卧在床上的韓建濤,盯着對方胸口的那道傷口愣神。

醫生轉過頭看了眼甄遠峰,随後說道:“一會兒保險起見還是去拍個片子,刀片進去了将近兩厘米,好在是靠近右邊兒,不過也不好說有沒有劃到胸膜。”

“這個是取出來的刀片兒,金屬的,所以剛才打了破傷風。”護士晃了晃手裡的小托盤,裡面是帶血的刀片。

甄遠峰點點頭:“我知道了,需要提前去繳費嗎?”

“最好還是去吧,省得一會兒排隊耽誤時間。單子在桌子上,你去幫他拿一下。”醫生對護士說。

站在門口的吳英澤立刻站出來搶過單子:“我去繳費吧,這兒還是留個人。”

甄遠峰沒有攔着,而是繼續沉默地站在床尾,直勾勾地盯着韓建濤。

後者卻始終閉着眼睛,像在逃避現實。

這凝重的氛圍都影響到醫生和護士的心情了,于是他倆開始聊天,問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怎麼就被壁紙刀給捅了。

這也是讓人無法回答的問題,韓建濤支支吾吾地說“出了點兒意外”,甄遠峰卻說:“有個不接受自己無能的廢物,想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證明自己活着、并且可以影響到别人的人生。”

醫生護士更加沒話了,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給韓建濤處理好傷口,囑咐他在CT結果出來之前不要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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