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項永昌竭力鎮壓,卻依舊有大臣為項永安求情,另一方面,項永安死不“認罪”,也讓他感覺到十分棘手,此事若繼續拖延下去,會對他十分不利。
思來想去,項永昌決定見項永安一面,勸他認個“錯”,他給予一些表面微不足道的懲處,背地裡給一些賞賜,那麼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當然,莫麗蘇是一定要留在皇宮裡的。
天牢中,項永昌看到弟弟因羁押的憔悴神色,有些心疼也有些慚愧,他訓斥獄卒,問他們為何沒能好好照顧項永安。
項永安卻冷冷地先開口道:“皇兄莫要責怪他們,這關押顯貴天牢雖說是牢獄,也比尋常百姓家的茅草屋強多了,是我自個兒寝食難安,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項永昌生氣歸生氣,但并未有過弄死項永安的想法,他隻是想讓他放棄。
“衷王這又是何必呢?你我畢竟是同胞兄弟,隻要和為兄認個錯,為兄自然會放你回去,至于這段時間你受的委屈,為兄自然會補償給你。”
這話說完之後,項永昌環視了一下天牢,這個地方他還是頭一次來,這裡本是關押犯錯皇族之地,并不同于隻鋪稻草的普通牢房,床鋪用具一應俱全,但和他生活的王府比起來,那肯定算是清苦。最重要的是,他在這裡沒有自由。
項永安看了看自己的兄長,說實話,他很恨他,但若是他能将莫麗蘇送回到他身邊,那麼他可以将這股恨意壓下去,畢竟他的親哥哥也曾豁出性命救過他。
“皇兄,臣弟不想要什麼補償,臣弟唯求皇兄能信守承諾。”項永安說到這裡還作了一揖,這已是他所能做的對兄長的最後尊重。
“什麼承諾?”項永昌隐隐已經覺察到弟弟想說的是什麼了,頓時拉下臉來。
“請皇兄放浔兒回我身邊。”
“癡心妄想!”項永昌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的請求。
這在項永安的意料之中,他笑了笑,淡定地坐在了一把椅子上,道:“既然如此,那皇兄還是請回吧。”
項永安這樣的态度使得項永昌勃然大怒,他揪着項永安的衣領一把将他從椅子上拉了起來,盯着他的眼睛怒道:“這天下之人無不是朕的臣子,若不是念在你同朕是同胞兄弟,朕根本不會好言詢問。”
看着氣急敗壞的哥哥,項永安忍不住笑了出來道:“皇兄還真是好哥哥,搶了弟弟的妻子還有臉說是恩賜赦免我?”
被他戳到了心窩子,項永昌心中的愧疚感又湧上心頭,他松開了弟弟的衣領,沉着臉說道:“你别亂說,浔兒不是你妻子。”
“怎麼不是?我和浔兒兩情相悅,若不是兄長你強取豪奪,她早已成為我的妻子。”項永安心中的不滿此刻也按捺不住,也無懼兄長的身份地位與其頂撞起來。
“若沒有朕,浔兒已經不在人世了,是朕救了她,所以她理應和朕在一起,你沒資格這麼說!”
這回輪到項永安無話可說了,他兄長說的是事實,可為什麼還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心上人離開自己。
項永昌見他沒有接話,以為他服了軟,說話的口氣也緩和下來:“永安,聽哥一句,忘掉你和浔兒的過往吧。這世間還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佳人美酒等着你享受。”
項永安即刻反問了他一句:“皇兄,那你後宮佳麗那麼多,為何偏偏霸着浔兒不放呢?”
“你不懂……”項永昌拉着臉說道,“你若是稀罕那後宮佳麗,這皇帝讓給你便是。”
此言一出,别說是項永安了在場的太監獄卒都被驚到了,但衆人誰都沒敢說話,隻有項永安毫無猶豫地回了他一句:“我不稀罕。”
項永昌怔在那裡,在話說出之前,他想過自己弟弟會怎樣回應他,畢竟是天子之位的誘惑,沒有幾個人能拒絕。他猜過項永安會反問他是不是發瘋,猜過項永安會靜默思考最終會拒絕,但沒想到他會回他一句“我不稀罕”。
他多少有些不甘心,于是鄭重其事地對項永安說道:“我沒有開玩笑,隻要你放棄浔兒,這退位诏書我即刻便寫,當着你的面兒蓋玺印。”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被驚得更加厲害了,沒人想到項永昌竟然來真的,皇位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像是個物件讓來讓去?而且還是為了一名女子。
那些沒見過莫麗蘇的人,不禁開始好奇,莫麗蘇到底是怎樣的絕色能讓項永昌癡迷到放棄自己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