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我怎會将你送于他?”
她又問,“那你會把我送給其他人嗎?”
她眸中的淚珠如小泉般一滴接着一滴着落,夜冥決擡手輕輕擦拭着,“南梨,我不會将你送給任何人。”
她顫着聲線,潸然道,“夜冥決,可是我害怕,好害怕。”
“是我不好,你是我的妻子,我沒有保護好你。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我答應你,好不好?”夜冥決一句句的哄着,但每一句話皆是他肺腑之言。隻要南梨不走,他護她一世又何妨。
他能感受到南梨的害怕,隻是小女子也太難哄了些。還是他哄的方式不對?他從小就在糙漢子堆裡摸爬滾打,身邊除了林老婦連個母蚊子都沒有;這回真是想破腦袋都阻住不了南梨的哭聲了。
他一遍遍的重複着别害怕,最後變成我錯了,别哭了好不好...
南梨終于哭累了,靜躺在夜冥決的懷裡抽噎着。忽間腦海裡浮起林老婦矯健的身姿,下一秒,她猛然擡頭,“阿決,我好像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大秘密。”
看着夜冥決懵然的模樣,她壓低着聲音,“我今天遇到一個黑衣人,你知道嗎!他在我面前,‘簌——’的一下就不見了!”
她怔大着眼睛,好像看到不可思議的事情般,“他會武功,輕功!”
夜冥決神色有些怪異,很快便一閃而過,問道,“然後呢?”
“林老婦,剛剛從炕邊一閃就到屋門口了。”
“你說誰能倒着跳,能跳到門口不摔倒的?那叫一個行如流水啊,穩穩當當的就矗在那。”
随後,南梨将前因後果仔細講于夜冥決聽。
“你說,她是不是會武功?”
夜冥決的眉頭越來越緊,深眸陰沉的像無底洞般戾氣滋生,南梨頓時不敢說話了,感覺周圍的氣溫都低了幾度。
空間靜默,南梨稍屏着呼吸,思量半天還是開了口,“阿決,如果你不想告知我你和林老婦之間的事,我可以不問。但是我隻想知道,以後,若是解決了你們倆個之間的問題,你定是要離開的.....那我....”
是了,這才是她真正在意的問題。她好像對他上了心,那...他呢?
南梨的眼睫越來越垂,月光灑在她的臉上,更顯蒼白。可這話聽在夜冥決的耳中,就變了味兒。
“你想去哪?你是我的妻子,你不跟着我,你想去哪?”她想走?不可能。他去哪,都得把她帶上,萬一哪天不見了,他去哪找?
隻見這小丫頭剛剛還一副落寞的模樣,現在竟是眉眼高高彎起,好像聽到什麼很開心的事情。他又糊塗了,“你開心什麼?反正,你想離開我是不可能的。”
夜冥決雖冷着眼,可是她好開心啊,他說不會丢掉她,她不用在一個人了。那..她要送給他一樣東西;應該是還給他一樣東西。
“夜冥決,你...一直沒離開這,是不是想找東西?”這句話,南梨想了許久才說出了口。
兩人四目相對,她的目光未從他身上挪開,眼見着他的眸光瞬間閃起一抹殺意,南梨心上跳了幾分,她果然賭對了。
于是,她開口說道,“我給你看樣東西。”
她才沒管背後的夜冥決是什麼樣的目光,怎樣的心思。自顧自地翻箱倒櫃将玉佩劃拉出來,回身笑道,“是不是這個!”
翡綠通透,昏暗中也抵擋不住它周身的熒光,夜冥決瞳孔據縮,疾步上前一把扯過玉佩。反複拿在手裡摩挲,隻見他的手越來越輕顫着,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攥握于手掌之中。
他冷顫着聲線,“你怎會得知我要找何物?”
“我猜的啊。你對於林老婦一點都不親昵,又留着她的命。我猜,應該是要找什麼東西,亦或是想知道什麼事情。我隻是先問出了你是不是要找東西而已。爾這枚玉佩我本身就是想交予你的。”南梨認真說道。
她的眸子清澈,未含半分雜質,接着她又說,“既然你說不準我離開了,那我也不準備離開你了啊。”
于是,她眉眼彎笑的說,“所以我當然要站在你這啊。”
見夜冥決不動,冷峻的五官沒半分表情。南梨忽間噘起小嘴,“不說話幾個意思?是想後悔嗎?”
“就知道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我也不是非要賴着你!”
話落,她剛想轉身走,忽感腰身一緊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于是,耳邊傳來一道磁沉得聲音,“我允許你賴着我。”
南梨渾身滾燙燥熱,心下雀躍跳動。頭深埋在夜冥決得懷裡,“那我可要賴你一輩子了。”
她聲音輕細如絲劃過夜冥決的心間。
他唇角一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