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去了,鸢芷也算是醒了。
醒來的第一眼見到的便是坐在她床榻邊,打瞌睡的謝筠言。
謝天謝地,她沒有被殺死,還好這魔頭還有點良心。
“咳咳。”
鸢芷輕咳了兩聲,把正在犯困的謝筠言一下子就給吓醒了。
杵着下額的手突然送開,不知所措地撞在塌上,兩眼之間也是惺忪迷離的。
謝筠言有三天三夜沒合上眼了,是他不想麼?是他不敢。
他怕鸢芷撐不過去,怕鸢芷真的死了。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謝筠言自己也說不清楚,明明之前他是恨她的。
“上,上仙。”
“你醒了。”
謝筠言站起了身,眼中充滿了驚慌。
“我睡了多久?”
鸢芷不想同謝筠言計較,倘若是換作她,她也會那樣子誤會謝筠言的。
“三天三夜。”
謝筠言如實回答,那日争吵過後,他便帶着鸢芷回來了。
别人問他什麼,他也是一言不發。
而現在,仙靈殿外面早已經圍滿了各路神仙。
來看熱鬧的數不勝數,唯一擔心鸢芷情況的卻沒有幾個。
“我看着這次那個小魔子要遭殃。”
“可不是嗎?他帶鸢芷上仙回來的時候,鸢芷上仙身上那個血啊……”
“我看八成就是那謝什麼打的上仙!”
“不能吧,鸢芷上仙那修為可是抵得過兩個謝什麼了。”
“他可是魔族的人,有什麼不可能!”
“說不定就是魔性大發了!”
帝君來了,面露着急之色。
“芷兒,她還好嗎?”
一席白衣,輕輕落在了長空宮的殿門口。
别的人進不來,他身為帝君自然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的。
門口站着的兩位小仙子看到來人是帝君,不敢阻攔,連忙行禮。
“參見帝君。”
帝君現在隻擔心自己的那小女兒,上次的宴會他就是同鸢芷做做樣子的,誰想到這孩子竟然當真了。
還偷偷跑下山去尋人,再回來就成了這樣子。
那個謝筠言更是讓人生氣!問什麼,他都是閉口不答。
“無須多禮。”
“你們上仙如何?”
再是着急,他也不能夠進去那閨閣。
“回帝君,上仙她還在昏迷中。”
“旁的并無大礙。”
“無礙?!”
“我的女兒昏迷了幾天幾夜了!”
“這天宮上的醫仙去哪了!你們沒喚來替芷兒看嗎!”
兩位小仙子被吓得不輕,連忙跪了下來,低着頭。
“帝君恕罪,醫仙外出采藥了。”
“據說,回來還要些時日。”
其中一位仙子回答着帝君的話,聲音都是顫抖着,生怕下一秒帝君一個不高興,當場就将她給貶了去。
帝君還欲發火,而後便聽見了鸢芷的聲音。
“父君這是做甚?”
“芷兒醒了,您就别為難我的小仙了。”
鸢芷推開房門,原是不打算出去的,奈何聽到了父君前來的消息。
未等帝君發話,鸢芷又接着下了命令。
“愣着做甚?父君難得來我這長空宮一趟,你們倆還不快去采些瓊漿玉露為父君獻上。”
跪在地上的兩位仙子心中松了一口氣:“是。”
鸢芷又走上前去,挽起了帝君的手臂。
“父君何必動怒,醫仙他每月都會出去采藥。”
“這次是芷兒的不對,若不是芷兒沒看好宮殿裡的人,也不至于讓父君這般擔心。”
帝君輕拍着鸢芷的手:“芷兒,下次不允許在偷跑下山去了。”
“那魔族的後人,在我們天宮待着也是麻煩。”
“魔族最近又在蠢蠢欲動,父君是應該找個日子把他給送走了。”
聽到這,鸢芷皺皺眉。
送回去?那還了得!那簡直就是讓他成為禍害啊!
為了阻止這悲劇發生,謝筠言一定不能夠回魔族!
“父君,不是誰一生下來就是壞種的。”
【當然除了謝筠言。】
站在廂房裡的謝筠言聽着鸢芷這精分的話,一頓無語。
如此看來,他和鸢芷之間的誤會還真是深。
将來要想做個好人,隻怕是難上加難了。
“阿言他身上雖流着魔族的血,可是他一直都是在我們仙界長大的。”
【就算最後成了魔,還不是怪你們當初剃了人家好不容易長出來的仙骨。】
另一邊的謝筠言聽到這話,直接被鸢芷給氣笑了。
他一定要尋個合适的機會,問問鸢芷是如何做到這樣兩面三刀的。
“芷兒,那你這一次的傷……”
帝君不想聽鸢芷說那人的好話,把話題給扯開了。
“父君,這一次就是個意外。”
“那日我下山去尋謝筠言,待我到的時候,他已經被魔族的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