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恩和鄭宇盛并肩一起走出了酒吧。
漢城的夜生活十分的豐富,酒吧賭館裡面擠滿了人,聚集在屋内就讓街道顯得空蕩蕩,一條街的街燈都寂寥了起來,他們兩個是街燈下唯一的行人如同繁星下飛過的離群大雁。
鄭宇盛手疊放在一起,在走路的時候一點一點的靠近宋元恩身邊。
隻是他過分的謹慎,每一次的挪動隻可以用厘米單位來計算。
就像是一隻犯錯的小狗,以為主人沒有關注他,他就一點一點的靠近,直至貼到對方被撫摸到才算安心。
宋元恩側過臉,看着他,又一次沒有忍住笑了起來。
她的笑容一點兒也不局促和端莊,充滿了随性的暢快如同一陣無法被人把握的風,右眼正下方的小小淡痣也随着她的笑意湧動了起來,臉頰和耳朵透着粉白色。
她真的是和花一模一樣,一直就沒有把視線真正移開的鄭宇盛心裡一直在回蕩着這句話。
宋元恩突然的伸出了手,墊起腳尖拍拍鄭宇盛的肩膀。
她問:“你為什麼一直盯着我呢?”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就在這樣的舉動中猛然拉近,但是這樣的靠近又自然無比,不會給人冒犯了社交距離的不适,而這樣的距離鄭宇盛大概需要從麻浦走到漢江盡頭說不定才能磨蹭到宋元恩的身邊。
鄭宇盛對于和宋元恩對視顯得十分的不好意思。
他想挪開自己的眼睛可是一會兒之後還依舊在注視着她。
“因為……因為……”他磨蹭扭捏了一會兒,在想要是說出自己心裡話的宋元恩會不會覺得他是一個很好釣的男人。
他自己現在也意識到他是一個很容易上當的家夥了。
鄭宇盛能有這個認知還得多虧了李正宰。
要是沒有他,鄭宇盛說不定在沒有遇見宋元恩之前就被人騙得褲衩子都不剩了,李正宰每天苦口婆心的勸他不要随便給相信别人也别随便借錢給别人,每一次他的錢就和掉進水裡的石頭一樣,隻聽得見掉的時候水面發出的幾聲吹捧聲,之後就像是沒有這件事兒似的,除了李正宰以外就沒有多少人還過鄭宇盛錢。
“因為你實在是很可愛!”他掙紮了幾下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扭扭捏捏躲躲閃閃實在不是他的風格,心裡有什麼要是不說出來就和咽喉裡卡着一根魚刺一樣不舒服,抑制本性對于他來說很難。
說完之後就開始用那雙眼睛惴惴不安的又看着宋元恩。
這一次輪到宋元恩愣神了。
她在不算短的前半生裡面遇到的人不算多但是也絕對說不上少。
說白了。
鄭宇盛不是最特殊的那一個,哪怕他長得實在是就連她也驚為天人,但是忘記了就是忘記了,對于她來說那天隻是人生總不起眼的插曲。
她人生中這樣的插曲多不勝數。
當然。
宋元恩絕對不是一個缺愛的人搭讪并不是想要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她隻是很喜歡美的事物,很喜歡他們出現在她視線裡面給她帶來的享受,這也是她喜歡電影的其中之一,人的美是會變的,但是電影可以把所有美都給定格下來。
但是……現在的話。
她沒有避開了他有些炙熱的視線,逃避也一向不是她的風格,初見那次激動的心情又一次占據了她的心頭。
撲通……撲通通!!
“你對誰都這麼說嗎?”她問。
歪頭看人的時候眼睛彎了起來裡面滿是好奇和探究。
不知道是誰說過一句話:好奇是所有一切的源頭。
*
“我說你有必要那麼鄭重嗎?”李正宰懶洋洋的觀察這早晨到現在就沒有安生落座過的男人。
他現在在鄭宇盛的家裡。
昨晚和劇組的人喝多了踉踉跄跄的差點睡在大街上,最後還是打電話給兄弟才避免他睡在路邊的時候被人扒的衣服都不剩的慘況。
漢城很多這樣的人。
喝醉了睡在大街上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裸奔了,冬天的話也存在凍死人的情況,大雪落下,睡在大街上的人很多甚至都等不到第二太天的太陽。
原本他還可以繼續在睡一會兒,但是房主實在是很煩人。
走過來又走過去,吵得人耳朵疼。
躺在沙發上的李正宰翻過來覆過去被煩的還是沒有了睡意,睜開眼睛看他能搗鼓出什麼花來。
鄭宇盛聽到李正宰的話立馬故作沒有任何的事兒随手放下了喜歡的衣服,他不自在的把右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咳嗽了幾下,看起來非常的想解釋自己的行為。
“别胡說八道,我一點兒也不鄭重,我……我……”他心虛的的我了半天,“我隻是突然一下想收拾房間了,沒錯!我隻是想看不慣我家那麼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