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自認在仙道身上栽了不少跟頭,當然歸根結底錯在自己,她不怨天尤人,發生的事如覆水難收,坦然面對便是了。
另一邊,仙道也有相同感受。
“I'm sober。(我沒喝酒)”
上一次被拒絕是因為他不接受酒後亂來,這一次星野迎着仙道發燙的身體,感知濕熱的吻後。
額頭抵在如玉溫潤的肌膚上,好燙。
身體跟着好燙,一把火從腳底燃起,飄忽不定的眼神迷人,忘了他病人的身份。
星野輕喘着,綿軟的身體不由自主顫抖,整個人仿佛懸浮着,噴湧的烈焰強烈吞噬着一切,體内釋放一股電流,難以言喻愉悅仿佛同宇宙共舞。
星野感受着這神聖的一刻,伸手向仙道的腹部靠近。
“……”
怔怔地看天花闆,手動了幾下。
“……”
情況不容樂觀,卻又算是難忘的回憶。
“Sorry。”
怎麼會有那麼燙的……
星野松開手看他,一張洩力的臉蒼白無血色。
很快,他毫無征兆的睡着了。
普通的發燒服用退燒藥後就會起效,細胞全用做與病毒作鬥争,分散不出多餘的能量令某處充分充血。
總之,衣服又穿了回去,仙道在星野這裡創下了第一次不行的記錄。
*
走進這扇門之前,星野在卧室内大口呼吸仙道留下的氣味,她打開電腦點擊網頁,在搜索引擎中輸入了一個名字。
KAEDE RUKAWA。
如今的流川楓已經不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了,他在NBA闖出一片天,鋪天蓋地的新聞與評論,他有專屬的多個應援網站,日本、美國、全亞洲、全球,不計其數。
八卦新聞少不了他,畢竟是難得統一世界審美的亞洲面孔,在舊金山本地每走幾步都能聽見年輕女生讨論他。
不看球的要看臉,看球的更是前赴後繼追随他,随手翻閱動态圖後的評論,清一色的盛贊與類似于“Do me”的玩笑話。
還是看見了某張合照,Kathy口中的那位真人版芭比娃娃,跟在流川身後從他的新家走上車,星野的呼吸被掐斷了一瞬。
這一瞬,像一生。
女生的無名指上被拍到了一顆戒指,流川的手上空蕩蕩。
“流川選手,是你的女朋友嗎?”
“流川選手,訂婚了嗎?”
“流川選手……”
不同角度的采訪視頻看了好幾遍,終于在某天他擡眼回應了:
“無可奉告。”
冷峻的眼神,簡潔的文字,這就是她最初遇見的那個人。
說是無可奉告,但許許多多張照片裡,女生都貼身站在他身旁,笑的也如同一隻經典的芭比娃娃,甜美到令人心碎。
失戀如流感,反反複複,你以為好了實則不然,你以為陷入泥沼下一秒又死灰複燃。
星野關上電腦屏幕走入仙道的卧室,被觸動也好、被刺激也好,她需要一個擁抱,需要一場意亂情迷的失控,在混沌中迷失當下的自我。
以為跌入的是深淵。
回過頭,某年某月某一天,才看清那是被救贖與陪伴所蒙蔽的一雙湛藍色的眼睛。
也被稱作,愛河。
*
仙道睡了16個小時後從床上蘇醒,星野在半夜十二點之前來過好幾次替他測溫,沒有複發的迹象于是将兩扇卧室門敞開,在他床頭放了水後回房休息了。
“早。”
星野被鬧鐘吵醒後牙都沒刷先去看他,人已經恢複健康氣色站在廚房裡磨咖啡豆了,一聲親切爽朗的問候。
“你已經完全好了?”
還是有點不放心摸了摸他的額頭,确實沒有熱度了。
“我說了……”
星野收回的手,被仙道攥住了手腕。
“我身體很好,不用擔心。”
視線交彙中,沁人心脾的氣息撲面而來,仙道俯身靠近,嘴角勾起曼妙弧度。
真正想說的是,昨天發生的他都記得。
“嗯,但是……沒我想象中好诶。”
星野睜大了眼睛回應他。
“傷腦筋。”
表現驚人的初次她承認自己不記得了,唯一失靈的這次被銘記于心,找誰說理去。
“如果你沒事的話就繼續沖咖啡吧,我要去洗澡換衣服出門上班了。”
輕輕甩開仙道的手,本該發生的就閉口不提了嗎?
“星野。”
聲音從背後傳來,磨豆機咔咔作響,仙道說:
“請一天假。”
你我心知肚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可是我沒有請假單了诶……”
星野停下腳步,一隻腳踮着保持不動,揚起的手搭在門框上,側頭回望,淡然的口吻道:
“仙道醫生。”
日光中,月影下,相同的側影輪廓如優美的大提琴,一颦一笑撩撥了一顆心,另一隻手将胸前睡裙的紐扣逐個解開,順着背脊滑落的衣物,海藻般的長發披上肩。
“好,我幫你開。”
掌心輕輕撫過手臂,沉睡的雙眼被喚醒,仙道對她說。
*
與流川做,是相愛的靈魂碰撞而産生的火花。
與仙道做,是身體的契合床頭床尾難舍難分。
“我要休息。”
傍晚五點三十二分,看着地闆上、沙發上與枕頭上零散的幾個condom,裹上睡裙從床上支起身子要走。
“這裡不能休息嗎?”
唯一令人不爽的一點是,出力且剛退燒不久的人竟然一絲一毫也沒喘氣,意猶未盡的摟住了星野的腰把人拽回懷裡。
“出汗了難受。”
她試圖掙脫。
“那一起去洗澡。”
卻适得其反。
一起洗澡就一起洗澡吧,星野第一次進仙道的浴室,整齊的擺設與淡淡的海鹽味,馬賽克瓷磚色彩斑斓鋪在牆上,藝術氣息濃郁。
“你……”
她就知道他不會那麼安分,二十五歲的男人身體狀态處于巅峰,幾個回合下來她已經像是跑了一場馬拉松,而他仍舊欲求不滿。
吻如花灑淋在鎖骨、肚臍與肌膚的每一處,仙道跪在她面前,浴室的鏡子被水汽糊了,觸電的感覺令身體戰栗不已。
“No。”
星野拒絕了他,不可以。
“為什麼?”
她的身體明明很漂亮,如一幅油畫令人陶醉。
“我害羞,不可以嗎?”
星野又在撒謊,順手擠了好幾泵洗發水往他頭上抹,仙道不得不放棄進攻的機會站起身來。
“可以。”
不能看,那就接吻,在水中接吻。
星野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換上了幹淨的居家服,将頭發吹幹後躺倒在柔軟的被褥上,夕陽透過紗簾溫溫柔柔的照亮了整個房間,門沒有完全被關上,留有一條縫隙。
屋外傳來一些聲音,仙道應該在準備兩個人的晚餐了。
關于為什麼堅持不能給他看私密部位,星野是在最後一刻遲疑的推開了他,并非羞怯于展示身體的一部分,而是生怕作為醫生的仙道會看出某些端倪來。
手術,會留下痕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