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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無形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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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8日16:35,東京】

一場恐怖電影正好散場。和朋友一起來看恐怖電影的越智祈抱着爆米花的空桶坐在椅子上,不停用紙巾擦眼淚。當然,她的朋友也沒好到哪裡去,臉色慘白地陪她一起坐在原位。

“對不起,之前我有用力抓你的手,很痛吧?真的很不好意思!”當放映廳裡的觀衆都走得差不多了,越智祈才緩過來一點,一邊站起來一邊羞赧地對身邊人說。

“沒關系!我也被吓到了!”仍坐在座位上的天内理子這樣說。她正擺着苦瓜臉,顯得心有餘悸。

“說起來,美裡姐姐呢?”越智祈四處張望起來。

“對哦,她是在開始複仇前出去的,怎麼去了這麼久?”天内理子跟着轉起腦袋。

“我們出去找她吧!”

于是兩人一起往影廳外走去。天内理子鼓起臉吐出一口氣,又遞了一張紙巾給越智祈:“說起來,祈為什麼要來看這部電影呢?感覺你不像會看恐怖片的人啊。”

“唔,因為——我的好朋友說過想看這部電影。我聽說這部電影裡有一些不太好的内容,我擔心她害怕。所以我就先來試試。”越智祈顯得垂頭喪氣,“可我沒想到會這麼可怕!一個鎮的人合起夥來欺負一個小孩子,怎麼會有那麼壞的人……”

“對!我也覺得那些人超可怕!”天内理子用力抓住越智祈的手臂,“我還覺得女主角的夥伴被燒死的畫面最可怕!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那些家夥怎麼可以在殺人以後還這麼高興呢?!”

在兩名少女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穿着休閑服的黑井美裡正站在衛生間外走廊的盡頭和另一個女性說話。她們身邊籠罩着一個小型的「帳」。

黑井美裡今年31歲,不過面相很顯年輕,看起來倒也和面前今年才滿22歲的女孩子差不多大。即使今天是周末,那個女孩也依然化着職業化妝容,身着職業裝,氣質幹練。

“謝謝你,美河。這段日子,辛苦你協助我保護小姐。”黑井美裡沉默半晌,後退半晌,對自己的堂妹鞠了一躬。

“不!為了理子小姐,以及天元大人——這都是黑井家成員的義務!”黑井美河使勁搖了搖頭,神情還有些猶疑,“美裡姐姐才是最辛苦的人。畢竟你一個人照顧理子小姐已經快十年了呀。”她輕輕皺着眉頭,“那個……我想确認一件事……美裡姐姐你應該沒有對理子小姐産生多餘的感情吧?”

黑井美裡僵住了。

“千年來的星漿體,無論活下來與否,都不能和侍奉者相伴太久。而十四年前那位小姐,美裡姐姐應該還記得發生過的那些事吧?”黑井美河說到這裡,輕輕歎了口氣,停頓了一下,“曆史上那些侍奉者的心情,我不明白,我隻知道由純阿姨到死都記挂着活着的那位。她是真的把那個人當做女兒……卻始終沒能見上一面。星星就算不墜落,也仍然會消失在我們的生命中,這是黑井家所背負的詛咒。”

堂妹剛才的停頓讓黑井美裡有了一瞬喘息的時機,而現在她又因為對方的話重新陷入局促不安。

“更何況上面的意見是,這次的同化絕對不允許再失敗。理子小姐是注定要離開的,不會存在任何僥幸。美裡姐姐,我真的很擔心你……”

沒多久,黑井美裡來到影院出口,發現越智祈和天内理子站在最顯眼的位置等她。

“黑井,你去哪兒了?”天内理子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問題。

“肚子疼,在衛生間多待了一會兒。”黑井美裡說。在過去相處的時光裡,她明明從不對這個孩子說謊。

天内理子沒有懷疑,趕緊湊到她跟前來關心她的身體狀況。凝視着眼前活潑開朗的少女,她眨了眨發熱的眼睛,如常摸摸她的頭,笑着說:“放心吧,我沒問題的。”

【7月8日19:40,埼玉市】

一塊巨大的廣告牌,一條大霧四起的道路,一道走向霧中的背影,電影标題上方印刷的小标語“我們一直在等你”——這是一幅電影宣傳海報的全部内容,貼在不算顯眼的位置。

但朝露透注意到了。此時她是第二次從電影院門口經過,或許是因為方向和角度不同,她在這一次才看到海報。

她今天原本會和五條悟一起去看那部電影,如果沒有工作,現在這個時間她應該已經在去電影院的路上了。朝露透盯着海報,開始思考自己等下要不要丢下沒有一點進展的工作先去看一場電影。

反正時間已經浪費很多了。

——兩分鐘前,她才走出快餐店。時間再往前倒推,她花了一個多小時來覓食和吃晚飯。而在那之前,她一直待在警局裡。老實說,這樣的發展有點出乎意料。

其實五點以前她就将誘拐現行犯扭送至警局,因為在路上她對犯人的認罪情緒做了點處理,所以訊問流程順利得幾乎讓警察驚掉下巴。主要耗費時間的,是平複受害者的情緒,以及……

“姐姐。”

突然,她懷裡抱着的孩子動了一下。朝露透立即回過神,左手下意識往上托了一下。

“怎麼了?”她低頭小聲問。

她感覺到靠在左肩上的小腦袋橫向動了動。小女孩用倦意濃濃的聲音繼續說:“津美紀,想自己走。”

“但是剛才在店裡津美紀也快睡着了不是嗎?和惠一樣。”

朝露透朝右側稍稍側過臉,感覺到伏在她背上熟睡的小男孩呼吸仍然均勻,沒有醒轉的迹象。

“津美紀不困。而且……姐姐累了吧?停下了。”

“沒有啊。我帶着你們兩個繞着這條街跑兩圈都沒問題。”

或許對普通人來說,她後面背一個孩子前面抱一個孩子,左邊肩膀上還挂着包和劍袋,的确是如牛負重。可她并不是普通人,天生的優越身體素質和十年來的辛苦鍛煉可不至于讓她連這點重量都承擔不了。

不過朝露透這才意識到自己因為想得太入神就停下不走了,所以她一邊邁開腳步一邊說:“你睡吧。很快就到家了。”

津美紀迷迷糊糊地點了一下頭,沒有再動了。

朝露透無奈地搖搖頭,稍微加快了腳步。

朝露透抱着的小女孩叫伏黑津美紀,是她從誘拐犯手裡救下來的孩子;她背着的小男孩叫伏黑惠,據說是伏黑津美紀的弟弟,因為是繼父帶來的孩子所以長得完全不像。

原本之前在警局門口她就該和這兩個孩子分别了,但她決定送他們回家,接着提出想請他們吃飯,現在又送兩個犯困的孩子回家。

為什麼要為萍水相逢的人做到這個地步?非要讓朝露透說一個這樣做的理由的話,她也隻會說“不忍心而已”。

剛救下伏黑津美紀時,朝露透打算将對方放下來以便去處理壞人,然而孩子的情緒因為她松手的動作徹底失控,強烈得可怕的情緒刺激突如其來,害得朝露透的頭痛加重了一點。她因此陷入一陣恍惚,就本能地停下了所有動作。

兩條細瘦的胳膊用力地、緊緊地抱着她的脖子,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孩子的下巴緊緊扣住她的肩膀,臉則緊緊貼着她的頭發。小女孩一邊抽泣一邊喊叫,“不要丢下我”“救救我”“媽媽”,不停這樣哭喊着。一遍又一遍,哭到嗓音沙啞,沒有停下。

後來直到附近交番所的警察和急得兩眼含淚的伏黑惠跑過來,朝露透都沒有丢開哭得稀裡嘩啦的伏黑津美紀。再後來,他們四個人外加一個被鎖鍊捆住雙手和脖子的犯人去了警局。

而在筆錄環節,她才得知伏黑津美紀的家庭情況:這孩子生活在一個重組家庭,有一個兒子的繼父職業不明,已經很久沒回過家了;親生母親在東京工作,似乎特别忙,也不常在家,平時家裡隻有剛滿4歲不久的她和快滿4歲的弟弟伏黑惠。不用孩子做太多描述,旁聽的人都能感受到這兩個孩子生活得有多辛苦。

當警察聯系兩人的母親伏黑郁繪,用了好幾種理由才得到對方會盡快趕回來看看孩子的答複,臨挂電話時,在嘈雜的氛圍中工作的家長還不忘責備一句“津美紀你怎麼又給媽媽添麻煩呢”。

“現在這些年輕父母啊……可憐的孩子。”年逾中年的警察搖着頭,卻表現得見慣不怪。

朝露透扭頭看了一眼乖巧坐在另一張椅子上的伏黑津美紀——明明委屈又焦慮,但竭力在表面保持平靜,低聲對空氣重複着“媽媽對不起”。

當她重複到第七遍時,似乎終于是忍受不了,突然捂住臉哭了起來。她像之前遭受壞人傷害時一樣,哭得無助而傷心。

離她最近的伏黑惠年齡太小,拍着她的肩膀嗫嚅着叫她的名字,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朝露透看了他們一會兒,站起來走過去。她在伏黑津美紀面前蹲下,仰起臉擡高手,從下往上把孩子攬向她,靠在她身上。溫熱的眼淚很快濡濕了她快要完全變幹燥的頭發。

“津美紀沒有添麻煩。”手指在伏黑津美紀背後結成簡化的手印,術式悄然發動,朝露透輕聲告訴她,“這不是你的錯。”

伏黑津美紀隻是個普通孩子,用術式影響她相當簡單。因責備而産生的自責輕而易舉就被朝露透的咒力帶走了,隻留下滿腹的恐懼和委屈。小女孩不停哭着,細瘦的胳膊再次抱緊朝露透的脖子,瘦小的身軀微微顫抖。這讓朝露透略感揪心。

朝露透想了想,對警察說:“沒關系,這兩個孩子都交給我吧。我會幫忙把他們安全送回家的。”

——最應該得到保護的孩子現在被傷害了兩次,還哭得這麼傷心,她怎麼忍心因為素不相識就丢下她不管呢?

半小時後,朝露透抵達伏黑家。伏黑家住的是最簡陋的兩層式公寓,夾在二樓那一排房間中間,足見家庭經濟狀況。

安頓好姐弟倆,朝露透鎖好門從陽台離開伏黑家,然後立即原路折返抵達電影院。她買的是時間最近的場次,并且第一個入場,并驚喜地發現放映廳裡的人并不算多。再加上她坐在倒數第二排,後方空無一人,和前方的其他觀衆隔了兩排空位——這次的環境可以說是相當舒服,周圍人的情緒沖擊應該不會太影響她。

實際情況朝露透所料。這部電影足夠精彩,不斷刺激觀衆使他們感到恐慌,不過并不至于轉移朝露透的注意力。直到追殺女主角的怪物因為某種信号紛紛撤離的放松時刻,朝露透都全身心投入在電影中。

然而變故突如其來。女主角面臨的變故,是環境突然發生變化,之前發現的屍體突然複活。朝露透面臨的變故,是有一隻手碰到了她的肩膀。

那隻手是從背後來的。她立即單手抓住那隻手,接着用力往前一扯、往旁邊一甩——

“砰!”放映廳裡出現一聲悶響。

熒幕上,女主角為躲避怪物慌不擇路撞在鐵網上,驚恐至極忍不住大聲求救。

影院裡,被朝露透抓住手的人身體挂在連續的三張空座椅上,額頭磕到了朝露透身邊的扶手,然後他擡起頭茫然又憤怒地看着她。

“抱歉,條件反射。”朝露透用氣聲冷冰冰地解釋,“我不喜歡有人從我看不見的角度和我産生肢體接觸。”

在昏暗的光線中,她看見那人的表情一變再變,最後抿了抿嘴唇,同樣用氣聲說了一句話:“對不起,吓到你了。”說完他就開始調整姿勢準備站起來。

但是朝露透沒松手,那人不管怎樣嘗試都掙不開,也就找不到平衡點。最後他滾到地上去了,仰躺着瞪她。

“你想幹什麼?”她聽見那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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