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項永安也在,莫麗蘇心裡沒了恐慌倒生了疑惑。按理來說,後宮的嫔妃是不會輕易在什麼王爺面前出現,畢竟是個看病都要隔簾子的保守設定,項永昌怎麼突然“大方”起來,讓自己去見項永安?
她還在那裡疑惑,霍歆一聽項永安也在就立刻答應了:“既然貴妃娘娘邀我,那我過去便是,不見王爺即可。”
她原以為項永昌召見莫麗蘇,不過是像平日那般私下會面,她若是出現,必然會掃了項永昌的興緻,觸了他的黴頭,那肯定沒啥好結果。如今旁人在場,莫麗蘇又盛情相邀,她不去反倒不好。
實際上若是項永安在場的話,莫麗蘇覺得霍歆去不去都無所謂了,可畢竟是自己先開口求的人家,如今讓人家不要過去未免有把人當猴耍之嫌,她隻能讓霍歆陪着自己過去。
來到項永昌那兒,霍歆識趣地站在門外對莫麗蘇說道:“貴妃娘娘,王爺在裡面我不便進去,我就在這裡等着娘娘。”
她這話說得讓莫麗蘇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大老遠讓人家陪着自己過來,結果隻是站在門外“聽壁角”,心裡雖有歉意,但礙于身份隻能沖其點了點頭。
進門之後,她果然看到項永安也在。看到這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兄弟,莫麗蘇心裡一陣恍惚,她一下對莫浔兒當初上項永昌的當,感同身受。
她規規矩矩地給二人行過禮,然後問項永昌到:“皇上把臣妾叫過來有什麼事兒嗎?”
莫麗蘇到底文科欠缺,雖然在怼人這件事兒上用詞可謂豐富多彩,但若是要她學龍一天那般出口就能和古人客套,她可真做不來。
項永昌很親昵地将她扶起身,牽着她走到項永安身邊,對她說:“衷親王将你送到朕身邊來,如今又反悔了,今日特意過來讨要。朕念及貴妃你在宮中已生活一段時日,或許對宮中生活已經習慣,故而過來詢問你,是願意留下來,還是打算跟衷親王回去?”
項永安一下聽出了兄長這話的别有用意,雖沒有明着說出,但言語間總是給人一種感覺,他隻是把莫麗蘇當成了一個物件,而非有血有肉的人。他不禁額頭上滲出冷汗,看向莫麗蘇,看她有什麼反應。
而莫麗蘇則是一臉懵逼,她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般,一天到晚絞盡腦汁地思考自己該怎麼不觸犯規則地在宮裡苟活下去,結果項永昌卻大發慈悲地要放自己回去。
她一時難以置信,指着自己道:“問我啊?”
項永昌點了點頭:“此事由莫姑娘你一人做主。”
既然把選擇權交給自己,那莫麗蘇當然選擇最有利于自己的決定,她放下手指毫不猶豫地回道:“我要和衷親王回去。”
項永安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他迫不及待地走到莫麗蘇身邊,牽起她的手得意忘形地說了句:“浔兒,我們回去。”
這一個情不自禁的稱呼,讓項永昌和莫麗蘇頓時明了。
項永昌明白為何自己弟弟突然過來要人,莫麗蘇也明白了項永安為啥會出現在這兒,原來是他知曉了一切,至少知曉莫麗蘇就是莫浔兒的秘密。
“等等!”項永昌臉色鐵青地叫住了他們。
項永安怕自己哥哥食言,松開莫麗蘇的手,行禮道:“君無戲言,還望皇兄遵守承諾。”
項永昌哪裡肯放他們走,還沒等項永安說完,他就拔出那把原本打算賞賜給弟弟的寶劍,劍刃抵着項永安的脖子。
“皇兄這是何意?”項永安沒想到自己一句“君無戲言”竟然惹得兄長拔劍相向。
項永昌目光森森,緩緩說出幾個字:“衷親王頂撞天子,先将其拿下關押!”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全燕國上下都知道皇帝最信任之人便是自己的同胞弟弟,如今“平白無故”要将項永安關押起來,怎麼都不像是項永昌說出來的話。
項永昌見侍衛沒有行動,怒道:“難道還要朕親自動手嗎?”
他這麼一吼,那些的侍衛明白項永昌不是在開玩笑,一擁而上将他制服。
“皇兄,你這是什麼意思?”項永安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項永昌将劍收了起來,冷笑道:“衷王難道沒聽到朕說什麼了嗎?把他押到天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