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他同往常一般帶着工具出府打兔子,到了門口,看到門口的守衛正和一個帶孩子的女子糾纏。
龍一天以為那女子是上門乞讨的乞丐,正感歎這女子膽子不小,竟然跑到王府來讨飯,而後看她和她孩子衣着整潔,并不太像乞丐的模樣。
好奇之餘他湊了過去,看看這個女子為什麼和守衛糾纏。
“各位大哥,小婦人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不能面見王爺,還請各位大哥給小婦人傳個話便可。”那女子在衆守衛面前又是磕頭又是作揖。
那些守衛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繼續驅趕她:“傳話?你以為我等有資格随便見王爺嗎?”
确實也不怪這些守衛無情,像項永安這等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不是随便一個人說見就能見的,哪怕是這王府裡的守衛仆從也不行。
“隻要大哥和王爺說一下小婦人的身份即可,若是王爺知曉小婦人的身份,說不一定就會見小婦人了。”她說完還從身上掏出一些錢财想着塞到那些守衛手中,但那些守衛無一人敢拿,這不是說花錢就能辦到的事情。
龍一天終是不忍見一個帶孩子的女人這樣低三下四地求人,他走到她面前問道:“姑娘有什麼話想讓我給帶給王爺的?”
他不大會稱呼古代女子,總覺得女孩子無論古今往年輕了叫總是沒錯的。
那個年輕的少婦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不分由說給龍一天手裡塞了一個銀錠子,接着欲要跪下來卻被龍一天阻止了。
龍一天把銀錠子還給了她,對她說:“姑娘有話直接告訴我,我給傳話就行,不用這麼麻煩的。”
那少婦見龍一天不肯接受錢财,也不肯讓自己跪他,隻得深深鞠了一躬,道:“麻煩公子和王爺說一聲,說榮國六公主身邊的張姑姑求見,若是王爺知了我的身份還不願見我,那我便死了心了。”
“舉手之勞,舉手之勞,姑娘你先在這裡等着啊。”龍一天一邊回應着一邊往王府裡走。
在見項永昌的路上,他忍不住感歎,自己一句話就能辦到的事兒,可能在那個女子身上卻要耗費諸多,甚至連錢财也不能辦到。
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人就是分三六九等,唯一公平的是大家都有一個必死的結果,也許等未來科技發達了之後,隻怕連死亡都不公平了。
龍一天找到了項永安,将那女子的身份告訴了他,沒想到等他說完,項永安竟然滿臉欣喜,匆匆奪門而去,打算見那女子。龍一天看他那急切的那樣子,說是見自己的心上人也不為過。
“難道這個女人和項永安有一腿?可他不是對他那個白月光念念不忘嗎?”見項永安如此,跟在他後面的龍一天開始胡思亂想。
但事實最後證明,那個女人和項永安沒有一腿,而是她的主子和項永安有一腿,她的主子不是别人,正是項永安心裡的那個白月光。
項永安把那個婦人奉為自己的座上賓,又是賜坐又是命仆人端茶倒水的,就連她的兒子都有王府裡的女仆拿了各式糖果糕點來哄他。
“張姑姑,自從本王離開榮國,已有數年未見,轉眼間姑姑已嫁做人婦,甚至身邊還有個那麼大的孩子。本王與姑姑依依惜别之景,依舊曆曆在目,好似昨日才分别。可見這歲月稍不留神就過去許多。”項永安笑着說道。
那張寡婦也笑着回應:“可不是嘛。”
龍一天想聽一些項永安和他白月光的事兒,所以放棄了打兔子的打算,讓人幫着将工具送回到自己的住處,而他則留在項永安那兒。
項永安接着問道:“張姑姑為何千裡迢迢來到燕國都城?本王還以為姑姑是榮國故人,會留在故土。”
張寡婦颔首笑道:“王爺不知,奴婢是跟着公主來到這裡的,這數年來一直在燕國都城。”
她這麼一說,讓項永安想起一些不太愉悅的過往,沒有剛剛的寒暄,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王爺天潢貴胄,奴婢本不該來叨擾,隻是奴婢聽聞王爺前段時日剿匪,将公主帶回府中,奴婢同公主主仆情深,還望王爺通融,讓奴婢見她一面。”張寡婦說到這裡,欲要磕頭下跪。
項永安隻是下意識地去扶她,腦子卻沒有反應那麼快,沒能瞬間明了她話中的意思,忍不住多嘴問了句:“公主?不知姑姑指得是哪位公主?”
張寡婦知道項永安不知實情,等她重新坐下之後,打算将事情的經過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