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奈關門回來,沒明白小辭的意思,他看着魚在溪一點也不像是受過傷的樣子,不過他既然是被江宴送回來的,那确實有受過傷的可能。
“你是怎麼判斷的?”秦奈問。
“不知道,看一眼就感覺到了,我好像一下就能看明白他。”
“他的想法你也能看明白?”
“隻有想法看不明白。”小辭恨恨道。
秦奈失笑,不再問了。
若是能看得明白,也不會總是被他捉弄。
另一邊,魚在溪大爺一樣躺在床上翹腳看苗沛釘窗,問:“他沒說再讓我回去?”
苗沛一手擡木闆一手拿錘子,正研究角度合不合适,回到:“師尊說你先休息好。”
“我去了武盛宗幾天?”
兩天,魚在溪記憶裡隻有兩天。
“三天。”苗沛回答。
“三天兩夜?”魚在溪追問。
“是。”
苗沛說完錘子停了一下,魚在溪視線轉過去,見他一臉茫然的盯着自己,半晌,喃喃道:“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魚在溪笑了,“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讓你保守秘密的那個。”
跟阮池聊完的下午和當天夜裡發生了什麼,魚在溪收回視線繼續琢磨,突然哎了一聲,“江宴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去洛中?”
“洛中?洛中是哪兒?”苗沛從木頭縫裡露了半個眼睛。
魚在溪擡手一指,“我說沒說過别給我弄透光的。”
苗沛立馬縮了回去,又重新釘了一遍那個木闆,苦歎:“陽光照到這邊隻剩一縷了,一縷都不要嗎?”
就是那一縷早上晃到他眼睛了,魚在溪翻了個白眼,“你不知道洛中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去。”
他主要是不想看見江宴,要是一直像現在這般潇灑自如也沒事。
睡前還想着:可惡,鄭家的錢忘了收,下山以後還是窮光蛋,臨走得從天極閣偷點值錢東西。
這一覺睡的極其安穩,甚至什麼時候睡着的,苗沛什麼時候釘好窗戶走的都不知道,再醒外面天都黑了。
興許之前醒那一次是被迫起來探一圈四周是否安全,确定安全後身體就又陷入了沉睡。
魚在溪很少睡成這樣,他睡眠狀态還挺差的,證明那半天一夜肯定發生了不少事,給他累壞了。
難道是他夢遊了?
也不應該啊,夢遊能幹什麼,還是被江宴送回來的。魚在溪打了個寒顫,不想知道具體細節,想想就怪惡心,他躺在床上又伸了個懶腰,感慨一句這兒的床就是比武盛宗的床大,然後翻身坐起來。
出門一圈找不到人,魚在溪一邊往秦奈房間走一邊大喊:“苗沛——”
“在!”苗沛像個被點名的小雞仔,從遠處不知哪兒竄出來,跑着過來。
他在魚在溪面前站定,“元…魚哥,怎麼了?”
魚在溪敲開秦奈房門,環視一圈三雙看自己的眼睛,道:“收拾東西,洛中。”
“洛中?”
三人同時問。
魚在溪點頭,又說了一遍,“洛中。”
他們去,不要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