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各位姐兒們哥兒們,這些家夥劃多了還得挨個給它們換皮多麻煩呢!”
群衆裡,一道怪異的聲線突然傳出。
“麻煩個屁!它們又用不着吉娘!”
玩兒的正盡興的爆炸頭大姐鬼猛地将桌子一拍。
“你們這幫孫子!老娘來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兒呢!玩兒的起輸不起?”
“來!都給我往自己身上喇一刀!”
它拽着隔壁一黑皮秃頭,說着就要幫它上手。
“别!别!姐!”
那黑皮秃頭慫的要命。
它嘴角下拉,驚恐地将大姐鬼的手輕輕推開。
“咱這兒不都有小的嘛~”
“這局說好了輸的劃自己,你想反悔啊?”
“不......我這意思不是帶它們過來又不用,這不是浪費麼......”
秃頭賠着笑。
“我不管!”
大姐鬼一巴掌扇上黑皮秃頭的腦袋。
它指着秃頭道:“規矩是你們自己定的,說好了劃自己那就劃自己一個字兒不準改!今天你們要是不劃,明兒我就叫其它的喊你們站旁邊!”
“姐!放一馬!”
“劃!”
水梧桐站在鬼群裡。
那道怪異的聲音是她捏着嗓子發出的。
她原本想借此喚喚吉娘,看能不能叫她出來。
沒成想,這些低級鬼居然被這個爆炸頭大姐給救了。照大姐這氣勢,其餘這些哪兒還敢玩。
“啊啊啊啊——!”
就那麼一小個口子。
黑皮秃頭還真是愛惜自己。
“姐,我劃了。今天您也累了,咱們就不陪您玩兒了哈!”它心疼捂住自己的胳膊,站起就要走。
果然,和水梧桐想的一樣。
不過不能讓它走啊,它走了,她上哪兒再去找受傷的鬼。
還一定要盡量明顯才會被吉娘發現。
“呦——輸了就想跑了?”
幸好,大姐鬼并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它們。
“赢家才能決定玩兒還是不玩兒,這也是之前你們說的規矩,不是嗎?”它笑着,隻微微用勁,黑皮秃頭就被它摁回了座位。
“繼續玩兒,嗯?”
水梧桐眯起了眼。
看來大姐鬼是來砸黑皮秃頭的威風的。
再看那些低級鬼。
朝着大姐鬼的目光裡充滿了崇敬。
玩兒,接着玩兒。
隻要它們一直玩兒,低級鬼被救了也無妨。按黑皮秃頭那個害怕的樣子,一定會忍不住去找吉娘。
“下一把,輸的,劃脖子。”
大姐鬼抹的血紅的嘴此時一張一合。
鬼群裡,衆鬼發出歡呼。
黑皮秃頭的拳劃的更起勁了。
它和大姐鬼互相死死盯着,誰也不甘下風。
“嘿!你在看什麼呢!”
水梧桐肩上落了一隻手。
她縮起身子遠離,轉身卻是熟悉的銅冠。
她什麼時候睡醒了?
水梧桐微微一怔。
小神仙倒是沒有絲毫尴尬,她擠進鬼群,站的比水梧桐還要往前。
“你就是在看它們劃拳啊?”
她的腦袋左右探個不停。
飯桌上,秃頭的黑臉上黑中帶紅。
它氣鼓鼓張着鼻孔抿着嘴,壓抑心中的怒火。但它對面的爆炸頭大姐卻翹着腿,滿臉不屑。
“你耍詐!”
秃頭接受不了自己快要輸的事實。
它掀翻桌子,拳頭對準了對面。
大姐鬼還坐在椅子上。
它看向秃頭的眼神,就是在看一個小醜:“劃個拳而已,我怎麼耍詐?是你自己輸不起吧?”
“怕丢人結果更丢人。”
它垂下眼,懶懶吸了口氣。
小神仙從最前面退了回來。
她貓着身子問水梧桐:“那秃頭為什麼要掀桌子啊?輸了能怎樣啊?”
“劃脖子。”
水梧桐簡答道。
“噢~”小神仙起伏着聲調。
“掀了桌子自動算認輸。”
爆炸頭大姐補充了一句。
黑皮秃頭的臉隐約能看見青色。
它雙拳下垂握緊,整個鬼都是繃着力的:“你别太過分!不留一線你日後也沒有好下場!”
“玩家做出任何影響遊戲的舉動,則視為自動認輸。”
“認輸者,一樣要接受輸家待遇。”
“如有違抗者,殺。”
大姐鬼摩挲着自己的手,口氣裡滿是壓迫:“你們自己定的,還要我再幫你回憶回憶嗎?”
“劃一刀脖子而已,又不是活不了。”
水梧桐不理解為什麼黑皮秃頭的反應會如此激烈。
“劃傷了它們也可以去治療。”
“阿水,哪有那麼簡單啊!”
四周起哄聲漸起。
大姐鬼舉起一把砍刀,等着秃頭來接。
“這種情況下受了傷,找個不知道的鬼醫還能治。但在封閉的船裡,誰敢觸這種黴頭!”小神仙的眼睛拼命眨巴着,“你以為是遵守了規矩就完啦?”
“不是!玩兒的就是你當場不死後面也得死!”
水梧桐懷疑地望向她。
忽然,所有鬼的目光都朝樓上望去。
秃頭面上大喜,而大姐鬼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你們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