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麗蘇自認為自己不算是個好人,但也絕對不是一個歹毒的人,楊皇後在這件事兒上絕對是無辜的,若她因此被廢,莫麗蘇心裡絕對過意不去。
項永昌卻隻是一心想讓自己心愛之人成為皇後,莫麗蘇的這番勸阻,他隻把它當成她的一種良善。
“這個我自有決斷,浔兒你不要多過問了。你不是說霍妃邀你去她宮中嗎?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項永昌說完就離開了,他不想留在這裡聽她更多為楊皇後的求情。
他很少主動離去,莫麗蘇見他離去的身影心中甚是不安,她雙手合十,手貼近自己的額頭做出祈求的姿态:“皇後娘娘真對不住了,對不住了……”
楊皇後在自己的宮裡出不去,并不代表她不知曉外面發生的事兒。項永昌打算廢後的消息,沒過多久就傳到了楊皇後的耳中。
聽聞項永昌要廢自己,楊皇後氣不打一處來,她身邊的心腹宮女也看不過去,在一旁替自家主子打抱不平道:“皇後娘娘真是幫了一個白眼兒狼,當初那般為莫貴妃打算,如今她卻半個字都不說……”
“得了吧,這事兒和莫貴妃有什麼關系,還不是皇上成心想要廢本宮,你以為皇上得知真相就會放過本宮嗎?”那心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楊皇後喝斷。
“可終究是莫貴妃那賤人害得娘娘。”那心腹被她這麼一呵斥,還是沒打算住嘴而是變成小聲在那裡嘟囔。
“本宮說了,這事兒不怪莫貴妃。”楊皇後從她安排在項永昌身邊的宮人得知,莫麗蘇并沒有拱火,而且還勸阻項永昌不要廢後,那隻能表明想要廢後的隻有項永昌。
眼看自己地位不保,楊皇後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她找來掌事太監,讓他以自己身體不适為由,将楊太醫請到宮中。
楊太醫來到宮中,楊皇後就告訴她如今的境遇。
楊太醫知道她被禁足之事,但沒成想項永昌還有廢後的打算,當即連問數個“為什麼”。
楊皇後坐在紅木椅子上,冷哼了一聲道:“還能為什麼?隻不過為了他那點而私心罷了。”
楊太醫沒敢追問這“私心”是什麼,對他來說,他在這宮裡的作用不過是傳遞信息,将這後宮裡的消息傳遞給前朝,決策之類的,他做不了主。
“那皇後娘娘打算怎麼辦?”楊太醫躬着身子站在楊皇後身邊問道。
“關雎宮失火之事,朝堂内外人盡皆知,雖然皇上未必能找到确鑿的證據,但倘若他想做,隻怕也會僞造出一些證據。縱火焚宮這罪一旦落實,即便咱們楊家如何有權勢也是沒辦法保全本宮的。”楊皇後頭疼道。
她這麼一說,倒把楊太醫給弄急了,畢竟楊皇後作為楊家的一棵大樹,一旦倒了,後果不堪設想。
“皇後娘娘,這……這可不能坐以待斃啊。”楊太醫急了。
“當然不能坐以待斃,但本宮現在還沒想到可行的法子,你回去将本宮的現狀如實告知兄長,若有必要時……”
說到這裡楊皇後朝楊太醫招了招手,楊太醫會意身體壓低,聽到楊皇後在自己耳邊說:“換掉項永昌。”
楊太醫震驚得幾乎沒坐地上,他直起身子,結結巴巴地問楊皇後:“皇後……皇後娘娘真要這麼做嗎?”
楊皇後捏緊了紅木椅子的扶手:“本宮自任中宮以來,何嘗不是兢兢業業?本宮不求他憐愛不求他尊敬,隻要守着這皇後之位便心滿意足了,但他卻步步緊逼,本宮如何能忍?”
楊太醫見此,知道楊皇後是打算動真格了,忙連連點頭道:“微臣明白。”
等楊太醫離去之後,楊皇後拍着扶手而起,兇狠地自語道:“項永昌你不仁在先,那就别怪我不義了!”
衷親王府的景緻很好,但自從自己的老同學離開之後,龍一天就沒有多少心思來賞景了,一方面他确實憂心莫麗蘇,另一方面他又覺得很慚愧。
莫麗蘇喊他過來幫忙,結果他一個人在這衷親王府好吃好住、遊手好閑,莫麗蘇卻在皇宮與潛在危險人物周旋,自己這個幫手一點兒忙都幫不上。
在這慚愧之中,他又有幾分欽佩,他不知道自己的同學是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能皇宮那種虎狼之窟苟了那麼多天。
擔憂、慚愧還有欽佩三種情緒的交雜,讓龍一天很難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他必須做些什麼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免得讓這些情緒困擾自己。
他選擇了去郊外打兔子,他在請教了幾個老手之後,也能自己單獨幹這事兒了,而且在追逐的過程中,腦子裡隻想着如何抓到獵物,再也不會有其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