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宮女勾結外邦行刺皇帝陷害皇子一案終于告一段落。
經過大理寺的審問,各方面證據都可以證明,這一切均為宮女瑛兒所謀劃。
瑛兒也親口承認,是她自己試圖栽贓嫁禍給二皇子,以報私仇。
雖然許多人心中都仍對此案保持懷疑,但人證物證俱在,也不敢多說什麼。
趙承瑞把自己關在東宮潇灑快活了五天,覺得自己終于是逃過一劫。
可誰曾想,還沒等他潇灑夠,一道聖旨如晴天霹靂般砸了下來。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儲君趙承瑞,貪圖美色、荒淫無度,緻使朝政荒廢,朕深感失望。然為大統永續,治國理政,不容不正德之人。今,廢趙承瑞太子之位,罰于東宮閉門思過三月,若無朕允許,不得擅離。以儆效尤,昭示天下。欽此!”
什麼?
趙承瑞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父皇要廢了他?
“不可能!”趙承瑞顫抖着聲音喊道,“這不可能,你們肯定是弄錯了!我要見父皇!”
“大殿下。”負責傳旨的太監拔高聲音,“這是皇上開了金口的,奴才們怎麼可能弄錯?您還是快些接旨吧,奴才還得回去複命呢。”
“不行,我得親自見到父皇!”趙承瑞倉忙爬起來,就要往殿門走去。
“按住他!”太監一聲令下,幾個小太監立即沖上去一左一右按住了趙承瑞,使他動彈不得。
“大殿下,您就快些接旨吧,錯不了的。”太監慢悠悠地說道。
“奴才們已将聖旨傳到,就先退下了。”
說罷,衆太監轉身便要離去。
“等一下!”趙承瑞終于回過神來,一把拉住為首的那名太監。
“陳公公,您去幫我跟父皇求求情吧。”趙承瑞将一塊銀子塞進陳公公的手裡,強行擠出一個讨好的笑容懇求道。
誰知陳公公壓根兒不吃這套,甚至都沒有将這塊銀子在手裡掂量掂量。
“大殿下,您這是做什麼?”陳公公笑着說,“奴才隻負責傳旨,您這就折煞奴才了。”
說罷,陳公公将銀子還給趙承瑞,一甩拂塵轉頭離開大殿。
完了,這下完了。
趙承瑞神情恍惚地慢慢走回殿中,腦中一片空白。
前些天還好好的,他以為父皇已經不打算懲罰自己了。
誰知道會這樣?
現在可怎麼辦?
突然,趙承瑞靈光一閃。
他自己被禁足在東宮,不代表他身邊的太監宮女也不能出去。
這些人總得出門辦事啊!
于是他連忙叫來了自己的貼身小太監得福,讓他去将此事告訴皇後娘娘。
可誰知得福到了宮門口卻被攔住了。
“聖上有令,東宮任何人不得随意進出!”在宮門口看守的侍衛鐵面無情。
得福拗不過,隻好垂頭喪氣地回來。
趙承瑞徹底絕望了。
如此一來,就隻能盼着李皇後能夠快些得知這個消息,然後去元興帝那兒替自己求情。
然而事實是,李皇後的确很快便得知了。
可她卻并沒有立刻去求情。
“娘娘,您為何不去聖上那裡給殿下說說好話啊?”皇後的貼身宮女香凝不解地問道。
“聖上開了尊口的,本宮就算是現在去求,又有何用?”李皇後扶額,無奈道。
香凝見她頗有疲态,連忙走上前來,為李皇後輕輕按摩頭部穴位。
“可太子……大殿下畢竟是您的兒子,殿下在聖上那裡不受重視,娘娘您也跟着受牽連不是?”香凝道。
“呵。”李皇後冷哼一聲,“反正又不是親生的。”
“這宮裡,最不缺的就是沒娘的皇子公主。本宮當初要不是看他聰明又可憐,養在身邊以後大有用處,又怎會讓他叫本宮母後?”
“誰知道他越長大越蠢!”李皇後恨鐵不成鋼道,“如今又給本宮丢了這麼大的臉,本宮才不會為了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就在聖上跟前不讨好。”
“是。”香凝輕聲細語地附和道,“還是娘娘聰慧。皇子可以再養,您在皇後的位子上坐穩了才是最重要的。”
“本宮身後是一整個李家,隻要李家不倒,本宮就倒不了。”李皇後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隻可惜啊,本宮自己生不了。若是能生一個屬于自己的皇子,大概就不用為這些事煩憂了。”
不能生育一直都是李皇後心中的一塊沉疴。
她眼看着與她出身相仿的甯貴妃生了一兒一女,又有無數比她出身低微的後妃,甚至宮女也誕下皇子公主,李皇後心中酸得不行。
然而不論她怎麼調理,請了多少名醫來看,都無濟于事。
如今李皇後年紀也大了,隻怕也生不出個一兒半女了。
于是她隻好将希望寄托在養子身上。
李皇後堅信,隻要自己肯對他們好點,這些沒娘沒依靠的小皇子就會對自己言聽計從、無比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