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自己上司,她見那侍衛大驚小怪的模樣也沒什麼奇怪的,隻是他說的話差點沒驚掉莫麗蘇的下巴:“小人參見皇上,小人沒能看好莫姑娘,還望皇上恕罪!”
“皇上……”莫麗蘇驚訝地将目光從下跪的侍衛,移到騎在馬上的人身上。
她注意到身邊那人的眼角處果然有一顆淚痣,他不是項永安是項永昌,可項永昌不是皇帝嗎?皇帝不該穿黃衣服嗎?他為啥和項永安一樣穿起了白色系衣服。
此刻天上響了一個驚雷,給自己當下的心情做了一個十分應景的背景音樂。
在她還震驚且懵逼的時候,一大幫子人就呼啦啦地跑過來,見到項永昌一個個都行禮問安。
這場景任憑莫麗蘇再怎麼腦子反應慢,也不得不認清一個現實:剛剛救她的人确實是項永昌,不是項永安。
上回碰面的驚悸還留有餘威,莫麗蘇吓得趕緊用十分笨拙的方式下了馬,然後給項永昌行禮。
天大地大,保命最大。
項永昌讓一衆人起身之後,天公不作美地竟然開始滴落雨滴,一旁的内侍小心提議道:“陛下,這馬上就要來風雨了,要不先找個地方躲躲雨?”
這邊内侍提議完,旁邊的侍衛就告訴項永昌附近有個破廟,可以在那裡避雨。
九五至尊的皇帝在破廟中避雨,這合乎情理嗎?管它合不合情理,反正一幫人就躲進去了。
莫麗蘇看着破廟中一堆男人就自己一個女的,怎麼呆怎麼不舒服,她站在門口處,看着外面傾盆而下的大雨,被夾雜着濕氣的風吹得直打哆嗦。心裡還不停地抱怨,為啥這破廟的門隻剩下一扇,連風雨都阻擋不了。
這時一個内侍走過來,對吹冷風看暴雨的莫麗蘇說道:“莫姑娘,陛下說這門口容易着涼,讓你過去烤火呢。”
莫麗蘇懼着項永昌的身份,不敢不聽從,跟在那内侍後面小心翼翼地來到火堆旁,項永昌讓内侍給她準備了一個馬紮,讓她坐在自己旁邊。
剛剛站門口确實被冷到了,莫麗蘇靠近火堆之後不由自主地向火堆伸出了手。
“莫姑娘,你的手怎麼了?”看到莫麗蘇将手伸出之後,坐在她旁邊的項永昌問道。
莫麗蘇急忙把手縮了回去,解釋道:“沒什麼,就是剛才騎馬的時候,手抓缰繩太過用力,蹭破了點皮而已。”
她說得是實話,她的手真的隻是磨破了點皮,連血都沒滲出,這點小傷,她自認為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料項永昌卻把這當成一件天大的事兒,急忙喚來自己随行的禦醫,命其為莫麗蘇查看治傷。饒是莫麗蘇在項永昌面前如何小心謹慎,也着實受不了這般小題大做。
她攤開自己的雙手,手心手背給項永昌展示了個全面,一邊展示還一邊說:“陛下,我真的隻是蹭破了點皮而已。”
這手來回轉了還沒兩下,她的左手手腕就被身邊那人捉住。莫麗蘇一下子就生氣了,即便對方再怎麼有權有勢、有模有樣,也不能随便抓一個不怎麼熟悉的陌生女性的手腕,這跟流氓有啥區别!
當然,莫麗蘇也不敢當着項永昌的面兒罵他流氓,隻能将謾罵的話在肚子來回滾幾遍。項永昌最終隻是抓着她的手腕,出神地看着她的左手手背,算不上太流氓。
莫麗蘇順着他的目光,發現他正盯着自己手背上的痣發呆。
她并不覺得自己手背上的痣有什麼稀奇的,一般人身上總會有幾個黑點兒,一顆痣不長反倒是一件稀罕事兒,項永昌他自己眼角不也有顆痣嘛,這有什麼好看的!
項永昌看着自己的手背好一會兒,嘴裡還模糊不清地說了個“尋”字。
莫麗蘇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抽回自己的手,接過項永昌的話頭:“尋常痣而已……”說完還自己看了看手背,她真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看的。
項永昌并沒有責備莫麗蘇,他看着火堆良久才說了一句話:“莫姑娘,你能說說你的身世嗎?”
莫麗蘇正攤着手讓禦醫給自己上藥,本來就是擦破點皮的小傷,禦醫愣是給包紮成骨折的樣式。她聽到項永昌問自己的身世,覺得這是一個挺難的問題,系統給她提供的身份信息十分有限,這讓她怎麼回答?
為了不讓項永昌覺察出什麼,她想了想心虛地回答道:“民女的身世,王爺不是告訴陛下了嗎?”她打算把事兒往項永安身上推,并祈禱這不過是項永昌随口一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