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好志向,年紀輕輕就知道賺錢!”陳阿姨誇贊道。
“我剛來,還不熟悉,要麻煩您了。”俞可說。
陳阿姨不以為意:“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一個小姑娘來人生地不熟的。來,姨帶你看看這食堂!”
陳姨興緻勃勃地拉着她向她介紹,從鍋碗瓢盆到這裡幾點開飯詳細的不能再詳細了,等俞可再次從廚房這個重地出來後眼神也麻木了些。
在陳姨的激情演講中,俞可戰術性側眸,恰巧對上不遠處拖地的另一位婦人。
隻見她頭發收的幹淨利落,兩隻手握住拖把的三分之一,動作毫不拖泥帶水,凡是過處的地面都帶着水漬。
俞可發現這位阿姨眼角有一道疤痕,很淺很輕在眼角上,遠處看更像是一個深色小痣。
痣阿姨不帶感情和她對視上,然後當做沒發生似的轉頭繼續拖地。
俞可:“。”
陳姨說的津津樂道,見她沒聲一扭頭看到他們倆的互動,怕她想歪似的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這人就這樣,誰都不愛理,你别放在心上啊。”
“……嗯。”陳姨力氣大,俞可揉着肩膀輕輕應聲。
陳姨問她是不是剛出社會,說現在工作不好找,無論什麼地方都過于看中精神純度,像他們這種精神純度不高的隻能在這種地方打打雜,做些苦力活。
再次聽到精神純度這個詞俞可已經不意外了,從簡從嘴裡套到的信息和陳姨口中的精神純度的作用來看,這個東西和是西方的血緣論差不多,精神純度越高的人越受歡迎,反之則被人看不起。
俞可嘴角抽了一下,心裡冒出一句話。
比起西方血緣論,東方的也不遑多讓。
陳姨帶着她參觀完二樓,之前已經見過并且在裡面算是死裡逃生過的俞可沒有意外的表情,反而讓陳姨疑惑了。
“小可,你之前來過麼?”
俞可說:“沒有,之前聽人提起過。”
“哦。”陳姨邁着大步從上往下走:“我呢,你眼神看起來對這裡不陌生啊,應該之前也做過這種吧,做過阿姨就放心了,能快速熟悉。”
俞可沒有回答,任由陳姨散發對自己的想象。
走到離樓下三部台階時,她停下腳步,站在樓梯上。
男人站在樓梯口,是剛才那個沒禮貌的抽煙男。
抽煙男嘴裡還叼着煙,煙頭冒着火星:“新來的,你是怎麼來的?”
男人面色陰沉,語調高揚略帶質問,像是來找茬的。
俞可冷靜說:“有人讓我來的。”
“誰?”
“親戚。”頓了一下,她補充:“不過他沒見過我。”
男人半信半疑:“我們老闆說來的和他有點關系,但是個能幹的,你這丫頭弱不經風,不會是他哄騙我的吧。”
“我從小吃的不好所以瘦弱,但力氣很大。”俞可面不改色撒謊。
”那老闆來之前和你說過什麼還記得吧?”男人眯起眼睛,食指和中指夾着煙,笑嘻嘻道:“他特意叮囑過我的,有個暗号在,不要讓其餘人混進來。”
莫名其妙的,俞可感覺到一絲壓力,好像她答不對這句話,就會被一刀抹了脖子然後切成碎末。
手心裡面冒的全是冷汗,心髒砰砰在胸腔内亂跳,雖然内心慌亂但她面上絲毫不顯。
“記得。”她回。
“說說是什麼。”男人問。
俞可回:“不要節外生枝。”
這句話陳姨說了很多遍,果然很重要。
“哎呀大妹子,懂得可真多,上次老闆問我這句話時我沒答出來還被他罵了,下次叔就這麼說。”男人拍拍她的肩膀,陰沉一掃而空:“既然來了就好好幹,有什麼問題來找叔!”
俞可點點頭,勢必要把這個不善言辭的小女孩人設裝到底。
廚師男眼中劃過一抹精光,但轉瞬即逝。
廚師男和她套了兩句近乎,似乎是因為自己不理他而尴尬,他轉頭又對着旁邊兩位大媽撒氣起來,整整半個小時才好不容易把他送走。
陳姨抹了一把汗:“你剛來,他就這樣哈哈哈。”
俞可再次點頭:“這裡很缺人麼?”
陳姨沉默,似乎不想回答:“……不,缺。就是工作量太大,他們都受不了。”
“哦。”
俞可轉過去腦袋,目光在白紙黑字的“廚房重地,閑人免進”上轉了一圈。
這裡,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