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恩覺得自己是給人什麼奇怪的錯覺了嗎?
她難道看起來像是什麼不得了的情聖?這個想法狠狠的膈應的她自己了,漂亮的臉上露出一個胃疼的表情。
她擺擺手,打斷了面前姑娘繼續對她傾訴的愛意。
“或許你想我怎麼樣呢?”她問,“允熙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你了,我們都不愛對方了。”
她們分手的原因在她看來十分的單純,大學之後選擇不同了,而且還是對方先開口說離開。
她也沒有多糾纏坦然接受了。
時間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宋元恩的話實誠的就像是刀子,名叫允熙的姑娘被她刺的正着,她更難過了,又走進了幾步想讓宋元恩更清楚的看到她的痛苦。
可是平時那麼溫柔的一個人冷臉的時候也殘酷如同可以凍死人的凜冬。
宋元恩立馬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她們之間的距離,但是她的表情和她的動作成正比,她沒有繃着臉相反的依舊很溫柔,隻是這些溫柔多了很多的疏離和安慰,“你要是遇到不開心的事兒我可以作為朋友陪在你身邊,我們的關系就算是不是戀人也可以是很好朋友。”
她的話似乎帶着魔力,一下就撫平了金允熙的的情緒。
“我……我最近遇上了一些難過的事兒。”金允熙忍不住開始抽抽搭搭的說。
原來是她的工作最近很不順利,在金融危機的影響下金錢開始貶值,勞動力也是,她作為勞動力裡面的一份子也過的很辛苦,雖然是很好的大學的畢業生,可是外來的孩子想要在漢城活下去還是勉勉強強更别提她還有學生貸款要還清,公務員的考試也再一次的落榜,每一次難過的時候她幾乎都會想起宋元恩,她在她的心中幾乎是完美的愛人。
在下雨的時候會跑來給她送傘,她傷心難過的時候總是會不厭其煩的哄着她,一遍又一遍的鼓勵她……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們最後還是分手了。
宋元恩在金允熙的心裡很美好,美好的如同大學春季周而複返開不敗的櫻花,燦爛又盛大,隻是看過一眼就絕對不會忘記她,隻是美好也是轉瞬即逝的,愛情也随着季節的變換開始衰敗,分手的那天她做了很多的準備,想看到她難過的樣子,想知道自己對她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一個人。
她成功了但是也失敗了。
宋元恩一開始确實很難過,她看起來想挽回,那個時候金允熙覺得她一定在心裡非常的喜歡她,但是在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宋元恩就匆匆的走了,那個時候她深刻的覺得她其實一直都沒有喜歡過她吧,在她的心中隻有真正重要的事兒才會讓她動容。
那天之後,她們就再也沒有見面。
兩個人的社交也完全岔開,漢城大學法學生和梨花大學文學生,要不是宋元恩主動搭話大概她們一輩子都是兩條分界線,而現在是她們分手之後的第二次見面,足足有一年那麼長的時間了。
宋元恩認真安靜的聽着金允熙的話,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
幾乎沒有多猶豫的說:“你要是現在缺錢的話,我可以先借給你,沒有利息你也不用着急還錢,就當時我存放在你那的怎麼樣?”她又怕金允熙有負擔,又開玩笑的說:“你知道的,最近什麼都在破産,銀行都不安全。”
說她狠心,她可以直接了當的說不愛了這樣的話。
可是她同時又那麼反複無常,慷慨的給予所有她可以給的幫助,讓人分不清她說不愛是不是其實隻是一種僞裝。
金允熙眼神複雜的看着宋元恩,心裡完全對她升不起一絲的怨恨。
想到這裡她肩膀塌了下來,甕聲甕氣的問宋元恩:“你難道就不擔心我拿了你的錢跑了嗎?”
韓國可不太平,現在都還有□□在釜山那一帶活躍着。
這個時候想跑路可太簡單了。
宋元恩從錢包裡面抽出了一張儲蓄卡遞了過來,絲毫沒有擔心金允熙說的那個事兒會發生,她坦然無比,“我相信你,再說了你知道我的,我從來就存不下什麼錢,之後我下一個工作結束後大概還會有一筆錢存進來,也一起存在你那裡吧,密碼還是以前的那一個。”
基本錢出現在她的手上不是拿去買設備了就是拿去租設備了。
而這個銀行卡裡面是她拍攝《欲海情殺》的酬勞。
不多,大概就在八十萬韓元左右(1999年的彙率換成rmb≈5200),這已經是金賢俊能幫她争取到的最多的酬勞了,今天才剛到手。
雖然韓元急速貶值,但是1999年的八十萬韓元還是有一定的購買力的。
起碼可以還緊急的學生貸款。
金允熙收了下來,可是更想哭了,“我們……”
宋元恩打斷了她要說的話,“朋友就很好了。”随後又問她:“你是一個人來的嗎?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她不想繼續玩了。
金允熙搖搖頭,“沒關系,我是和朋友來的。”
假的。
她是自己一個人來酒吧買醉,她接受她的錢已經夠難受的了,她不想她在看到她更狼狽的樣子,朋友……朋友就很好了。她在自己心裡苦澀的說。
宋元恩也沒有強求,随手丢掉還未點燃的香煙,“那麼你要是回家之後在呼台呼我一下,讓我知道你安全回家了,可以嗎?”
金允熙點頭。
宋元恩對她又笑了一下才轉身離開。
在她轉身的時候她周圍起碼有一大半的人的腦袋和視線都跟着移動了起來,如同貓看見聚光一樣目不轉睛,你很難形容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姑娘,危險又親和,秀俊又靡麗,在酒吧的霓虹燈的流轉之下還多了如同王家衛電影裡面那樣迷離的味道,像是香煙又像是酒精,催促着人快點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