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入夜,黑風寨的山匪們大多都睡下了,隻有負責站崗的幾個人還在外面。
賀聽瀾觀察了一陣,盯上了一個年輕腼腆的山匪。
趁着此人落單的時候,賀聽瀾一個箭步沖上去。
山匪隻感覺到身後一陣涼風襲過,還沒來得及轉頭去看,一把匕首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冰涼的利刃深深壓進皮肉,甚至能看到皮膚下的頸部脈管在顫動。
“别出聲。”賀聽瀾低聲威脅道。
山匪被吓了一跳,連連點頭,“我不出聲,你别殺我。”
“你們大當家是不是抓了個公子哥兒?快帶我去找他。”賀聽瀾道。
山匪有一瞬間的猶豫,然而下一刻,他脖子上的匕首就壓得更深了。
“别磨蹭,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賀聽瀾貼近山匪的耳朵說道。
小命就在對方手上,山匪就算是有一千個不願,也必須得老老實實照做了。
于是山匪點點頭,“行,我帶你去。”
“我警告你,不許耍我。”賀聽瀾怕他把自己帶到錯誤的地點,于是提前聲明道,“否則我就算是要死,也先把你拉下去墊背!”
“不敢不敢。”山匪連忙道,“你刀都在我脖子上了,我怎麼敢耍你?”
賀聽瀾哼了一聲,推了山匪一把,示意他趕緊帶路。
在這名山匪的帶領下,賀聽瀾成功避開了巡邏的其他山匪,穿過一片樹林,眼前出現了一處偏僻的房間。
“這位好漢,就是這兒了。”山匪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隻不過房門口有人看守,你要想混進去也不容易。”他往門口指了指,賀聽瀾一看,果然有兩個兇神惡煞的山匪一左一右地站在那。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賀聽瀾道,“先睡會兒吧你!”
說罷,賀聽瀾飛速掏出一方手帕,捂在了山匪的口鼻處。
手帕上的迷藥讓山匪很快便昏倒了。
賀聽瀾将他輕輕放倒在旁邊的草叢裡,自己則蹑手蹑腳地朝着關押傅彥的房間走去。
時間緊迫,他必須趕快行動!
負責看守自己的那兩名山匪被迷倒了,如果他們被其他巡邏的山匪發現,肯定會察覺到不對勁。
要是讓他們發現自己溜出了房間,肯定要緊急搜查整個山寨。
到時候賀聽瀾要想帶着傅彥一塊走,難于登天。
賀聽瀾躲在一棵粗壯的大樹背後,觀察着對面的情況。
那兩名看門的山匪身上都有佩刀,如果直接沖上去硬碰,就算能打得過也會發出不小的聲音。
可千萬不能引來更多的人。
賀聽瀾往四周看了看,發現有一條隐蔽的小路可以通往房子的背後。
有了!
這條路正好是那兩個“看門狗”的視野盲區,賀聽瀾一路順利地繞到了房子的後面,然後縱身一躍,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屋頂。
賀聽瀾貓着身子,悄悄朝着門口靠攏。
兩名山匪并未注意到屋頂有人,隻是百無聊賴地聊着天,張口閉口就是“大當家最近又搶了哪個美女回來”。
簡直是污言穢語,不堪入耳!賀聽瀾皺眉心想。
趁着二人不注意,賀聽瀾飛身往下一跳,直沖着兩人撲去。
就在兩個山匪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他們猛地一轉身,還沒等拔出佩刀,就被賀聽瀾“啪啪”兩下點了穴位。
這兩下快準狠,别說反抗了,賀聽瀾甚至沒給他們發出任何聲音的機會,直接封鎖了他們二人的全身穴道。
兩人頓時變成了兩尊雕像,整個身體僵住,嘴巴微張,雙目瞪得溜圓,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看着賀聽瀾。
賀聽瀾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
這效果還挺詭異的。
于是他将兩名山匪重新擺了個姿勢,就好像他們依舊在認真站崗一樣。
這樣如果有巡邏的山匪經過,擱遠看根本不會發現什麼異常。
擺好之後,賀聽瀾大搖大擺地走到門前,如法炮制,用鐵絲撬開了門鎖。
賀聽瀾一進屋子,就看到傅彥坐在榻邊,低頭好像在思考什麼。
傅彥聽到動靜,循聲望去,隻見一個一身夜行衣的人朝自己這邊走來。
黑暗中看不太清,傅彥還以為又是哪個山匪,不禁警惕起來。
“你要幹什麼?”傅彥将一個枕頭擋在身前。
哼,換了身衣服就不認識我了?賀聽瀾不滿地心想。
不過現在不是扯皮的時候,賀聽瀾一把拉過傅彥的手腕,将他拽起來。
“是我。”賀聽瀾壓低聲音道,“我剛才把門口的山匪給迷暈了,抓緊時機趕緊跑!”
傅彥聽到熟悉的聲音,不禁驚訝道:“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這你就别管了。”賀聽瀾說,“别出聲,跟我走。”
二人推開門,探出腦袋四下看了看,确認沒人之後走出了房間。
“快點,走這邊!”賀聽瀾道,說着便要往西北方向走去。
“下山的路在東邊。”傅彥小聲提醒。
“笨!”賀聽瀾恨鐵不成鋼,“東邊是正大門,有人看守的,咱們能跑出去嗎?”
哦,也是。傅彥感覺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不過,你知道怎麼從西邊下山嗎?”傅彥不禁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