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兩年都是陳天佑在幫她,但慧緣居一開始就是她自己在經營,沒了陳天佑,她一個人也可以,實在不行,幹脆就不開了把鋪面給租出去呗,這樣她也落個清閑。
陳天佑沒說話,阿竹低着頭絞着手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正沉寂間,一道婦人的聲音傳來,“佑兒,我聽說阿竹姑娘過來了?”
說話的是陳天佑的娘劉氏,劉氏看起來要比餘氏年輕幾歲,劉氏的父親是這十裡八鄉的赤腳大夫,她也會一點醫術,也有一些附近的鄉民會找她看病。
“嬸娘。”阿竹喚了人,“我聽說天佑哥病了,過來看看他。”
“佑兒這一病好幾日了,他在家裡也悶得慌,阿竹姑娘剛好陪他說說話。”
“她帶了些雞湯過來,母親幫我把這湯熱一熱吧。”陳天佑淡淡道。
“剛好這竈上還生着火,我這就拿過去熱了。”
送來熱好的雞湯後,劉氏有心想讓他倆多說說話,便借口還有事先出去了。
那雞湯的盅蓋揭開,一股香味便飄了出來,因為是給陳天佑熬的雞湯,周嫂格外用心,還用勺子将上面的浮油一點點的撇去了。
陳天佑先給她盛了一碗湯。
阿竹透過雞湯升騰的霧氣看對面的男子,陳天佑不僅才學兼備,還有一副難得的好皮囊,面如冠玉,芝蘭玉樹,隻是眉宇間卻帶着淡淡的憂愁。
“天佑哥,你去參加今年的秋闱吧。”阿竹将碗放下,認真的道,“你不必為難的,這兩年要不是你,慧緣居也不可能發展到現在的規模,我很感激你,我也希望你能蟾宮折桂,金榜題名,一展你的鴻鹄之志。”
“我不是為這件事,你今日怎麼會說這些,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陳天佑歎了口氣,這姑娘遲鈍到死,沒人提點她怎麼可能會注意到自己對她的心思,怎麼會突然說這些沒頭沒尾的話。
“天佑哥,我心裡一直把你當成重要的家人。”
阿竹從前不知道陳天佑喜歡自己,如今知道了,她便不想拖泥帶水,讓他産生錯覺,耽誤了他的婚姻大事。
“阿竹。”陳天佑慌忙地打斷了她,“我今日不想說這些,改日再聊吧。”
阿竹看了眼他蒼白的臉色,陳天佑是個聰明人,他應該會明白自己的意思,她沉默了一下,點頭答應了,也算是沒有将話說到明處。
京城郊外,一戶兩進兩出的宅子裡。
身着暗紅色羅裙的婦人在地上跪着,“那人給了我一筆錢,向我打聽公主殿下的身上特征和習慣。”
“向你打聽公主殿下?”沈行舟緊繃着下颌,聲音分不出喜怒。
“是。”
“陛下,這就是那人給的銀子。”暗衛将裝着銀錠的錢袋呈上。
“這種銀絞線,成國公府用得最多。”
沈行舟緊抿着薄唇,開口,聲音沙啞,“你都跟他說了什麼?”
“老奴同他說了,公主掌心有顆朱砂痣,公主怕貓,每次碰到貓的毛發就會渾身發癢發紅咳嗽。”
錢袋在他掌心被攥變了形,感覺喉嚨有血腥湧上,他克制了許久,才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
随後,又吩咐道,“調兵,徹查是誰在幕後探聽長公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