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間,一輛馬車停在幾人面前,車簾被掀開,從馬車裡走出來一男一女兩個白發矍铄的老人。
多魚看見姜靜在望到兩個老人時臉色明顯高興起來并急忙下台階朝兩個老人走去,周雪安和周容也緊随其後。
姜靜走過去和周雪安一左一右攙扶住老太太,又扭頭對周容道:“阿容,攙好你外祖父。”
這兩人一個是姜靜的父親姜遊,一個是母親賈露。
話落,姜遊不耐煩的擺擺手,中氣十足的道:“我有手有腳,不需要人扶!”
多魚站在周渡身後好奇的望着那倔強又不服老的老頭姜遊。
多魚正看的開心,卻沒想到姜遊矍铄的目光在現場掃視一圈後直接鎖定她。
多魚還未來得及收起臉上的笑,就聽他聲音洪亮的對她道:“你就是我那親外孫女!?”
多魚沒料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愣了下後就要點頭,可不等她動作,姜靜就不大高興的先她一步開了口:“爹,您說什麼呢!”
姜遊眼一瞪、胡子一吹:“我說的不對嗎!”
随後多魚就見老者一臉嫌棄的望着她:“這怎麼是個傻的!”
多魚:“......”
雖然多魚不理解老者的意思,但好在周渡解了她的圍:“去扶外祖父。”
多魚回過神,點點頭,連忙朝姜遊小跑過去。
多魚還記得剛剛周容要扶姜遊而被他吼退的場景,于是乎,此時她手雖然朝他伸過去了,但卻有些不敢碰。
姜遊瞪了她一眼,哼哧道:“還真是個傻的!”
話落他就将手臂重重放在了她手裡。
多魚一怔,随即小心翼翼的攙着他往台階上走。
台階上的周渡對姜遊行禮:“嶽父。”
姜遊愛搭不理的點點頭:“你這女兒是個啞巴?”
可能是已經習慣了老丈人的這種說話方式,周渡面不改色的答道:“不是啞巴。”
姜遊轉頭故作稀奇的望了多魚一眼:“那怎麼不說話?”
周渡做姜遊的女婿十幾年了,怎麼會看不出來老丈人現在心中所想,當即對多魚開口:“多魚,喚人。”
多魚沒想到,跟外祖父第一次見面,人就懷疑她是個啞巴,心裡正郁悶時,聽到周渡叫她喚人,立即輕輕清了清嗓子,開口喚道:“外祖父。”
喊完姜遊,多魚有眼力見的扭頭看着台階下的老太太甜甜的喚了一聲:“外祖母。”
那面容親切溫和的老太太慈祥應聲:“诶。”
多魚望着老太太從台階下走上來,隻見賈老太太上到台階上時瞪了眼姜遊一眼,随後賈老太太将一旁扶着她的姜靜推開,拉過多魚的手,扭頭左看看周雪安,右看看多魚,臉上溢着滿意的笑:“不用你扶,安安和多魚扶我進去就行。”
姜遊微擡頭用鼻子對着周渡哼了一聲,也背起手跟了上去。
今日的宴席設在庭院裡,共兩桌,一桌坐長輩,一桌坐小輩。
周家長輩和周家小輩都來齊了,談笑間,周渡夫婦擁着謝遒和他身邊的婦人走了進來,而他們身側則是多魚以為不會在這個時刻見到的謝怍。
謝怍今天着了一身寬松白衣,眉眼間皆是平和、淡然。
多魚在看到謝怍的時候,人就傻了,随即懊惱的垂下頭,她怎麼就忘了謝怍跟周府也是沾親帶故的,謝怍的姑姑可是嫁給了她三叔的!
多魚目光不經意瞥到次桌上的人,待看清他們臉上的神色後,微微一怔,周家小輩除了男的和望着一臉榮辱與焉的周歡,其他女眷的視線都在偷偷往謝怍身上看,一邊看一邊雙頰還泛起了胭脂似的薄紅,嬌俏極了。
是了,她們雖喚謝怍一聲謝表哥,但實際上真正和他有親緣關系的就隻有周歡,一個既沒血緣關系又前途明朗、淵清玉絜的男子放在眼前,怎能不令人浮想、心癢。
多魚坐着的主桌對面傳來動靜,她那第一次見面的三嬸嬸臉色飛揚站起身,朝爹娘中間的謝遒和婦人走去,而她身邊的男子也就是她的三叔也緊随其後。
就見三嬸謝瑤面色開心的對那謝遒和婦人喚道:“哥哥,嫂嫂。”
多魚這時才将注意力轉向謝遒身邊的婦人,周身華貴,白膩的肌膚,五官無一處不透着精緻,連眼角的那道細紋都隻是在她臉上添了兩分風情而已,那人應該就是謝怍的母親、當朝的大公主宋暮。
但她怎麼感覺這夫妻倆之間不太熟啊。
衆人落座,好在長輩和小輩是分開坐的,多魚有幸,今天坐在了長輩這一桌,當然,這份特殊并不止她有,周雪安也與她一般坐在了主桌,理由是,外祖母要兩個外孫女陪着。
這次宴會本就是因為多魚的原因才設的,所以大家的話題中心多半是圍着多魚展開的。
雖說謝怍沒有坐在主桌,但他的位置離多魚不算遠,隻要一擡頭,側前方在那道白色身影就會不可控制的闖進多魚的眼中。