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察一邊看着方遠小房間裡的朱砂陣法,一邊擰眉:“死者是?”
“方家的管家,受傷的有方清崖父母,方正卿、李聽岚,還有幾個道士,兩個傭人。”
“除了驅邪,他們對方清崖還做了什麼?”
彙報的警察撓撓頭,翻看了幾遍記錄,最後說:“沒有了。”
在别墅搜查一遍,再等去醫院的同事有什麼其他的發現。
方遠回到病房,第一個出現的還是李陵水,他推門而入,手中是一個漂亮的果籃:“同學一場,來看望你而已,你别多想。”
本就沒多想的方遠聽此一笑,是愉悅放松的淺笑,一張灰敗的臉煥發了些光彩:“謝謝你了,哥哥。”
他向李陵水伸手,想要他抱一抱,但李陵水把一個芒果塞他手裡。
方遠自在地收回手,剝開黃色的果皮,吮吸了一口香甜的果肉。
看方遠小口小口地吃着水果,李陵水又開始不自在,他不知覺地将視線移在方遠嘴唇上,紅潤的舌尖時不時探出,輕輕勾走嘴角的汁水。
他吞咽着口水。
方遠吃完一個芒果,李陵書也沒走,就坐在一邊,什麼也沒做,單純地看着窗外發呆。
一手黏膩的果汁,方遠頗為為難地蹙起眉頭。
透過窗戶看見這一幕的李陵水勾起嘴角,然後又立馬拉平,從洗手間裝了一盆熱水,拿出新的毛巾,給方遠花了的臉上擦洗。
被溫熱的毛巾呼噜着臉,力道很舒服,方遠眯起眼,看認真給他擦洗的李陵水。
他的頭發短短的,看着硬硬的刺刺的,但摸過幾次的方遠知道那是軟的。
“親我,我想你親我了。”方遠嘴唇張合,命令李陵水親他。
“不要太重,不然嘴巴又要腫好久。”
他追加要求,他的理所當然讓李陵水又咽了一口口氣。
自在暢然地要求一個男人施加給他親密的吻,語氣暧昧挑逗,但又像是一句平常聊天的話。
李陵水總是拒絕不了方遠,他低頭,一個很輕的吻印在方遠嘴唇上。
幾天都沒有過親密舉動,方遠有點想他,他主動地向上仰頭,嘴裡發出一點哼吟聲,像是在叫李陵水的名字:“……李陵水,陵水……”
“你是我的對嗎,你是我的小狗。”他很是含糊地詢問李陵水。
被詢問的人有點不耐煩,李陵水加重力度,忘記方遠說要輕輕吻的命令,他才不是方遠的小狗,而是方遠會成為他的小狗。
他不要再管方遠和柳理之間扯不斷地關系,因為他會讓他們結束這本就不應該開始的關系。
長長的一吻結束,方遠都沒有聽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喘着氣,想要再問一次時,李陵水刮去他嘴邊溢出的液體,摸了摸他潮紅的臉:“你接着休息,我晚些會再來。”
方遠沒有挽留的機會,他就離開了。
心中再次刺痛,方遠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是被方清崖帶走前,看到他的感覺。
抿唇,方遠垂眼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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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煜從國外匆匆趕回來,下了飛機才知道方遠失蹤的事,他給了身邊助理一個巴掌:“我說過,找專人照顧遠遠,結果你們就是這麼辦事的?”
精英男接完警察那邊的電話,彎腰跟方煜說話:“老闆,那邊說整件案子都查清楚了,方遠少爺也不再護着方家,把真相都說了出來。
方遠少爺回了醫院。”
方煜一聽到方遠的名字就冷靜下來,難受地捏捏鼻梁:“先去醫院。”
他在病房裡看到更加憔悴的方遠,瘦弱單薄,精神不濟。
他心疼地摸方遠的臉。
方遠不自在地往後躲,對他來說,方煜隻是一個不太熟的叔叔,即便在方家人的襯托下,方遠簡直像個聖人,但方遠還是和他不大親近。
方煜像是沒看出他的排斥,說道:“我帶你國外,你的身體在國内很難養好,我們出國好嗎?”
方遠愣住:“我不需要出國的,叔叔,我想留在國内。”
被拒絕的方煜沒有生氣,他開口:“遠遠,你很聰明,你也懂我的心,和我一起走,好嗎?”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方遠不知作何回答。
方煜堅決地看着方遠,眼中沒有一絲閃爍和動搖。
方遠難看地笑了笑:“叔叔,我不懂你什麼意思,但我還是想留在這,而且過不了多久我就要高考了。”
方煜沉沉地看着方遠,直到方遠忍受不了他炙熱的目光偏過頭後,方煜才歎氣:“我會等你想清楚。”
方煜陪了方遠很久,但他的身體本就不好,還坐了長途飛機,現在也是精神欠佳,隻能被助理帶走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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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又隻剩方遠一個人。
他摸出剛剛李陵水帶來的新手機,遵從記憶中的号碼,給柳理打電話。
李陵水可不會給新手機裡存着柳理的電話,一點小小的絆子讓李陵水有一點點小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