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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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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陽王妃胡亂應付了一聲,思潮動蕩,難以平息。

從來未見害羞過的女兒,這時卻一語驚雷,羞怯而忐忑地摩挲過她的腕骨。

“我就要他了……”

長陽王妃一怔,險些沒反應過來,“要誰?”

繼而她心頭也是一記悶雷滾動。

時彧!

謝幼薇深颦柳眉,拉扯母妃的衣袖,道讓她母妃小聲些。

待母妃平複心境她才又垂着螓首,謹慎地、細聲細氣地道:“時彧。母妃,求你了。”

女兒撒着嬌,鼻音濃得缱绻柔情,吓得長陽王妃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這還是她不愛紅裝愛武裝,一言不合就打鞭子的女兒麼?陌生到長陽王妃都不敢認。

長陽王妃端凝女兒浮出了嫩嫩粉霧的臉蛋,将手指從謝幼薇的攢勁兒下抽了出來,蹙眉道:“這事再議。”

謝幼薇想不到,就在昨日,母親還信誓旦旦說,一定要讓她嫁給時彧,今天在筵席上卻變了臉。

隻有一種可能,母妃擔憂她嫁給時彧,會成了太子哥哥的敵人,全家也會受到太子的忌憚和祖母的施壓。

可,父王畢竟也是祖母的親生兒子呀。

祖母又那麼疼愛她,謝幼薇想,誰來反對她的幸福,祖母應當都不會反對的。

謝幼薇不服,“母妃,女兒的婚事,該議定了。是你們起的頭,我現在隻認時彧,除了他,誰來做我的郡馬我都不要。”

長陽王妃薄怒地指責謝幼薇:“畢竟是個娘子,說出這話來,你還有無一點羞恥心?”

母妃的話就是掴了一記耳光在謝幼薇的臉頰上,她既憤懑又不甘,分明是母妃和父王先前極力撮合,還帶她來到瓊芳宴上,現下又指責她不知羞恥。

謝幼薇咬住嘴唇,木已成舟,她愛上時彧了,母妃就是阻止也沒用。

她起身,端起面前的酒觞,一步步朝時彧走去。

謝幼薇用了這輩子最曼妙的步态,像個真正溫婉賢淑的女郎一般,舉止步态翩然輕盈,又不失莊重。

長陽王妃一個沒看住,就讓謝幼薇撲出去了。

她就是裝得再靜女其姝,骨子裡也是個蠻橫任性的女子,長陽王妃深知女兒為人,下意識去抓她玉臂,卻撲了一空。

她隻能望着女兒走向時彧的背影,驚愕地想,昨日還呶呶不休,豪邁地揚言要打斷時彧的腿,今日不過來瓊芳宴上見了一眼,這就墜入愛河了,這麼快,這還是她親生親養的女兒麼?

謝幼薇的這一舉動,也吸引了瓊芳宴上所有人的目光。

大多數人都猜到,今日入場的女眷不多,除了長陽郡主謝幼薇以外,其餘的全是已婚婦人。

目的其實簡單,長陽郡主就是來擇夫的。

她眼下走向時彧,其意不言而明。

長陽郡主這是擇中了骠騎将軍時彧了。

隻是一個巴掌拍不響,長陽郡主的态度固然重要,可這時彧,年僅十八的金印紫绶的将軍,也絕不是省油的燈。

目之所及處,時彧在食案前坐着,眉宇如劍般鋒利。

他陰沉着神色,身為習武之人,卻似乎并沒有覺察出長陽郡主的到來。

也不知是不是烈酒沖入髒腑,流入血脈的緣故,少年将軍的臉龐微微泛着紅光,額角兩行輕細的水迹,沿着顴骨,一直滑向颌面,墜在胸前。

他似在隐忍。

卻不知在隐忍什麼。

時彧的胸口很難受,從回到食案後就坐之後,他的胃裡便似火灼。

那種火灼之感,逐漸從胃部蔓延至心髒,心跳的速度變快了許多,無論如何調息都無法自控。

他雖然年輕,但十二歲上戰場便開始飲酒,已飲酒多年,酒量并不弱,今日在筵席上吃了數盞也不曾上臉,但那一盞葡萄酒入喉以後,直到此刻,時彧如置身于熊熊烈焰之中。

烈火灼着他的皮肉肌理,寸寸侵蝕他的感官。

直至視線出現一絲搖晃,不再那麼清明,時彧終于意識到了一件他沒想到的事情。

那盞本擺在太後面前的酒,竟然是下了藥的。

太後與太子合夥唱戲,全是圈套。

而他在太子的擺布之下,先是向其莫名其妙地投誠,再接着,接着又該是什麼?

身體的種種異樣提醒着時彧,這種藥的作用是什麼。

若非袍服寬敞,他已經要掩蓋不住異樣,此時之計,應率先迅速離席。

正當時彧要起身時,他眼角的餘光卻捕捉到了一人。

向他蓮步移來的長陽郡主,謝幼薇。

對方手把酒盞,兩腮似血,因為不太會撒嬌,展現女子的柔情一面,她的舉止行為都看去十分滑稽古怪。

時彧嗤之以鼻,他起了身。

謝幼薇面含歡喜,上前一步,口中道:“時彧。先前驿館的時候,我不知道是你,多有得罪了,我,我平時其實不那樣的。反正,最後還是你得了驿館不是麼。你要還是怪罪,我就自罰三杯向你賠罪。”

時彧雖然俊顔紅透,但神情冷漠,一腳将矮凳踹入食案底下,“不用,郡主自便。”

他轉身就要走。

謝幼薇喚了兩遍,“時彧!時彧!”

追了幾步,沒有追上少年的步伐,謝幼薇既氣餒,更多是惱火。

不過他還惦記前仇舊怨,謝幼薇不怪他,隻怪自己當初太過嚣張跋扈,差一點打傷了他身邊之人。

對了,還不曾弄清楚,那日,那跟在他的隊伍裡頭,獨享馬車的女子是誰。

謝幼薇的胸口再度激烈地碰撞:難道,難道時彧已經有了心上人了?

她迷茫地望着時彧消失的方向。

太子也望向時彧離開的地方,神情微妙。

那一帶竹叢臨池,煙水迷離,灰黛色的假山層層疊疊地互相倚着,被冷月籠罩,鬼影彌散在水面,望之蕭條而陰郁。

*

時彧加快了腳步。

但玉樹園不是一時半刻走得出的,他的五髒六腑在此刻已經燒灼得近乎要燎成煙灰。

繞過榆木,又是柘木,走過假山,又見堤沙。

層樓竦峙,複道行空。

俨然一個走不出去的迷宮。

時彧心浮氣躁,此刻他已全身滾燙,理智逐漸潰散,身體的每一寸皮囊都叫嚣着,呼籲着那股最原始的欲望。

渴望。

渴望肌膚之親。

迫不及待。

想要那日巫山夢中的那片涼玉般的肌膚,似甘霖般澆在他的身上,淅淅瀝瀝,彙入血流。

想要一個女子,想要與之媾和。

夠了。

時彧,你不能如此無恥,人如不能克制欲望,與野獸有何區别。

莫讓自己瞧不起自己。

沈栖鸢……

沈栖鸢在哪裡。

夢中的女郎,用未着片縷的身子擁住他,用柔軟飽滿的嘴唇親吻她。

他現在好想。

不可以玷辱沈栖鸢,時彧你無恥,簡直是禽獸不如。

沒有關系的,時彧,她本來就是你的。她是父親指給你的,就是你的女人,你要她,合情合理,天經地義。

無恥之尤,卑鄙。

你不是已經很卑鄙了麼,要我提醒你麼,你為什麼把她留下,為什麼不讓她做沈姨娘,為什麼不許她惦記你的父親,你承認了吧,你就是嘴硬。

時彧,你想要她。

當你身處烈焰焚身的境遇裡的時候,你第一個想的人,就是她。

這是事實。

一隻白皙幹淨,宛如冷玉般剔透晶瑩的素手,緩緩搭住了渾身顫抖,靠在亭廊下齒關打戰的少年。

就在時彧腦子一片混沌,近乎天人交戰,身體将要爆裂的時候,那隻手,帶着秋日雨絲般的清涼,隻為撫平他的焦躁饑渴而來。

泛着清甜的桂子的芬芳。

那隻柔軟的手掌,一點點迤逦而下,搭在他的臂膀,環住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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