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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陰謀與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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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邊不知道怎麼樣了,希望不要有事啊。五條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要是她知道他把禮物借給天内後遇到了這種事,又記着他沒去幫忙的事,絕對會氣哭的。

倒是不會覺得她的眼淚很麻煩啦,反正很快就哄好了。他隻是更喜歡她笑起來的樣子。

——那種已經很久沒見過的,好像沒經受過任何傷痛的明媚笑容。

殺手笑着,兇狠地往下用力,那柄咒具便從正面将五條悟的上半身劈開了。

從脖頸到腰際,從氣管到内髒,皮肉撕裂,鮮血狂飙。

【7月12日15:13,高專地下最底層·薨星宮參道】

伏黑甚爾用剛才幹掉上面全部守衛的咒具随手劃破了女仆的脖子,眼看着她捂着脖子在地上抽搐,無奈地警告了她一聲。

說完,他正要走,卻聽見自己手裡的咒具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他低頭一瞧,有些驚訝地發現自己這把挺耐用的咒具居然斷成了均勻的兩半。斷面光滑且平整,完全不像金屬正常斷裂的樣子。

最令他驚訝的還是那個女仆。他應該不至于眼花,這女人,似乎沒有繼續流血了?

他想了想,蹲下去,再次舉刀劈下。這次他的速度放慢了一些,以便能更清楚地觀察——

他看到女仆用來盤頭發的發繩上有看起來像裝飾的毛絨挂墜,在咒具接觸女仆皮膚的那一刻,幅度極小地動了一下,随後似乎就有類似咒術攻擊的感覺襲向他的咒具。他一動不動,看着手裡咒具再次斷成兩截,斷面依然光滑平整。

“哦……是那個吧。”他明白過來了。

這個頭繩應該就是市場上價格高得離譜的,能保命的那類咒具吧。他還以為咒術師不會舍得給這種小人物用這種東西呢。

可惜這個造型不是他能用的東西。伏黑甚爾遺憾地搖搖頭。

“我趕時間,等下再來找你。”無論如何目擊者都是不能留下來的。

他扔掉沒用的刀柄,不再理會女仆,起身向幽暗的通道裡走去。

【7月12日15:20,高專地下最底層·薨星宮主殿】

安靜而空曠的薨星宮将槍響無限放大,即便是那位見證過千年風雨的這座宮殿中的獨居者,在生理上也難免會為産生心驚肉跳的感覺。但獨居者沒有睜眼。

不過是稀松平常的死亡,沒有注視的必要。

不知從多少年前開始,這雙眼睛就因為注視詛咒與苦難籠罩的人世而疲憊,加上獨居者深知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便索性閉上眼睛。盡管結界仍會将各種信息反饋于大腦,但那畢竟不是真正的見聞,總會有種不真實感。隻要不真正地睜眼去看,便不會被任何事、任何人動搖。

咒術界和這個國家,需要的正是這樣堅定的支柱。

但是過了一會兒,獨居者突然“哦”了一聲。

“居然是……”低啞蒼老的聲音在宮殿深處輕輕響起。

槍聲雖然恐怖,但是沒有人倒下,隻有斷裂的頭巾飛落在地。

天内理子被吓蒙了。她的确感覺到了額角的痛楚,但她依舊平穩地站在原地。用顫抖的手抹掉右邊額角流下的血,她登時吓得面無血色,接着驚恐地瞪着剛才突然出現在她身體周圍黑色透明火焰圈。她從頭到腳都被火焰圈住了。

——這、這、這是什麼東西?!從哪裡冒出來的?!而且黑色的火是哪個世界的東西呀?黃泉國嗎!這幾天怎麼老是出現奇奇怪怪的發展啊!

或許是因為太恐慌了,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沒想到有什麼東西順勢從她的鼻腔深處沖了出來,飛到了夏油傑腿上。

天内理子石化了。她不敢看面前的夏油傑,也不敢看飛出去的是什麼東西,隻感覺自己這輩子的臉都丢盡了。

很快,從某個角落“砰”地又開出一槍。天内理子尖叫一聲,立即抱頭蹲下。

這一次,她靠自己的反應躲過了子彈。

第一次槍擊後,夏油傑的認知出現了微妙的崩潰。

一開始是因為他以為頭顱濺血的天内理子會死,之後是因為在那些火出現後,天内理子看起來安然無恙。

夏油傑确信,的确有一顆子彈撞入了天内理子的頭顱并損壞了天内理子的頭巾。但與此同時,由純粹的咒力構成的黑色透明火焰從天内理子腕上的手鍊彈出,飛速将她纏繞起來。黑色的火焰并沒有光芒,卻襯托着天内理子的眼眸熠熠生輝。

至于那顆索命的子彈,剛才天内理子打噴嚏時就将它排出體外,掉在了他腳邊。

用咒力挽回即将死去的生命,如果是家入硝子進行操作,倒也沒什麼值得驚訝的。夏油傑下意識分析起來。可是——這不像是反轉術式的效果,因為天内理子還在流血。但天内理子看起來沒受太大損傷,動作還能保持靈敏。

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樣的咒具,是僅憑咒術師自己的力量就能做出來的嗎?悟那家夥……難怪堅持要把這個給理子啊。他視線向下,落在天内理子的手鍊上——

等等,五條悟!他怎麼還沒來?!

夏油傑回過神來,立即将驚魂未定的天内理子護在身後。

“啧,你身上怎麼也有奇怪的東西?效果也太誇張了吧,我還是第一次見這個呢。”從他們剛才通行的隧道裡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不久前才打過照面的黑發男人舉着一把冒着硝煙的手槍,朝兩人不緊不慢地走過來。

夏油傑咬緊牙關。

是剛才五條悟留下來阻攔的人。

那也就意味着——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夏油傑瞪着他質問道。

“什麼為什麼……哦哦,是那個意思啊。”男人露出殘忍的笑容,“因為五條悟已經被我殺了。”

“是麼。”夏油傑命令一隻可飛行的咒靈托起天内理子,随後召喚出自己目前收服的最強的咒靈們,“去死吧。”

【7月12日16:00,高專地面·西出入口】

朝露透慢騰騰地走在學校西出入口一眼看不到頭的參道上,眼睛一直盯着手機。

手機屏幕上顯示着一個男人的照片,穿着像古代的武士,看起來正氣十足。據說是高專「忌庫」的守衛,按理說相當值得信任才對。但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被說是“叛徒”,活不過今晚了。

這個人不會是做了什麼事得罪了菊池海裡個人吧?朝露透很是懷疑。

但畢竟這人已經被菊池海裡判了死刑,沒有轉圜餘地,她也就沒有深入去想原因。

她把手機合上,放進運動褲的褲兜裡,望着石階頂端歎了一口氣。

因為菊池海裡的秘書強調了好幾遍行動要隐秘,所以她回學校特意選了西出入口。這裡通常不會有學校師生出入,而且就算她進入高專結界内也不會有什麼提示,潛入到「忌庫」應該就沒什麼問題。

現在唯一面臨的問題是,五條悟本人在學校的話,她該怎麼躲過他呢?這恐怕也是關系到任務能否完成的最嚴峻地方問題。而且不管任務是否完成,她在五條悟心裡的形象,絕對——會被颠覆的。

現在才開學多久啊?難道她的事到現在就要瞞不住了嗎?那樣的話,在五條悟畢業之前……學校的日子應該挺難熬的吧……

朝露透這樣想着,不免哀聲歎氣。

忽然,從山上吹下來一陣猛烈的風,從她頭頂刮過,鳥居都被吹得吱呀作響。她眯起眼睛。接着,風裡有一滴水落在了她鼻尖。

朝露透拿食指刮了一下,看見了一抹醒目的鮮血。

“剛才那家夥,真是很傲慢啊,故意到你頭頂了才把刀收回去。”「業火」咒靈的聲音蓦地出現,沉聲說道,“不過看樣子,你學校裡發生了什麼事呢。要追剛才那家夥嗎?還是先回去看看?”

“……先了解下情況吧。結界應該很難被突破才對。”一邊說,朝露透一邊在台階上飛奔起來。

“希望不是些影響你完成任務的麻煩吧。”

“我也是這麼期望的。”

距離最後一級台階還有30步時,朝露透聞到了血腥氣。氣息太過濃郁,已經到了她想憋氣的地步。

“你學校不會是死了很多人吧?”連咒靈都變得嚴肅起來。

“不,應該沒有人死。”朝露透靜下心感受着,回應道,“我沒有那種感覺。應該沒有吧。”

“你的感覺不是也會出錯嗎?”

“準确的時候不是更多嘛。”

此時朝露透還輕松地與咒靈交談。

直到視野中出現台階上方的平台,她親眼看見五條悟的那一刻,她的心沉入了無底深淵。

朝露透差一點撲倒在台階上。但她肢體反應很快,依靠刀具穩住重心,然後快步沖到台階頂端。

在這個過程中,她好像突然被抽離到時空的罅隙中,隻看得到前方的景象,看不到别的事物,也聽不到任何多餘的聲音。術式的感應消失了,其他人變得無關緊要,身上的任務也被她抛到腦後。

亂七八糟的殘穢多到令人目眩。但仔細辨認,能将周圍的建築攪得粉碎的、在土地上留下一道凹陷下去的球體運動痕迹的咒術,她隻想得到「無下限咒術·蒼」。

長得像五條悟的人就躺在凹陷軌迹的正中央。他身下已經幹涸的血像綻放的八尺玉那麼大。他右手裡還抓着一串眼熟的、快要變成一堆粉末的手鍊。但他兩隻手腕上都沒見到另一條手鍊。

是五條悟嗎?朝露透并不确定。

她慢慢走去五條悟身邊,然後慢慢跪下去坐在他身邊。

在夏日美麗的青空下,那雙比天空更加美麗的藍色眼眸瞳孔散大,再無光彩。

朝露透聽見腦海裡有聲音在尖叫:不會是五條悟!這怎麼可能是五條悟!他是天才,他是最強的咒術師,他怎麼可能變成這樣!而且他還有我好不容易設計出來的防禦咒具!是假的!這一定是冒牌貨!

幾乎是被那個聲音逼迫着,朝露透試着伸手去摸他的臉。不住發抖的手毫無阻礙地覆蓋在高挺的鼻梁和半睜的雙眼上,手心與長而密的睫羽緊貼,卻不會像以前一樣突然上下刮動。

是不是假的?朝露透不知道。

但是在那個瞬間,從在朝露家第一次見面開始,記憶中五條悟的臉逐一地、快速地掠過眼前。

她想起她和五條悟剛認識的那兩年,他是不愛笑的。面無表情是他的日常狀态,天生的藍眼睛像天空的盡頭般美麗而深邃,但虹膜上那層白霧一樣迷蒙的顔色卻像億萬年不曾消融的冰雪,使他整個人看起來自帶一種冰冷的壓迫氣場。

但她又想起他笑起來的樣子,那些發自真心的、因觸碰到他與其他人之間隔閡并發覺那些東西可能會消失的笑容。那雙眼裡總是有很亮的光,連世界上最漂亮的寶石和最澄澈的藍天也比不過他的那雙眼睛,讓人移不開視線。

于她個人而言,不管他是什麼樣的樣子,隻要他還是五條悟,她就會注視着他。但果然還是比較想看他笑。她喜歡他開心的樣子。

驟然模糊的視野拉回思緒,朝露透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用疼痛驅使自己去認真觀察别的位置尋找線索——

左眉上方有一個扁狀小洞,像是小型刀具留下的傷口;脖子有一道上下撕裂的貫穿傷;從脖子到腹部也有兇殘的撕裂痕迹,靠身體右側的脆弱的内髒也幾乎被搗毀了;右大腿和脖子一樣有駭人的貫穿血洞,不過有四個。

咒術師最重要的大腦和腹部都受了傷,即便僥幸不死也大概率是廢人了。朝露透意識到這一點後,心髒和大腦同時出現了幾近于被捏碎的痛意和強烈的憤怒,渾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誰……是誰幹的——是誰殺了他?

——等一下,有沒有可能真的是幻覺?有沒有可能是别的什麼騙人的把戲?

——五條悟怎麼可能變成這個樣子?五條悟不應該變成這個樣子才對!

朝露透深呼吸好幾下,再次強迫自己冷靜,開始用檢驗咒具的方式檢查眼前這具軀殼。

但她立馬就親手推翻了自己的妄想——咒力回路的每一處細節都能合上,這真的是五條悟本尊。

不是傀儡、咒具一類的拙劣替身,也不是詛咒的僞裝或結界裡的幻覺。在她眼前的就是五條悟。和她一起長大的五條悟。

徒勞的怒火“啪”地一下熄滅了,但她的咒力仍然固執地沿着他的咒力回路遊走。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想做什麼,腦子裡無比混亂。

她記起第一次見面他就拖着她去跳瀑布的興奮樣子。

她記起他大半夜拉着她去看月亮,在美麗月色下笑得有些寂寞的樣子。

她記起他把做得特别精美的禮物送給她,期待被誇但又嘴硬的可愛樣子。

一股強烈到難以抵禦的悲痛湧上心頭,撕扯着朝露透的神經。頭痛卷土重來,朝露透忍不住嗚咽了一聲。

其實,客觀看待的話,五條悟的死亡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五條悟也是人類。他的确非常強大也非常聰明,可他不是無敵的、不死的。他也和其他人類一樣有弱點,隻要有人想盡辦法要緻他于死地,他總會栽跟頭。

——但是……她沒辦法作為局外人去看待啊。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走向死亡時無限放大的感官。朝露透見證過許多次死亡,有直接呈現給她看的屍體,也有在她眼前斷氣的上一秒還活生生的人,還有簡單的一句訃告。她知道,他們都走得很痛苦:或是因為傷口而痛苦,或是因為死去時獨自一人而痛苦。

——那五條悟呢?

——今天他一個人倒下的時候是不是也覺得很痛苦呢?

她記得在五條悟13歲生日那天她把手鍊送給他,告訴他以後她可以第一時間趕到他身邊保護他了,而且無論他在哪裡她都能找到他。

而五條悟托着臉看着她笑,說,好啊我記住了,要是做不到你就給我等着吧。

他說了會記得就一定記得,也許到最後一刻都記得。但她食言了。

她食言了。

朝露透緊緊閉上了雙眼——

她恨自己不夠強,居然放跑了殺死他的人。她恨其他所有害死他的人——安排這個任務給他的全部高層、盤星教或是詛咒師、天元……

她恨自己沒有重視盤星教當初透露的情報,她恨自己沒及時趕回學校幫他。

這所學校——整個咒術界——全都——

突然,朝露透那在五條悟體内徒勞遊走的咒力捕捉到了一絲異樣:一點細微的咒力波動在五條悟受傷的大腦中存在着,保留着最後一縷生命力,搖曳着像容易熄滅的火種。

腦海中的混亂念頭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朝露透猛地睜開雙眼,呆呆地盯着五條悟的頭,就這樣過去了接近十秒鐘,才如夢初醒。她用雙手從額頭兩側的位置捧住五條悟的頭,全神貫注地檢測起來。

的确是咒力波動,而且正變得越來越強烈。作為負能量的新生咒力似乎一直在與明顯屬于瀕死時身體自發生成的咒力進行碰撞、融合、分離,循環往複……她始終沒有去仔細檢查大腦,沒想到裡面竟然還殘存生的希望!

這是咒力的反轉運用?朝露透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像要抓緊希望般,雙手緊緊托住五條悟的頭。

她很想幫一幫他,但她知道咒力運轉時出現外力反而會功虧一篑。所以她隻能焦心地等待着。

“悟,你能辦到的,對不對?求你了……一定要辦到啊……”她小聲祈求着。

過了不知道有多久,朝露透覺得就像過了好幾年一般漫長——有可能隻有幾分鐘或者幾秒鐘,隻不過感官把它拉得太長——正能量終于産生了!

微弱的火種變成了燎原的火焰。它們開始治愈五條悟身上的傷口,也很快重新點亮了藍眼睛。很快,熟悉的咒力也開始浮現于五條悟身體表面。朝露透的手先是被推遠了幾毫米,很快便又落了回去,接下來五條悟的咒力就把她的身體全部包裹起來——「無下限咒術」重新運作了。

“……阿透?”不知過去了多久,她聽見五條悟用沙啞低沉的聲音呼喚她。

這道聲音無疑拯救了朝露透。她一下就将滿心的悲傷、仇恨、憤怒、後悔等等情緒丢開了——不,她針對五條悟的憤怒一時間還沒有丢開。

所以她腦門一熱,立即尖叫起來着指責他:“五條悟你這個大笨蛋!白癡!蠢貨!你還有腦子嗎!我不是說過嗎,那個咒具是給你防身的!有它在你一定會平安無事的!那麼重要的東西,你為什麼不帶在身上?!如果連你也出事了,我——我……”

但她更想抱着他大哭一場。

你回來了,太好了。她想告訴他,真是太好了。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我不想失去你啊……”朝露透的聲音低下去,不斷抽泣,“悟,我喜歡你,拜托你、不要再——”

但是五條悟的動作更快。

他坐起來,按住她的頭,給了她一個吻。充滿血腥氣的吻。

剛恢複意識但還沒有完全适應重啟的「六眼」的時候,五條悟并沒有脫離瀕死的奇妙感受。

世上存在普通人心髒停跳30分鐘依舊救活的奇迹,咒術師則天生異于常人,他又是異類中的最強,所以他在髒器被破壞之後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内重煥生機其實也算合理。

當他被殺手貫穿喉嚨時就停止了反擊,轉而全身心投入到領悟反轉術式中,最終在生死之際成功掌握反轉術式并治好自己所有的傷勢。這也算他好運,那家夥最後一擊是用普通的刀子刺破他腦袋的,也沒砍掉他的頭,這使他的咒力回路保持完整,咒力仍能往大腦彙聚,才讓他有機會跨過這道為難了他接近四年的關卡。

他的心情原本很痛快,結果卻在識别到朝露透的存在時,所有心情瞬間停滞了。

咒力,術式,甚至一團煩人的火,都讓他看得一清二楚。

于是另一個念頭擠進了他那堆興奮的念頭中:她應該沒有受傷吧?

“……阿透?”所以他睜開眼睛。

隻看了一眼,那個念頭就消散了。他确信,朝露透現在這狀态去找個一級咒靈打架絕對不是問題。

但他又注意到,朝露透在哭。不知道她哭了多久,那些眼淚從她下巴滴下落在他腰上,即使擱着一層衣服,那種幾乎能将他燙傷的溫度又一次讓他感覺頭皮發麻。

這讓五條悟很困擾。他現在隻能分一小部分心思在她身上,腦子剩餘的部分現在全被力量進化的滿足感占據。所以他完全記不起來自己以前是怎麼哄她的了。

——她一直哭的話,開心的事就沒法告訴她了。

但沒想到朝露透突然一邊哭一邊發脾氣。她說了些什麼五條悟完全沒聽,甚至覺得她現在這樣子怪可愛的。想親一下。

然後他就聽見了那句“悟,我喜歡你”。

——不讓她哭的話,這不是有辦法了嗎。

五條悟沒讓她說完。他飛快地、目标明确地親了她。

這一次,無論是幾乎算是不存在的理智和澎湃的感情都在叫嚣:他想吻她。他應該吻她。他可以吻她。

嘴唇緊貼的那一瞬,一股電流突然出現,從血管竄進心髒,又麻又癢的感覺讓五條悟略感驚奇。他按着朝露透的後腦勺将她擁進懷裡,嘴唇貼着她的唇摩挲,稍微有點猶豫:他既想要保持這樣的狀态,又有點想索求更多。

但是在此之前一直僵硬不動的朝露透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腰背,并微微張開了嘴。五條悟頓了一下,更加用力地按住她的頭。

就算魯莽也能得到她努力的回應,纏綿的血腥味和黏膩的滿足感麻痹了他的唇齒和舌尖并傳達至靈魂,這讓他感到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的。

他覺得,今天被戳這幾下真的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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