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李瑜穿了身竹青色繡花藕絲裙，襯得她皮膚白皙。再看李湘李攸，姐妹三人所穿的，竟是如出一轍。

李湘身上是件藕荷色的，衣裳上繡着雲紋。正笑着，一對若隐若現的酒窩溫婉可人。

李攸則年紀小些，妃色裙子邊綴了條宮縧，上邊的瑪瑙剔透，走起來一搖一晃，甚是嬌俏。

李瑜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香囊，小巧精緻，上下都用了顆紅珊瑚系着，十分讨喜。緞面上繡着百蝶穿花的花樣，喜氣洋洋。

“喏，月姐姐，這可是我親自為你繡下的香囊，廢了我好些功夫呢。既能提神醒腦，又可驅蚊明目。”

秦明月拿過香囊，湊在鼻尖聞了聞，的确清冽，當即便起了玩心，作勢要把那香囊拆開，“嗯，聞起來确實不錯！正好我最近在研究些香料，讓我打開看看都加了些什麼，竟能如此好聞……”

秦明月笑着舉高，姐妹幾個都拿不到。

李攸卻着急了，跳起來搶那香囊：“哎呀，姐姐，那香囊可不能拆啊！不能拆！”

秦明月手一躲開，察覺到李攸神情更加激動，心底得意不已。

李湘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沉聲喊住李攸：“小攸，沉穩些，這裡是姑母家，不是在你的院子裡。”

李攸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态，于是垂下手來，幹澀笑笑：“好啦，月姐姐，不要逗我玩啦。”

秦明月見李攸當真安靜下來了，倒是心裡覺得沒趣，放下了手來，嘟囔着：“哎呀，湘姐姐，小攸在我家玩，需要拘個什麼禮啊……我們姊妹雖并非一母同胞，卻是嫡親的表姐妹，分什麼彼此！”

衆姐妹坐在涼亭裡，一人手裡玩着一個茶杯。

李攸被姐姐訓斥了，低沉着臉色，有些郁郁寡歡，一句話都沒再說了。

反倒是李瑜一直在打圓場：“大姐姐在祖母身邊長大，最是重規矩。平日裡自己萬事不得逾矩也就罷了，遇見我們兩個不規矩，老是想着以理服人，真是讓我們頭疼。”

“又偏偏我和五妹妹是最喜歡玩鬧的，不喜歡做那些循規蹈矩的，就喜歡瘋玩。”

秦明月吐了吐舌頭，看了一眼李湘，見她仍舊溫和地笑着，心裡卻有些發毛。

她平日裡就有些怕她這個大表姐，最喜歡和三表妹李瑜玩。隻因為上回見到她這個大表姐在外祖家中替外祖母傳話，那通身氣度，竟是比許多内宅婦人還要淩厲。

再加上她平日裡最不守規矩，最愛玩，對這個大表哥更是避之不及。

如今看到她一副笑着的模樣，更是讓她無端想起話本子裡邊的笑面虎。

折枝不動聲色地在旁邊打量這這幾位姐妹。

李攸平日裡最為活潑，被李湘一訓竟然就像個鹌鹑一樣立馬老實了，屬實難得。而李瑜，非但沒有替李攸辯解幾句，還替李湘解釋，更是難見。

她素來是個愛打太極的，就算打圓場，也鮮少偏向一邊。如今明顯是幫着李湘說話，那便是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