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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include “110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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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之後,商陸選擇轉移話題:“這可不是猶豫,我說了,我是俗人,這一點改變不了。做個有良心的俗人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還來個進階版的有良心的公務員,那不是受累不讨好嗎。我不要,我隻想賺夠了錢跟薤白吃香喝辣,哪怕是不結婚……反正我們也會一輩子在一起。

“所以您别勸了,真的,勸我還不如勸甄哥,那人要是當上人大代表,說不定整個數學圈子都要跟着報效祖國了。再說,現在也不是讨論這些的時候吧,您起初話裡藏着話,我也很是受教,今後倒是能當做一個不錯的解題思路。但是現在完全偏題了吧。”

坐在車裡能隐約聽到外面學生的吵鬧聲,商陸側過頭,看到幾個穿着校服的孩子追逐着經過他們的車。他再次看了看表,這一次意識到侯慶說不定是在等人,而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侯慶的司機。

“你是聰明人,但又不是普通的聰明,太大的智慧反而會遮住你的眼睛,讓你過分相信自己的能力、自己的智力。偶爾你也可以去相信一下别人,相信的後果可能不全都是好的,但也不全都是壞的,這就是風險問題。你為了規避壞結果的風險,幹脆從根兒掐斷、完全不去信任别人,那我覺得你會錯過很多。”侯慶似乎是有些遺憾,“韓建濤和甄遠峰的事和你明明沒關系,你今天跟來釣魚,不是為了單純當他們和我溝通的橋兒吧。我故意說韓又軍的事,就覺得我猜中了,你是有話向我确認?”

煩躁感又平添了緊張,他控制着緊張時的小動作,硬裝平靜地逼迫自己看向侯慶:“您想多了。”

“蒲薤白的養父,叫森少木,我也是不久前查到,給我吓一跳。”侯慶毫無征兆地說。

“沒想到林叔的名聲這麼大,我以為是不出名的作家。”商陸逐漸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感覺臉頰都在跟着一跳一跳。

“他當作家的名聲是不大,因為他本來就不是個作家。他在人大還讀本科的時候,大四就考上公務員了。那時候國考高分可不得了,給分配在首都重要機關的都是人中龍鳳了,就更不用說後來……他被分到薛石然的部門。”侯慶說着,語氣變得深沉。

商陸連自己的耳朵都不相信了,感覺很多事情都在進一步被扭曲,但他又不得不信,因為有了這些情報才能解釋為什麼森少木為什麼能被别的國家的黨派當做政治方面的顧問,又為什麼能得到那份重要至極的合約文書。

“你不知道吧,不知道也正常,他被開除了黨籍,後來一直隐居。自殺雖然有點兒意外,但考慮到張弦跳樓在先,森少木會追随也是合情合理。”侯慶歎了口氣,“不少人掃聽過,那兩個人死後有沒有留下什麼。張弦走得是一幹二淨,隻有一台硬盤壞了的電腦。但是森少木留下一部遺作,這麼些年了,不少人都想拿到那部遺作,花錢的花錢,威脅的威脅,讓森少木生前的編輯去拿。要說蒲薤白也是個強人,一直沒讓出手,後來身邊多了你,不少人也忌憚着你的,怕你跟常山有多深的交情,也就不敢再騷擾蒲薤白。

“大家都覺得森少木的遺作搞不好就到常家手裡了,因為這事兒常家在中央也硬氣了不少。薛家怕他們真的拿到什麼證據,故意把軍區調整,讓常青的軍權降了一級。現在局勢看似穩定,實際上暗流湧動,爆發的時候會是怎麼樣都不好說。

“這其實就是很久之前的遺留問題了,從國家逐漸穩定開始,權位的鬥争就沒停過。張弦和森少木也不過就是那麼多犧牲者當中的兩個,不足為奇。今後你還會見更多,聽說過的人、認識的人,可能稍不留神,就風光不再。你信任、不信任,都會扯上關系,這種情況下抱團還是更安全的。

“所以你手裡有大家都想要的證據,還認為大家把你當普通人,不會在你身上打算盤嗎。”

商陸很震驚,但也隻是心裡震驚一下,非但沒有動搖,就連剛剛的緊張和煩躁都消失了。

話說多了就會出破綻,看來這句話在常委身上也成立。

且不說張弦和森少木當初到底是什麼公職人員、張弦又到底為什麼而自殺,商陸這才意識到原來大家是把森少木那部遺作當成什麼證據了。

可是那部遺作,就真的隻是一部回憶錄,商陸甚至都沒從中看出來森少木他們的真實職業。在北京就是遛彎兒買菜,在名古屋就是種地收菜,反正是沒有半點兒刺激的内容,看起來更像是種田文。

森少木甯願在去養殖場收免費牛糞這事兒上濃墨重彩,都沒寫一筆政治上的勾心鬥角。

那人在生命的最後階段回憶的全都是對那人來說真正有價值的生活點滴,權力、榮耀這些,根本不值一提。

商陸突然釋懷,笑着歎了口氣:“那部遺作,隻有我和薤白看過。”

“果然啊。”侯慶很自滿似的。

“裡面寫了森少木是怎麼跟薤白的父親相遇相識、相知相愛的。”商陸握起雙手,聲音深沉地說,“他和他的朋友張弦,在十幾歲那年,于一個普通的午後,翹課去河裡玩兒水,當時張弦還差點兒嗆水溺死。兩個人驚魂未定的時候,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非常難聽的鋼琴聲。因為太難聽了,兩個人光顧着吐槽,很快就忘了嗆水的事,他們順着聲音到附近的工地,第一次見到薤白的父親。那部遺作,隻是回憶錄而已,是森少木和他一生當中唯一深愛的人之間的生活瑣事。如果大家認為這種描寫愛情的文章會是什麼證據,那……也是吧,嗯,愛是很重要的一種能力啊,有與沒有,區别可大了。”

侯慶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看起來明顯是不相信商陸所說的話:“那你到底查到了韓又軍的什麼。”

“我沒有查到,”商陸決定不向侯慶坦白自己手握證據的真相,“因為您說要制裁他,我才震驚您居然真的查到了什麼……韓又軍有些做法的确令人發指,但也是被中央認可的啊。有價值的時候可以留一陣,沒價值了随便找個理由廢掉,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已經理解了。所以其實您覺得,韓又軍對您而言已經沒有價值了吧。”

侯慶那不自然的表情又帶上一絲冷笑:“這叫什麼話,年輕人,你還真敢說啊。”

“我沒有說什麼很奇怪的話,您覺得我說這話需要勇氣,那說明我們對這句話的認知是不同程度的。”商陸朝對方笑了笑,“謝謝您對我的信任,但真的很可惜,我沒有那器量,也沒有抱負。我很俗,想到的事情都很表層,不适合官場。市場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反而是淺顯易懂的,數字能一定程度解讀市場,但解析不出人心。”

侯慶皺起眉:“你這個小夥子,還真是有點兒意思。要是老常對你說過什麼的話,你也不用擔心,老常那三個兒子都有出息,将來的事都不好說。我也一把年紀,萬事圖穩,我隻有一個女兒,想至少給她一個平平安安的将來。”

商陸發現這些緊繃神經時間長了的人,反而容易對自己這種抱有無所謂的态度的人産生恐慌感,一時之間,他居然為這群領導人感到可悲。

他們無法做到共享視角,也就永遠不能體會到對方真正在意的事情。像是現在,商陸不相信侯慶真心為女兒,恐怕侯慶也不相信商陸真心為薤白。

“玥瑤姐被您保護得很好,今後她也會自己保護好自己,我們也會照顧她,朋友之間互相幫助這一點是我們從小學就在學習的品德,所以您不用擔心。”商陸大可不必給侯慶這種承諾,但他自己也不懂為什麼要說這話。

侯慶看起來像是松了口氣,之後沒有繼續說什麼,而是看向窗外。

商陸順着對方的視線一同看過去,還沒看到什麼呢,就見駕駛席的車門被拉開,剛剛和韓又軍的司機一起吃早飯的那個同行朋友坐了進來。

“常委,剛那個司機已經去接韓……”司機在系安全帶的時候發現後排還坐着商陸,于是立刻閉上了嘴。

“商陸不是外人。”侯慶随口說。

司機放下警惕:“他已經去接韓又軍了,地址在一家酒店,果然韓又軍最近一直都四處流竄的。但是今天看來是已經安心了,這都打算去單位了。”

“不要打草驚蛇。”侯慶敲了敲膝蓋,“等韓又軍到了單位再動手。”

“明白了。”司機啟動了車,“常委您呢?”

“先把商陸送去學校吧,”侯慶說,“去清華。”

“好。”

司機把商陸送到了數學大樓,直到下車,商陸都沒緩過神。

他滿腦子裡都是剛剛在早點鋪裡聽到的韓又軍的司機和同行朋友的對話,他們之間聽起來明明關系那麼好,韓又軍司機一定沒有想到那個朋友居然就是“敵人”的司機。緊接着他又進一步思考,司機口中的劉局如果是韓建濤的上司,那就意味着很有可能是當初韓又軍的領導的家人。

韓又軍當初拿領導在外交合約上動手腳這件事威脅對方下位,後來領導的孩子又成了韓建濤的領導,誰壓制誰、誰威脅誰都不好說,更像是相互牽制以求平穩。恐怕最近韓又軍聽到了風聲,意識到有人正在查他,所以急于給韓建濤的領導一個人情,鞏固兩家之間一直以來的關系,守住秘密。

這就是突破口了,商陸終于能夠确定,侯慶恐怕早就知道韓又軍和前領導曾經做了些什麼,但如果侯慶不進行任何調查就讓人重點調查韓家和劉家之間的關系,那就有可能暴露侯慶本身也曾經參與過那場大型犯罪。

所以侯慶做了一場好誇張的戲,就隻為撇清候家和韓家、劉家之間的關系。

商陸被自己這個推理驚出一身冷汗,他發現說不定侯慶之所以想要女兒嫁給韓建濤,也是為了永遠控制韓家,讓韓又軍永不暴露當初那場荒謬的國際外交會議的真相。

但是既然這個婚結不成,那就幹脆換個方式,把韓又軍毀掉,讓這個秘密徹底斷在韓又軍這一代。

商陸邊想着邊走進數學大樓,到研究室看到韓建濤的時候,又進而想到,為什麼侯慶就能肯定韓建濤對曾經的秘密一無所知呢?

答案是,侯慶不能肯定,因為不能肯定又不想留後患,所以将來說不定還是會想辦法把相關人士全都幹掉,不然就收服于他的麾下。

商陸面色沉重地站在研究室門口,現在已經不是擔心别人的時候了,他震驚的意識到剛剛侯慶這麼用力地試探自己,分明就是想要看看自己到底是可以拉入夥還是需要被幹掉。

“你這是……吃屎回來了?”馮樹才見商陸長時間站在門口保持着複雜的表情,忍不住吐槽。

韓建濤緊張地和商陸對視:“常委和你說什麼了?”

商陸回過神,現在說什麼都還太早,現在唯一能确定的就隻有一件事:“你爸,要被抓了,你不去圍觀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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