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受矚目享有一切光環的流川楓重登球場的首場比賽打的順手流暢,狀态極佳,根本看不出暫緩了一月有餘的專業訓練。他對外界評價滿不在乎,太多女粉絲對他的态度是以評論外形優先,好處是廣告商青睐他紛紛抛出橄榄枝,壞處是他為此不得不付出額外的時間進行拍攝。
二十五歲正值體能巅峰,這位在國際球壇越挫越勇的超級新星不負衆望,在舞台上大放異彩。
星野新做的指甲他看了好幾眼,淡粉色的櫻花含苞待放,她說日本美甲的價格是舊金山的五分之一那麼誇張,流川對數字不那麼敏感,除了計分牌與計時器。
“你喜歡就好。”
行為準則是星野喜歡,無他。
另一邊對輿論導向無法置若罔聞的當屬越野,他這種性格的人就不該上網,沒事也能把自己氣出一腔怒火。
“星野!”
跨洋電話說打就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星野在交往。
“怎麼啦,我的小明明。”
幾個回合下來,星野開始調戲他。
“你TM的正經點,我和你講啊……”
反反複複提及的無非是流川全球粉絲網站對她的評價,以及美國知名體育論壇裡但凡勇士隊赢了比賽,慶賀聲中難免夾雜一些難聽話。
“别當真嘛。”
既要哄仙道又要哄流川,沒想到剛從床上睜開眼喝了口咖啡,還要哄越野。
“可真的很過分呐,你們家流川吸引的都是什麼人,你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不至于不至于,每天車接車送,況且口罩墨鏡鴨舌帽都戴齊了,誰認得我?楓回美國後就沒有記者在我家樓下蹲守了,醫院戒備森嚴閑雜等人混不進去,你放心我好好的。”
星野知道越野是真的關心她,小小個子腦子裡裝的也是奇奇怪怪的東西,郵箱收到過他傳來的回旋镖購買鍊接,問她要不要來一套防身,這件事她和仙道笑了一下午,最終大洋彼岸的那頭刺猬頭被中分頭說是不領情。
關心你女朋友還要被你們輪番嘲笑,好你個仙道彰,把星野帶壞了。
“反正東京場婚禮見不到你,我們就友盡!”
她當然知道他才不是為了一場婚禮是否有她出席而緊張的,這個口是心非的家夥真是可愛極了。
“是是,小明明穿西裝一定帥慘了,看不見我會抱憾終身的。”
挂了這通電話,接到了另一通視頻,黑發垂蕩貼臉的刺猬将鏡頭對着眼睛,緩慢的眨了眨,星野認為這是刻意放電。
她什麼話也沒講,起身去廚房加了杯咖啡,重新鎖上門,鏡頭滑倒唇邊了。
換種方式放電啊?
“我覺得你不如對着腹肌好了。”
星野評價,他照做,聲線略微低沉,沙啞中帶着性感:
“還是要再往下點?”
星野二話不說放下馬克杯,捧起筆記本在空中晃,仙道那邊的畫面變成了她在對空氣點頭,于是他又照做。
“我們來聊一下小明明。”
很明顯對面卡殼了,聽見小明明這個稱呼,才蘇醒的大腦尚未徹底清醒。
“誰?”
仙道不急不躁将不安分的手從自己的腹部往鏡頭裡伸,看的人臉紅心跳的,星野偏不。
“越野呀,現在開始他是小明明了。”
鏡頭應聲從掌心滑落,在床上敲出個凹陷。
“喂……不要在這種時候講這個嘛。”
醒了醒了,這下真醒了,仙道抓抓腦袋以無奈的口吻說道,某處也逐漸褪去了熱情。
星野表示仙道與越野同在舊金山,他有義務多多陪伴這位精神過于振奮的朋友,仙道說越野已經連續一周帶着洋子或孤身前往他家蹭飯了,工作日的午間也不打招呼閃現醫院辦公室,空手的那種。
“越野怎麼那麼粘你?洋子不吃醋啊?”
話音剛落星野就懂了,洋子慶祝還來不及,哪裡會失落。
“悠,說明我是個值得依靠的男人喲。”
真是被他的厚臉皮無語死了,星野沒忍住大翻白眼,生怕他看不見追加了一個。
“總之,雖然我很喜歡越野,但他可不可以别再看八卦網站了,現在每天電話比你還早打過來,你說每天來蹭飯今天呢?”
美西時間晚上八點多,賴在沙發上小睡的仙道将鏡頭翻轉,開放式廚房的島台上擺着三支高腳杯與幾個餐盤,原來人剛走不久。
“哈哈哈哈,他還是用我這台電腦看的,傷腦筋。”
二十幾個頁面作為背景闆,仙道這才注意到,歎了口氣一個接着一個關,難怪視頻有些不流暢,電腦沒死機算他運氣好了。
“不跟你講了,快起來洗碗跑步吧。”
星野狠心挂了視頻,她也要趕緊完成Jane牽線搭橋的有償兼職,那麼大人了還蹭家裡的吃喝哪好意思,從銀行卡中取了一筆錢給父母,她才能心安理得的在家裡住下去。
留學那幾年改變了一些根深蒂固的舊觀念,仙道或是流川,同樣接受家裡資助的人選擇靠自己在異國他鄉尋求生存之道,所以星野更是無法理直氣壯的在落魄時抽出錢夾中的兩張卡。
除非是具有法律約束的婚姻關系,除此之外不到非不得已暫且不考慮。
才步入二十五歲的星野悠,她的人生與婚姻除了出席某人的婚禮之外本不該有交集,然而世事難料,簽字的那刻她走向了注定的結局?
還是萬劫不複的歸宿,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
坊間流傳的那些關于她不為人知的一面,了解她三分的人便會啞然失笑,完全不具備參考性的一派胡言而已。
她的外形配不上出衆的流川選手;
她的工作更是平凡到不值得一提;
她的家世普普通通無法相提并論;
她的學曆不過是本科,基因堪憂;
越野為此勃然大怒,仙道攤手說何必當真,流川楓從不關心流言蜚語,流川遙笑稱比她當紅那會兒更過火,姐妹們主動出擊控評無果,Jane語出驚人:
“不如分手,與流川領證氣死大家。”
星野擺手,在視頻中沒什麼情緒起伏回:
“這不是結婚的理由。”
這一點上她與流川達成共識,是該放棄浪漫的執念考慮現實問題的年齡,她還在逃避現實的枷鎖,靠的是自己一雙勤勞的手又怎能被不平等條約制約?
關乎那些羞辱與謾罵的評論,星野心态異于常人看過算數,從不往心裡去,甚至幾次與流川遙讨論誰被罵得更難聽。
流川遙說,有評論寫她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她氣的打了半小時電話把流川楓罵了一通,他邊聽邊睡,挂斷前雲裡霧裡的回應着癞蛤蟆怎麼了,不費吹灰之力把她氣到新境界。
星野說,對她顔值的讨論早已見怪不怪,火力全都集中在她一事無成的事業上,而如今失業的她竟無法反駁。
“星野,你不算失業,你是為了小楓與我們這個家做出的犧牲。”
内幕消息僅對相關人員開放,她的偉大并不需要全世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