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爺擔心楊将軍可能會陽奉陰違,那咱們怎麼辦啊?”經項永安這麼一提醒,付将軍開始擔憂起來。
“這個倒是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隻是提醒你,不要覺得我暫時接管了楊國舅的軍隊,他們就會對咱們言聽計從。”
付将軍“哦”了一聲,看到項永安在起式準備彈琴,便雙手抱拳:“那屬下先行告退。”
項永安點了點頭,示意他退下。
付将軍離開之後,項永安又彈了好一會兒,直到手臂酸痛方才停了下來。或許是心事太重,此刻他依舊沒半點餓意,起身推開門,看到外面圓月高懸,又有涼風襲來,算是一番良辰美景。
覺得隻是悶在屋裡彈琴并不能緩解心中憂郁,他僅帶着幾個貼身的侍從,在府中的園子裡散步。
花園中各種樹木茂盛,跟班的人并不多,燭火照明也十分有限。項永安身經百戰,倒也不怕這點黑暗,隻是剛到涼亭處看到一個黑影。
想到這個地方下人不許輕易進來,這個時間點也斷不是花匠幹活的時辰,項永安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沖着那黑影吼喝了一聲:“來者何人?竟敢擅闖我衷王府?”
那個黑影顯然是被吓到了,一時半會兒竟然沒出聲回應,正在項永安考慮要不要将府中侍衛喊過來将他拿下的時候,涼亭中的那個人竟然自己走過來,來到自己面前給自己行禮:“見過王爺。”
這聲音有點熟悉,項永安接過侍從手中的燈籠,在那人的面龐處照了一下,一看竟是龍一天。
“莫公子?你怎麼一個人呆在這裡?”項永安不解地問他。這園子是允許莫麗蘇和龍一天随便進來,但是這大晚上的他不睡覺來這個地方也不合常理啊。
“天熱,屋裡呆不住,再者我……姐不是進宮了嗎,我擔憂她,所以睡不着。”龍一天也沒藏着掖着,将實話說給了項永安。
項永安聽到他提及莫麗蘇,剛剛消退些的煩悶又湧上心頭,但他不敢将這種情緒在龍一天面前表露,隻是拍了拍龍一天的肩膀道:“沒什麼好憂心的,你姐姐進宮便是貴妃,貴妃生前很得皇兄寵愛,沒人敢為難她的。”
龍一天卻想:“正因為那個貴妃受寵我才擔憂啊,算了,你和我們也不是一個世界的,當然不知道我擔憂什麼。”
“那個王爺,我想問一下,我啥時候能進宮看看我姐?”他小聲問項永安。
項永安隻當他是思念“親姐”,便據實回道:“若要進宮探視總還是要皇兄同意的。快的話,半年之内總還是能見上一面的。”
“半年?”龍一天差點沒被驚到,這難度都堪比探監了。
察覺到他的驚訝,項永安同情地拍了拍龍一天的肩膀道:“這也算是皇兄額外開恩了,皇宮不比别處,旁人是不可随意進出的。”
聽項永安這麼說,龍一天本來不安的心愈發焦急了,他為自己的同學憂心,若是和她在一處兩人好歹能一起應對,他所見到的困難都是顯而易見的,也能幫着莫麗蘇出個對策,現在倒好,兩眼一抹黑,啥都不清楚。
“莫公子還是不要多慮了,你姐姐在宮中必然是不會被人輕視,本王說過,她現在的身份是貴妃,她在宮中若真有什麼本王不會置之不理的。”項永安見他仍然是顧慮重重的模樣,忍不住寬慰他。
龍一天聽他這話,倒是有點他這個男主身份該有的責任擔當,可他顧慮的不是這個。罷了,他擔憂又有什麼用呢?反正他倆是綁定在一起的,若是莫麗蘇真有什麼,他肯定也不在這兒了。
“那草民先謝過王爺對我姐姐的關照了。”甭管項永安理不理解自己心中所慮,他總得先道一聲謝。
項永安停頓了一下,良久才對龍一天說:“你姐姐和我有緣,憑着這點緣分我也該對她如此。”
項永安的過往,莫麗蘇和他說過一點,所以對于項永安口中的“緣分”他也了然于心。
“莫公子,時辰不早了,還是早些休息吧。”項永安安頓他。
“多謝王爺關心,王爺也早點休息吧。草民先行告退。”龍一天說完之後,就小心翼翼地後退了幾步離開這個地方。
離開之後,他還納悶為何項永安大晚上的出現在園子裡?也不怕被蚊子咬。大概率是怕熱吧,反正不會是憂心莫麗蘇,真擔憂壓根兒就不會讓她進宮。
莫麗蘇有些犯困,她想睡覺,但旁邊的太監宮女卻一個勁兒地讓她提起精神,說是皇帝已經派人通知了,說晚上要過來。
莫麗蘇本來犯困,一聽項永昌要過來,一下子精神起來困意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