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棠氣結,小時候也是這樣,突然就進入她的房間霸占她的床榻,趕也趕不走。
每每小蔣棠不準他進入院子的時候,戚炎便趾高氣昂地說道:“這裡是我家,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一句話堵得蔣棠底氣全無,這裡确實是他家,他是尊貴的世子爺,整個國公府都是他的,而她隻是來投靠的孤女。
蔣棠對他總是無可奈何,隻好下了床榻。
他想躺就躺吧,她去小廳的椅子上坐着睡。
還沒走兩步,被人攔腰抱起躺回床上,戚炎把人抱在懷裡躺下,手臂鎖住蔣棠的纖腰。
懷中的人撲騰得像條離了水的魚,“戚炎你放開我!”
這人怎麼能這樣?明知道她都要議親了,還這麼沒有規矩地睡在她床上!
蔣棠想拽開腰間的手臂,奈何她兩隻手也掰不動他一隻手掌,奮力了好久也隻有自己氣喘噓噓,白費力氣。
“怕什麼,咱們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你别胡說!”
蔣棠聽不得他那沒羞沒臊的話,兩人隻不過是小時候一起躺過一張床榻睡晌午覺而已。
那時戚炎鞭傷剛好,就來找蔣棠報仇,先是笑眯眯扮好人把人哄着爬上了壽安堂院子裡的樹,然後自己跳下去把小蔣棠留在樹上。
小蔣棠抱着樹幹怕得直哭,戚炎還在樹下騙她有毛毛蟲吓她,小蔣棠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幸好下人發現趕緊告知戚老太太,才把小蔣棠從樹上救了下來。
小蔣棠受了驚吓,在老太太懷裡哭得直抽抽,哭累了就睡着了,兩人在壽安堂睡了一覺。
就是孩童時候一起睡的晌午覺,被戚炎說得暧昧之極。
“别擔心,戚熵那小子不敢說出去的。”
他突然說道,蔣棠掙紮的動作一頓,剛剛還在想這人會怎麼處理戚熵呢。
“你揍他了?”
“沒有,就是讓他在湖裡清醒清醒。”
戚炎說得輕描淡寫,好像把人扔進湖裡是件多麼平常的事一樣。
“哈?”
蔣棠聽不明白,戚炎卻不想多聊,緊了緊手臂閉眼睡覺,雙臂肌肉鼓動,一不小心蹭過隆起的下緣。
“你!”
這流氓!
蔣棠臉頰紅透,又去扣他的手,不能讓他得逞!
戚炎身體一頓,耳根微紅,力道松開了些。
“你到底想做什麼!?”
還不如像小時候那樣直接報複她來得幹脆。
戚炎嗅了嗅她身上的暖香,阖目。
“沒什麼,歇息吧。”
啊?
蔣棠無語,這人怎麼如此不要臉!!
戚炎身上常年熱得像個火爐一樣,而蔣棠就不同了,女子體溫一般都要比男子低一些,蔣棠身上軟軟的涼涼的,戚炎抱着可舒服了。
八月秋意漸濃,日頭一下去就開始轉涼,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驚吓,戚炎身上暖暖的,蔣棠靠着總覺得很安心。剛剛掙紮了那麼久,也累了,看那人完全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她氣着氣着也漸漸睡去。
等到懷中的人呼吸變得平緩,戚炎才微微放松了手臂,對着熟睡的人喃喃自語。
“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從離開府中去到邊疆那日起,戚炎就想着什麼時候能回府再逗逗那個嬌嬌怯怯的小蔣棠,雖然他答應過不再欺負她,可那又怎樣?
他可是國公府的世子,他想做的事誰能阻攔!
可是父親鐵了心要馴他,加上邊疆事務多,蒙古人不斷在邊緣試探挑事,他漸漸擔起了守衛國土的重任,不能輕易回京。
再次回京已經是四年後,邊疆習武的那幾年,他長高了也變壯了,整個人變了個樣。
她見了自己居然不怕了,以為他是上門的客人,笑意盈盈地給他指路。
“公子若是不認得府中的路,可以找門童帶你走。”
四年間,戚炎變了樣,蔣棠自然也長成了,那時剛好是年節期間,她穿着府中特制的新衣裳,一襲襖裙披風襯着她乖巧動人。
他沒反駁自己不是客人,隻想向前揪揪她的臉蛋問她還記不記得戚炎是誰。
作為國公府世子應當穩重,不能由着性子來,這是父親在耳邊念叨得最多的,而他,一次又一次與敵人的戰鬥中,早已成為了父親所希望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